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尼语重心长,道:“伊纳,你是个画家,画家的基本职业操守,相信你是有的。如果你把灵感无限复制,那你跟印刷机又有什么区别?”
薛迷简直就无力了:“罗尼,真不是我。”
“可据说,对方的画上,还有你的印鉴呢。这是怎么回事呢,伊纳?”
薛迷道:“印鉴我一直带在身边的,而我真的没有再画过那幅画。灵感本来就是不可复制的。”
她顿了顿,才道:“印章鉴定过了吗?”
“当然鉴定过了!对方据说也是大族,轻易不肯见人,出了这种事以后马上就找米国的专家鉴定了!的确是你的印鉴没错。”
“不可能的……”薛迷还是很狐疑,过了一会儿又顿了顿,“您是说,画在米国?”
“对,所以我不是问你人在不在米国吗?”
薛迷皱眉:“我是在米国没错……罗尼,给我点时间,我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罗尼深吸了一口气,道:“给你发了十几次邀请函,你都不肯出国。结果竟然不声不响跑到米国出了这种事!”
那薛迷出不了国,以前是没护照啊。
但她也不能跟罗尼解释这些。
罗尼又道:“我是相信你没错。可是这件事太蹊跷了,人家又是说的上话的大亨……你最好尽快能给我一个答复,不然的话,对你前途会是很大的影响,明白吗?”
“明白……”
挂了电话以后,薛迷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季北在旁边听了点儿,就道:“你去找找你的印鉴在不在。”
薛迷点点头,翻箱倒柜找了一圈,发现她的印鉴竟然……还在?
这就难看了。
印鉴明明在她手上,可对方又非说拿着她的画……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去一趟法国,向那位先生解释。然后再对突然流传出来的赝品做个鉴定。”
刚才罗尼也说了,双方都不是小人物,拿到赝品的那一方肯定也不肯泄露身份。
作为一个小画家,薛迷也只能苦命地两头跑,先取得那位文化大亨的谅解,再由他出面邀请对方,由她亲自做个鉴定。
想来那位大亨因为被打了脸而正愤愤,画家本人要是可以摆好姿态,对他来说也是件能挣回面子的好事。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闻言,季北皱了皱眉:“我这两天,抽不开身。”
薛迷:“……”
她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季北的意思是,他抽不开身,不能陪她去。
“我可以自己去。”她试探地道。
“那就别想了。”
薛迷愣了愣,然后急急地道:“你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对我们画家的前程影响是很大的,我现在也还不是什么真有底气的画家……”
季北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道:“薛迷,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勾搭那个法国人的,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认为,你还能离开我,独自去法国?”
“……”
罗尼是什么心思,薛迷自己也知道。可是……
“可这次是公事吧。季北,这些天我无所事事地陪你处理你家里的那些破事儿,你就这么点理解都不能给我?”
“不能。”
开什么玩笑,这个问题,需要回答?答案不是明显的吗!
薛迷气得脸都微微发白,瞪着他,三秒,然后扭头就走。
结果刚扭过头,手腕就被扣住。
男人的力气有点大,甚至勒得她发疼,眼神阴沉:“哪儿去?”
“要你管?”
季北大怒:“我让你走了吗?”
“哦,季北,合着现在我出房间,都要经过你的允许了是吧!”
“我就问你上哪儿去!”
“我不想跟你吵架,想一个人静静行不行!”
“你去哪儿静静?薛迷我还就告诉你,少给我闹你那些脾气。你的前途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要马上飞过去找那个法国男人?!”
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儿呢,当他是死的啊!
为什么宁愿飞去法国也不找他!
难道他还比不上一个法国佬?!
☆、103.第103章 不好好吃饭
季北憋了一肚子气离开了房间。
当然,被他反锁在房间里的薛迷比他更生气!
拉了两下门拉不开,未免闹得动静太大让人看笑话,薛迷愤愤地踹了一脚门,回到了房间中心。
气了一会儿,她又想到赝品的事儿,不禁皱眉。
如果不能马上处理,这事儿的确有点棘手……
她又爬起来,去把印鉴找了出来,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
这个印鉴是她刚入行的时候自己刻的。但虽然是她自己的手笔,但是毕竟已经有了些年头,这些年她的注意力也都不在雕刻上。
所以,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把玩了一会儿,薛迷才终于发现不对劲。
薛迷记得,自己的印章曾经摔了一个角。
但那也是两年前的事了,磨掉的角的已经非常圆润了。可是这个印鉴……虽然也有个角,并且特地打磨过,但还是没有日积月累磨痕的那种圆润。
薛迷若有所思。
既然她这枚印鉴是假的,那也就是说,真的印鉴应该流落出去了。
不过也是,那些专家比她自己还了解她亲手刻的印子,出错的可能性不大。
确定了印鉴是假的,也就给薛迷眼前的死局,打开了一个口子。
起码,她现在能确定,这贼,可能就在玫瑰庄园里。
想通了这一层,她就给季北打电话了。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她现在总不能光顾着跟他赌气,把自己痛仇者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