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白月光的死对头后(64)
丹郁茫然地走在走廊里,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明明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自己还是什么都不太懂的年纪,那个少年也是,应该比他还小一两岁,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是没办法忘记。
心理学上有一种病症叫双重人格,以前七十九区的医生告诉他,他记忆中的人那个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是他太孤独了,所以分裂出了一个人格出来陪伴他。
他不相信。
可是孤儿院的所有人都说没有那么个人存在。
他因此一度成了不被大众所接受的怪胎,七十九区学校里的同学也都说他有精神病,所以疏远他,排挤他,这样的日子一长,他就不太能知道该怎么和同龄人相处了。
没人理解他,没人在意他,他也习惯了。
后来在主城打工的时候,他遇到了原沐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问原沐生记不记得以前孤儿院的事,这话不知道触到了原沐生的哪根神经,原沐生一下就生气了,一边说完全不记得孤儿院的任何事情,一边怒气冲冲地赶他走,连他当天的工资都没给他算进去。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禁闭区,他执着地认为这是属于非自然研究的范畴,禁闭区一定存有类似的记录。
如果有人可以突然消失,那说不定有一天,那个人也会突然回来。回来的时候也许不是原来的身份,但或许,那个人就是会回来。
哪怕……回来的时候已经忘了他。
没关系的,忘了也没关系的,只要活着就好,不是他的臆想就好,是真的存在过就好。就像虽然答应过要好好养着他留下来的猫,等着他回来给它起一个名字,虽然到最后也没能做到,可是……也没有关系的。
丹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的难过了,可能是一直以来都活得太痛苦也太糟糕了,遇到的也全是坏人,余悸好坏,原沐生好坏,这个S级向导教官也好坏。
明明大家都是犯同样的错,可是偏偏让他去领长官的骂。如果真的记过处分了,会影响他考指挥官助理的评分的。
都怪余悸。
他一下就怪起了余悸。
他想他真的很讨厌余悸。
站在长官室外,丹郁深呼吸了一下,等心上这股突然的难过感消散了几分后,才敲起了门。
可他刚敲响了一下,门就因为受力而开了点缝,原来门并没有关紧。丹郁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正准备自报姓名领骂,就看到了站在窗边那道高挑而冷肃的背影。
是余悸。
听到声响,余悸转过身来看他,原本气定神闲的余悸,看到丹郁那张几乎拧在一起的脸,不由得冷笑了一下:“被骂哭了?”
然后冲丹郁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还是说,缺信息素了?”
今天是丹郁来到训练基地的第十四天,信息素大概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但丹郁要了他的外套,应该还能再坚持几天才对。
怎么是这个表情?
就好像谁把他给欺负哭了一样。
余悸试着想了一想,但没怎么想明白,于是就懒得想了,在丹郁走过来后,直接把他压进了怀中,说道:“我只有十五分钟。”
回抱在腰背上的力度似乎比往常要重一些,余悸感知到细微的差异,于是垂下眼睛去看他,可是丹郁把脸埋在他胸前的衣服上,埋得有些紧,他根本看不到丹郁的表情。看着这个陷入沉默话也不说一句的丹郁,他突然有点想知道这样会不会憋死。
算了,无所谓,他可没心情去管那么多。
“原沐生最近是什么情况?”
他有心情管的,只有这个。
怀里的人动了动,片刻后才侧开脸,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他在伊氏家族好像过得没有想象中那么如意,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他没对别人说过,我只在他打通讯的时候听到了一两句。”
“嗯,知道了,”余悸轻轻拍了下丹郁的肩头,说:“给你带了点吃的,在桌上。”
然后看了眼时间:“我走了。”
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礼物盒一样的东西,但光看包装,丹郁就知道了那是什么。
不过看着这份虚有其表的“吃的”,丹郁有些愣怔,明明一再提醒自己这个人是感情骗子,却还是在余悸已经快要走出门口了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你是特意来给我送蛋糕的吗?”
……生日蛋糕。
闻言,余悸脚步微微一顿,轻轻地笑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真的很会想。”
这是遏兰衡派人不远万里给他送去的,他从外区回来,航线正好要经过这里,反正他也不吃,就顺便给丹郁了。
系统总是在某些细节上做些无意义的修改,名字替换就算了,连这种日子也一起替换。
他可不是那种会花心思去记些什么特殊日子的人。只是有时碰巧看到了,比如查看丹郁资料的时候在脑子里过了一下,于是就没忘记,有印象,却轻易不会想起来。可如果被提醒了,就会想起来了,这种情况也很常见,不是吗?
所以当然不是刻意,是顺便,也是顺路。
然后余悸说道:“你说巧不巧,我的生日也是今天。”
第37章
视野里的训练基地逐渐远去,通讯器投在面前的投影提示亮了又亮,许多有关哨塔的危机信息不断发进来,余悸慢悠悠地移动手指,把它们一条一条地划开。
除去这些危机提示消息,还有一条从禁闭区发来的、标注着重要等级为最高级的邮件,看到这则邮件的那一瞬间,余悸就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