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电话借我,我先跟苏毓说一声。”
一个盒子递到了她手上。
薛迷挑了挑眉,看向递盒子给她的人:“这是什么?”
“赔礼。”季北吐出两个字。
打开一看,竟然是和她砸了的那个腕机的同款。她愣了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算清楚”,季北扭开脸,“没有定位过的新机,号码给你补办好了,资料都帮你复原了。你的车修好了我会还给你,庄园的事情我也就不算到你头上了。”
这意思,是想跟她两清了?
薛迷求之不得,季北能这么有人性,简直比天上下红雨还难得。
“那简家……”
季北猛地回过头,琥珀色眸子仿佛结成冰:“薛迷,不要得寸进尺。”
“不是我得寸进尺,你说我们都两清了,你也没道理再迁怒人家简舟了,不是吗?再说,你也撞坏了人家的车。”
季北冷笑了一声:“那是他活该!”
“所以你就别计较了呗。”
季北不说话。
薛迷倒是知道他的脾气,他要是拒绝就会斩钉截铁。这是答应的意思。
“那什么,其实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冒出来,说不定我就死于那场山火了。”既然两清了,该道谢还是得道谢。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季北在,她大概已经没命了。
季北闻言回过头,看着她。昏黄的光线隐去了他的表情,只是他的眼神却复杂难辨。有那么一瞬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甚至闪过某些……可以称之为疼痛的情绪。
如果,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薛迷?
“我真后悔多年前遇见你。”他别开脸,淡淡地道。
“别那么绝情啊”,薛迷笑了笑,声音有点小,“我也没让你吃什么亏,不是吗?”
然后两个人就都沉默了。
薛迷的心情……怎么说呢,虽然有点难受,但到底还是释然的。
季北的出现不在她的计划之中,第一次是,第二次,也是。
虽然他说“真后悔”的时候,那语气就像是多年前误食了一只死苍蝇。但是薛迷也无所谓了。
其实现在想想,她反而是不后悔的。毕竟……二十多年她都活在地狱,就那一年,虽然时间很短,她觉得自己像个正常的女孩儿了。就算是个骗局,就算那种感觉其实也是幻觉,可是爱与被爱的滋味,还是太美。
“……这么想,我就不恨你了。”薛迷失笑,自言自语地小声道。
季北大概没听见,一直保持着交叠着长腿的坐姿看着窗外。
过了很久,季北问:“怎么打算?”
“打算先住在苏毓那,过几天看看风声,我再搬出来。理赔完了看看是再买套房子还是怎么着……”
意识到也没必要说得太详细,她笑了笑闭了嘴。
等到了地方,薛迷向他道了一声谢就下了车。心里想着真神奇,今天差点弄死一个的两个人,现在竟然这么友好?
正想着呢,后面季北突然也下了车:“薛迷。”
“什么?”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用力一带带过来就按在了身后的车身上,低下头咬住了她的唇。
“!!!”
那不是一个吻,而是纯粹的咬!
虽然薛迷似乎感觉到他的舌尖探进来和自己微微一碰,可是他退得很快,嘴唇上的痛感分外明显!
“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了。”说完这句话,季北上了车。
“季北你混蛋!”
☆、22.第22章 苏大主编
苏毓来打开门,一室呛人的烟味就飘了出来。
穿着睡衣的女人剪着利落的短发,染成很正的酒红色,面容即使卸了妆也显得很精致,大眼睛高高的鼻子,显得艳丽又有些桀骜。
“你怎么回事?!被季北强抱了一百遍吗?!”
薛迷的嘴角的抽了抽,推了她一下:“进去再说。”
不怪苏毓多想,出现在她面前的薛迷实在太过狼狈。穿得乱七八糟的就算了,嘴角那个新鲜的伤口,怎么看怎么引人遐想。
苏毓四年前就从家里搬出来了,自己买了个小房子住着。单身女人的公寓虽然干净但也有些凌乱,杂志报纸丢得到处都是,桌子上的烟灰缸已经塞得满满的。配合这一屋子的烟味,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到底有多暴躁。
“说清楚怎么回事。阿舟跑去接你怎么会摔断了腿?”
薛迷抿了抿唇,坐下来轻声道:“这事儿也算了结了。”
“怎么说?”苏毓坐在她对面,又点了根烟。
“你少抽点。”薛迷忍不住道。
“你管我抽多少?比你不怕死去招惹那种熊男人强!”
“……”
薛迷避重就轻地跟她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总之……他好像也死心了。其实吧,他大概一辈子没被人这么甩过,所以放不下罢了。也怪我不好,那时候做事做得太绝了,谁能想到还能落他手里。”薛迷无奈地嗤笑。
苏毓闻言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现在脑子清醒,当然这么说。可是那时候,那时候……”
那时候的薛迷哪里想得到那么多?陷入爱河的女人,一旦爱变成恨,便只想要狠狠地报复罢了。
薛迷笑着摇了摇头:“都过去了。改天我去看看阿舟。”
“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
苏毓的脸色有些难看,道:“你画室那边的新闻虽然被我压了下来,但是其他报纸还是报了。你家那对不要脸的老东西已经在准备理赔了。”
著名画家薛迷“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