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常安宁(173)+番外
数值低,肉眼看到的北极光只有一团隐约白雾。
秦昭序瞥过头,看到温宁安在研究气象新闻:“想去看极光?”
“想。”温宁安老实回答,“秦总,你着急回去上班吗?如果你必须先走,我可以一个人多留几天。”
秦昭序眼底带笑意,他特意飞来找温宁安,必须要把她一起带回去。
打了越洋电话,让张清华代处理公司事务,他将晚一周回国。
看北极光,最佳观测点是挪威北部,而奥斯陆地处南边。
温宁安打开地图琢磨交通方式,突然奇想,坐邮轮北上。每晚飘在漆黑的海面,只要天气晴朗,抬头就能看极光。
秦昭序对此无异议。两人都是效率派,很快敲定行程。
订船官网显示,后天晚上,海达路德邮轮有一班船,晚上八点半从卑尔根港口出发,历经四天三晚,最后一天的下午两点半到达北极圈城市特罗姆瑟。
邮轮行程轻松舒适,适合温宁安这样感冒初愈的人。
秦昭序买好船票,把温宁安捞到怀里,“我能听答案了吗?”
“不能,”温宁安头也不回,“说好等我回国的。”
“我来找你,也不能提前?”
温宁安回头笑笑,“不能。”
算起来,温宁安与秦昭序,从没有一起出过远门。秦昭序忙起来半个月不见人影,加上当初不可言明的关系,似乎只适合偷偷摸摸暗中约会。
温宁安时常为此感到遗憾。
她征求秦昭序意见,从奥斯陆去卑尔根的港口,要不要走一趟官方划定的挪威缩影观光路线。
秦昭序偏好两点之间,线段最短,一般都以最快速度到达目的地。然而接触到温宁安眼中隐隐的期待,他的回答,永远是“好”。
行李提前预定托运服务,温宁安和秦昭序轻松出行。
缩影第一段,从奥斯陆乘车到米达尔火车站,再从米达尔换乘高山火车,前往著名的弗洛姆小镇坐峡湾轮渡。
列车刚驶离奥斯陆中央火车站,天降大雪,温宁安望向窗外,灰朦阴沉,分不清现在是上午还是傍晚。
米达尔火车站萧条孤单,位于高山上,前后只有两条轨道。
温宁安与秦昭序进入昏淡萧索的候车室,一抬头,屏幕上的信息提示版,火车大面积延误,包括他们即将换乘的那班。
车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远处零星几户房子嵌在山腰和山脚。
温宁安傻眼,问秦昭序,怎么办?
秦昭序倒很淡定,“等。”
他享受与温宁安独处的时间,至于在哪儿独处,并不在意。
这一等,等了五个小时。
古老的候车厅长椅,温宁安不知何时靠在秦昭序肩头睡着了。被轻轻喊醒,她懵然无措的模样,总是戳中秦昭序心头最柔软的部分。
雪已停。大雪后的天地澄澈净透,积雪反射的路灯光晕,呈现淡粉色。
人流排队登列车,温宁安被秦昭序牵着。
木质车厢,高饱和橘色照明,像是一场真实存在的童话。
“今晚到不了卑尔根,我们在弗洛姆或者沃斯小镇住一晚,”秦昭序怕小镇房源紧俏,提前订房,“宁安,你想住哪里?”
“都行。”温宁安忽然转过头,眼眸溢着期待,“我想伊布了。”
“我可以安排它过来。”秦昭序订完房间,翻出一个不知谁的号码,“但需要一点时间,让伊布直接在最后一个港口会合,怎么样?”
秦昭序态度认真,似乎下一秒就要着手去办。
温宁安盯着他一会儿,笑起来,“秦昭序,是不是我提所有要求,你都会答应啊?”
恃宠而骄理所当然的模样,秦昭序真想亲她。
温宁安又说:“但是算了,伊布不喜欢坐飞机。”
全场二十公里的弗洛姆铁路,在国家铁路路线图上只是一个小分支。
小分支里,藏了冰封的峡湾和巨型落差的高峰。
长长的墨绿色火车,在陡峭夜幕的层峦叠嶂中穿行。
餐车车厢,提供食物和饮料,没人点三明治或沙拉,世界各地、各种肤色的乘客,全程围坐喝酒。他们热烈的交谈声,飘出车厢回荡山谷。
火车钻进隧道,声音蓦地隔绝山体之外。
车厢骤然暗下的瞬间,秦昭序抚着温宁安后脑勺,接了个短吻。
她没推开,也没和他掰扯名份。
秦昭序嘴角勾起,在温宁安不设防线的时刻,又与她接一个长吻。
第94章 明确答复
“秦昭序, 外面好像要停雨了。”
卑尔根海鲜市场一街之隔的鱼饼鱼汤店,温宁安坐在落地窗边,手肘支下巴, 望着淅淅沥沥中不打伞的行人发呆。
这座城市,温和湿润, 一年三百六五天, 三百天在下雨, 每隔两条街就有专门的户外用品店。
距离邮轮启航还有九个小时, 温宁安和秦昭序用过餐,等到放晴, 搭乘缆车前往弗罗伊恩山,俯瞰城市全貌。
山上观景平台风大, 温宁安立了十分钟,就被秦昭序拉进山顶唯一的咖啡馆。咖啡馆内温度高, 秦昭序脱下黑色冲锋衣外套, 去柜台点杯热可可和美式。
“秦总,”温宁安放下加了奶油的甜腻热可可,“我们走步道下山吧。”
秦昭序撩起眼皮,“你感冒初愈。”
温宁安振振有词,就是因为感冒初愈, 更需要呼吸新鲜空气,亲近大自然。秦昭序查看接下来三小时内的天气预报, 默认她的提议。
弗罗伊恩山海拔低, 步道修建完善,走路下山毫无难度。途径一片原始树林, 后半程便是当地居民区,拐过弯道, 路边白色栏栅花园跳出一只散养的西伯利亚森林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