男人不清醒的脑子,在感觉她微微的挣扎以后甚至又用力……
“季北!”薛迷痛苦得嘶喊出声!
然而女人惊慌的声音让他警觉。
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薛迷。
最终,仿佛生生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层皮那般痛苦,他强迫自己支起身子,还是放开了她。
“抱歉,我在做梦。”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好像是在解释,却让人无端端的升起怒火。
可是薛迷看着他的样子,又有一瞬间的迟疑。
季北的样子很狼狈。薛迷从来没见他出过那么多汗。锋利倔强的头发被汗水浸透,竟然也没有顺服,反而东翘西翘的。
那懊恼的表情更是让他显得有些孩子气。薛迷看他翻身下了床,连忙自己蜷起腿避到一边。
季北开了灯,摸到桌边,连喝了几杯凉水,才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薛迷。
“我说,我在做梦,你不会不理解吧?”
薛迷没说话。
事实上,如果是以前,她可能要开骂了。但是这次……
但是季北脑子正乱,显然理解不了她的思绪,看她不说话顿时更加暴躁了。
“我说了,我在做梦,做梦!梦到抱着个洋娃娃什么的,何况你一开始也没推开我,起码不能全怪我吧!”
薛迷:“……”
季北有些狼狈地别开了脸,轻咳了一声,仿佛无法面对她。
薛迷憋了一会儿,才道:“你一个男孩子,小时候也抱着洋娃娃睡觉?”
季北:“……”
☆、90.第90章 谁是伊纳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一脸好像做错了事的表情的季北,薛迷觉得,很想笑……
但她现在当然不能笑出来。
因此她也只是很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她的确没拒绝。
事实上,刚才入睡的时候,她还在想梁医生说的,“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事。
可能这个念头多少影响了一下她在睡梦中的自然反应。
不过薛迷实在是没想到一向很自以为是的季北在出事之后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最终因为太尴尬了,两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怀鬼胎地又扭开脸不对视了。
季北因为薛迷会把他赶出去。
好在没有……
只是这次,两人躺下的时候是背对背的状态,中间隔着的距离简直还可以再躺下一个人。
大概是晚上没睡好的缘故,第二天季北起床脸色就有点臭。
本来习惯的早安吻今天也没了,季北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先下了楼。
薛迷在房间吃过早饭,赛巴斯就来敲门,说是老夫人有请。
结果季北直接从楼下上来截胡,道:“跟姨奶奶说一声,小迷今天要跟我出门。”
赛巴斯眸中微动:“这……”
季北拉住薛迷的手把她从房间里扯了出来,道:“让姨奶奶体谅一下吧,我们可是新婚。”
说完,也没看薛迷的反应,就带着她咚咚咚地下了楼。
季北的步子大,走到门口就差点把薛迷带得摔倒。
他连忙停下脚步,半托半抱了薛迷一把。
薛迷有点晕头转向的,道:“我的工具!”
“一会儿会叫人送来的。”季北的下颚紧绷。
薛迷不高兴地想,这家伙看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可是他凭什么心情不好?吃亏的明明是她吧。
天知道,季北昨晚断断续续又做了几个梦,根本就没敢熟睡,就怕自己实在把持不住,把她给怎么样了。
更可恶的是,今天早上起来直到现在,面对一无所知的薛迷,他都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甚至不想跟她对视……
因为他现在……只想吻她。
吻她脆弱的鬓角,吻她娇艳的唇瓣,吻她精致的锁骨……
一定会失控。
他现在简直恨不得把她撕扯成碎片。
脑海里流连不去的是她昨晚的反应。还有那指尖的触感……
季北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对自己引以为傲的的自制力产生了怀疑。
也许是憋得太久了。或者,是玫瑰庄园的气氛太让人窒息。
薛迷有点不高兴地跟在他身后。
路过月季园的时候,看到关兰在她昨天的位置支了个花架取景。
薛迷咕哝了一声。不过大家都是画家,取个景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也没多想,跟着季北出了门。
月季花园里,风儿带来的,不仅仅是浓郁的花香,还有簇簇的声响。
关兰感觉到了。
她没有回头,尖薄的侧脸显得非常认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自己的画。
这是一幅……算不上美人图的美人图。
很难想象,在这样绚烂的花丛中,她会画出一幅基调如此沉闷的画。
先画的是一个女人的侧影轮廓,然后把大片的灰色阴影覆盖上去,仿佛在美人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浓雾。
雾虽浓,却掩盖不住那女人的轮廓。一点胭脂红透出来,触目惊心。
如果任何一个薛迷国内的画迷在这儿,都会认出来这幅画,就是上次在山月画廊惊鸿一瞥,被人高价拍下的神秘大作。
虽然只是一个轮廓,但是雏形已经出来了。
作为一个成名画家,真要花心思模仿另一个画家,自然可以从最专业,最细节的地方开始模仿。
更何况,这是薛迷为她画的画啊。
感觉到身后那人的靠近,关兰的唇角不禁升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她放下笔,佯装这才发现赛巴斯的靠近。
“赛巴斯先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