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嘛。”

密道里四通八达，所幸他们两个的夜视能力都还挺好的。

“这是，蝙蝠侠？”

蝙蝠侠蜷缩在密道一侧，如果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他。

不用看都知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杰森拦住了打算上前的阿妮娅。

“蝙蝠侠的应激反应很严重，我来吧。”

在蝙蝠侠出手之前，杰森准确预判了他的动作，一手挡住他的攻击，一手把红药塞到他的嘴里。

蝙蝠侠有了一些意识，看到他们两个才把药咽下去。

阿妮娅给留守在蝙蝠洞的红罗宾发信息，让他做好接应的准备。

杰森和蝙蝠侠在交流这里的情报。

“黑面具恐惧的，是一面镜子。”

“它可以实现你所有的美梦。”像是想起了什么，蝙蝠侠的声音有一秒的停顿，“让人心甘情愿死在梦里。”

他没有提这一身伤是如何来的，只是把镜子拿出来。

阿妮娅能看到镜子里涌动的黑雾，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蝙蝠侠是绝对不会把东西给他们的，阿妮娅也没有自讨没趣的去要，只是掏出了自己的伊甸之剑。

“把它砍了？”象征性询问了一下。

蝙蝠侠把镜子扔在了地上。

他拿到镜子不是没有想着把它毁掉，用尽了各种办法都伤不了它分毫。

现在有人要毁掉它，蝙蝠侠只会全力支持。

伊甸之剑作为神器，已经算是很顶级的武器了，在对上镜子之后，却不能伤它分毫。

阿妮娅甩了甩震得有些发麻的手，又掏出了金苹果。

在杀死这个世界的小丑之后，阿妮娅就拿到了金苹果，正好把金苹果喂了伊甸之剑也不错。

在融合了金苹果之后，伊甸之剑的剑身上明显泛起了一层金光，又轻轻嗡鸣。

“好孩子，把这破镜子打碎了也能吃。”

伊甸之剑是一把可成长的武器，现在已经有了一部分的思想，在听到阿妮娅的许诺之后，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蝙蝠侠盯着它:“这把剑……”

“已经认我为主了。”

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的伊甸之剑一下子把镜子干掉之后就悄摸吸收镜子的能量，感觉蝙蝠侠一直在盯着自己，顿时加快了速度。

它可是知道蝙蝠侠的，连自己主人对上都是能躲则躲的人，自己当然更要躲着。

也就是速度加快，镜子的力量有一瞬间的外泄。

这股力量被杰森吸引了过去。

“他没事吧？”

阿妮娅看着没什么动静的杰森有些担心。

蝙蝠侠已经恢复了一些，此时已经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了。

“他会没事的。”

蝙蝠侠知道里面的世界有多美好，也知道杰森绝对能靠自己清醒过来。

杰森觉得自己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挑战，他妈妈问他喜欢哪个蛋糕。

拜托？过生日，生日蛋糕？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

杰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疑问，好像自己印象里的爸爸妈妈不是这个样子的。

看着妈妈温柔的笑容，他把疑惑抛在了脑后。

爸爸可靠妈妈温柔，他有了一个幸福的童年。

等到大一点，他遇到了亦师亦友的导师，他们一起成长，一起闯荡，一起把哥谭建立的更加美好。

这个过程有热血也有快乐，有惊心动魄命悬一线的危险，但更多的是帮助他人的快乐。

在冒险的旅途中他遇到了一个女孩儿，她柔弱的像是经受不了一点风雨。

但是他们相爱了，杰森享受这样的生活，亲人，爱人，朋友，他拥有很多，也从不吝给予

直到小丑绑架了他的女朋友。

“阿妮娅。”他无意识的喊道。

阿妮娅？他的女朋友叫阿妮娅吗？

他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的父母是谁？

他自己又是谁？

我是杰森吗？他拷问自己。

是的。

“真的吗？小鸟？你还记得小丑叔叔吗？”小丑的脸猛的出现在他面前。

“真是可怜的小鸟啊，小丑叔叔和你玩一个游戏怎么样？如果是你和那只新的小鸟，蝙蝠侠会选择谁呢？”

他的话疯疯癫癫的，杰森却好像能听明白。

他是杰森·陶德。

但不是这里的杰森·陶德。

他是罗宾，是反英雄，是红头罩，也是蝙蝠家不服管教的黑山羊。

这里从爱的包围里生活的杰森，是他从不曾幻想过的梦。

还有他的女朋友，阿妮娅可以是温柔可爱的，但她更是一柄锋利的剑，她的棱角从未被磨平过。

她永远像是一阵自由的风，永远无拘无束，更不会乖乖被绑架。

小丑的笑容逐渐扭曲着消失了，周围的一切也都消失，杰森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如果，如果杰森能真的过完这样的一生，也是一种幸福。

这时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居然清醒过来了，那么现在，这里将要重演你的人生，如果你能成功改变，那就能真实的改变。”

杰森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一生，从出生被抛弃，养父家暴，养母沾上不好的东西，被蝙蝠侠收养，蝙蝠侠受伤甚至快要死亡，他的死亡，这些都是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哪怕心有波澜，杰森都能从容面对。

他甚至走神去想蝙蝠侠身上的伤，蝙蝠侠父母的死亡，他的死亡，芭芭拉的腿，这些都是他不曾言说的痛苦。

蝙蝠侠一定试图阻止过。

也一定失败了。

那就没有必要再去尝试了。

直到他看见了小小的阿妮娅，那里的生活就像是废土世界，秩序混乱，文明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