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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子归(出书版)(64)+番外

作者: 卿妃 阅读记录

 “是,师傅。”

 徐徐收回视线,就听马蹄声声,由远及近。即便夜未央,马车上的金饰花纹也清晰可见,红漆车轮如火般破晓而来。

 京师骋马,如此嚣张的做派,千万别是想的那样。

 但显然老没听见虔诚的祈盼,车轮在面前精准停住。

 “上车。”

 精致的雕花木门里传来平平二字。

 看看已无人影身侧,患难不见师兄弟,没想到连师傅都靠不住。

 事已至此,只能拼。

 两眼垂,心无旁骛就往前走。

 北地风大沙尘多,听不见是常有的事,常有的。

 负手而行,走得不紧不慢,双眼不时瞟向跟在身侧的马车。

 虽裹着密实风衣面目不清,可马夫身形高大,举手投足透出种莫名的熟悉感。再看车身,朵金盏花极尽妖娆地镶嵌其上。就是家徽吧,贵族的标志。

 再看不远处,师傅和师兄上辆毫无装饰的小车,冲招招手以示安心。看来是早有安排,样也好,就不必担心牵累他们。

 瞟眼身后,默默地想着。

 人和车拐进小巷,昏暗的晨光中,只见几个黑影生怕跟丢谁,速度极快地尾随而至。

 从头到尾什么也没看清,不知是什么妖法,还是鬼神降世,几人只感到迎面击,然后便不省人事。

 踩过撂倒的最后个人身,余秭归摸摸耳上碧玺,老牛慢步地走向停在巷口把风的马车。

 雕花木门大开着,车里人好整以暇地看着,漂亮的俊眉微微扬起,像是算准会上来似的。

 余秭归撇撇嘴,终是不甘心地走进去。

 本来就没什么光,在加上身后车门关上,密不透风的车厢里骤地沉黯下来。有些不安地向外挪挪身,脚腕却被人准确捉住,把拖进车厢深处。

 “做什么……”气息不稳的发音,仰面躺在毛毡上,死死瞪着如毒蛇般悬在上空的某人。

 “做什么?”语调轻得让人发毛。

 双春眸虽凝着,可却不信黑暗里他能看清。于是狠狠瞪,至少气势决不输人。

 “盟主大人的身手可真不般,也不枉在下为您亲自把风。”虽然没有磨牙,可语调比磨牙还要恐怖。

 “谁知道刚进京就被人跟踪……”自知理亏,的声音软下来。

 “只是京师?”

 哎,人能不能别么敏锐。

 叹口气,试着坐起身,可上方的他丝毫没有挪位的迹象。推,推,推不动啊。

 有些丧气地倒在毛毡上,认输。

 “自打当个劳什子盟主,找茬的人便没有绝过。”余秭归老老实实道,“君子的还会开打前道句切磋,大多数都像今样偷偷跟到无人的地方,然后出手。不就是盟主之位么,弄得像不共戴的仇人似的,真可恶。”

 语调软软发泄着多日来的冤气,听得上官不由轻笑。

 “听秭归次英雄救美出尽风头,没有亲眼看到可真是可惜啊。”

 英雄救美?话怎么怪怪的。

 窗棱上透着薄光,不解地看向上官。

 单相貌,人不若萧匡的不羁,没有岳君山的精致,也难比卫濯风的孤高,甚至连江湖盛传神佛气质也是假的。

 怎么越看越觉得顺眼,越看……

 “看什么?”迟迟等不来的反驳,上官有些心烦。

 “看。”

 闻言,黑眸耀出惊喜。“秭归么想?”

 “想?”鹦鹉学舌道。

 俯身看着,上官笑得春色滋蔓。“眼中不是思念又是什么。”

 “样啊。”似懂非懂地眨眼。

 只觉此时他的眼中是真心实意的笑,笑如融冰的泉水,染春眸,潺潺涓涓流淌出无限情意。不仅顺眼,而且引得心跳滞,全身痉挛般得毛孔张开。

 妖孽啊。

 只是,以前也见他笑过,为何没有种无力抵抗的错觉?

 很认真地想着,抬头只见他目色贪婪,眼神□得让人发毛。

 原来是吃人的黑山老妖,背上窜起冷汗,急忙道:“子愚怎知今日抵京。”

 抽出发间的木簪,上官意心情颇好地看着黑发散乱的美模样。“呢。”

 能么准确地堵住,显然是有线报。不萧匡早步进京,就方才师傅和十师兄很有默契地弃于不顾——

 绝对是共谋,集体作案不会错!

 见纤指越握越紧,上官意勾起唇角。“若不是执意做盟主,师门也不会将托付于。”

 托付?分明是打包外送,就差道声慢用。

 “秭归,看似散漫,实则用心,原本上擂台只为阻止卫濯风夺得盟主之位,与师兄自相残杀。谁知那日卫濯风擂台遇险,生死线,若不救他则卫九心伤,所以才击败北狄鲜于氏。最怕麻烦,手捧官印时定是悔恨交加,没有半分心喜。只是,当授印的官员提到的使命时,心动。”

 眼皮跳,余秭归看向他。

 “听来是武林盟主,实则是朝廷对付流民的爪牙,爪牙与其是别人,不如是自己,至少可以以由来决定出不出手,抑或是对谁出手。”上官凝神看着,“江湖有条规矩,击败盟主的就为盟主。此次奉旨上京,非但不会如父兄所愿想交出官印,反而是想将江湖人引上京城。”

 晨光渐明,静静地洒在车厢里。因是坐着黑发铺地,与耳边的鲜红的碧玺,衬得张秀颜愈发苍白。

 “若是夜里,真要被骗。”轻抚着的脸颊,上官语调柔缓带抹怜惜,“上京以来睡几个时辰?背着父兄处理多少尾随的江湖人?傻瓜,当自己是铁打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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