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233)
短短几日,镇上已经有人频繁议论了此事。
鱼饵已经放出去,就等鱼儿来咬钩。
临近斋醮,镇上大概下个月初便会有官府的人到各家香铺来收香品,所以这段时间赵家一定会尽可能保证自己所制的降真香是镇上的香铺中最好的。
眼看年关将至,晏辞花了几天时间,将店里进账的簿子一一清点,发现进库香料一定规模囤压,又因为先前香方的泄露,导致腊梅香衍生香品远远没有去年售卖的多,最近几月出账远高于入账。
由于晏老爷一直病着根本不知晓此事,如今发现的时候,晏家虽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内里已是危机四伏。
“这次的降真香买卖不能让。”
晏辞看着那账簿,越往后翻眉头便越蹙,他暗自心想:“这灵台观的生意若是做成了,就可以凭借这笔入账填补晏家账簿上一块窟窿,但若是做不成,恐怕赵家从此在镇上就要一家独大,想要打压他们更容易了。
...
自从晏老爷将晏府交给晏辞管理后,他就几乎不怎么出卧房的门了,有什么事都传话给陈昂,让他代办。
苏青木秉着好奇心来拜访了晏府,晏辞也说到做到,让厨娘用最好的菜招待,于是苏青木前两次还有些拘谨,后来在晏家吃了几顿好餐饭,也放开了,没事就过来转转,甚至跟门口的护院都熟络了,只需要打个招呼,就能大摇大摆的进来。
除了他之外,另外一个经常来的人是应怜。
哥儿依旧一副清秀的模样,除了突兀地少了一只眼,顾笙平日在这府中无所事事,就央求应怜经常来看他。
两个哥儿一见面就如胶似漆,叽叽喳喳说着哥儿之间的悄悄话,每当处理完香坊的事,晏辞一进门就能看到他们坐在一起聊天。
“前些天你那个案子,王猎户因为受贿证据确凿,已经被判流放了。”
这是应怜带来最近的消息。
“乔哥儿得了王猎户全部的家当,自己一个养着那几个孩子还是苦了点儿,可至少从此不会挨打了。”
晏辞闻言面上没多大惊讶,他之前答应过乔哥儿会想办法帮他摆脱王猎户,如今这个判决下来倒也算遂了他的意。
除了乔哥儿的事,前几天他让人给了一百两银子到余荟儿的母亲和弟弟那里,同时让人寻了一块儿坟地安葬了余荟儿。
这件事原本与他无关,可是晏方到底是晏府的人,他身死是罪有应得,那温氏原本还不依不饶,但是一百两银子不仅够他儿子娶媳妇,甚至够她余生所用,于是便拿着一百两走了,承诺从此不再纠结此事。
晏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产生了一丝对余荟儿的同情。
今日外面阴雨连绵,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降下的秋雨,短短几日镇上温度便骤降。
晏辞顾笙,还有苏青木和应怜,此时四人正在偏房围着桌子打牌,晏辞坐在最靠门的位置,刚打了几把,外面就走进来一个小厮到他身后,低头凑近他的耳畔与他说了几句话。
晏辞正盯着手里牌的图案,闻言眉头一挑,自言自语道:“这么快...”
余下几人一齐看向他,他也没解释,将手里的牌塞到那传话的小厮手里,让他顶替自己继续打,自己则起身离开,去了前堂。
晏家的前厅,此时正站着一人,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不轻的物什,从其打扮看应该也是某府的小厮。
晏辞走入正厅,随意地坐在正厅中央的红木椅上。
他故作不知此人来历,只等着那小厮自己开口介绍:
“晏公子,奴是赵家的仆人,前些日子我家公子的马车挡了您朋友的店门,今日公子特遣奴来带些薄礼给晏公子赔不是。”
晏辞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抬眼看着那小厮:“真是奇怪,我和你家公子素来有嫌隙,镇上人都知道,他这是搞得哪出?”
他摆了摆手:“不要不要,送客。”
那赵家家丁一见此忙道:“晏公子您先别急啊,不妨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再做决定。”
晏辞动作顿了一下,然后随意招了下手,身旁的小厮立马上前把那赵家家丁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晏辞解开外面罩着的锦布,里面竟然是个上好的紫衫木盒,他掀开了一条缝,往里看了一眼,只见盒子里面放着两坛酒。
酒坛是密封的,只是掀开了盒子的一条缝,那酒香便瞬间盈满正厅,香气甘醇浓厚,就算晏辞这种不懂酒的人都在心里微微诧异。
然而他只看了一眼,便合上盖子,佯装恼怒:“不过是区区两坛酒,算什么好东西,难道看不起我晏家,以为我晏家会缺这个?”
那小厮虽然微垂着头,但眼睛时不时小心观察着晏辞的神色,见他这副样子,忙抬头解释:“晏公子有所不知,这是我家公子年前得的两坛‘三生露’,是胥州流云酒庄的特供酒。”
闻言,晏辞眯了眯眼。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他知道这个流云酒庄,听说是百年老店,酿酒工艺都是祖传的,在胥州也是首屈一指的酿酒工坊,一年卖的特供酒都是有数的,就算想买都不一定抢得到。
而这两坛特供三生露,闻着酒香扑鼻,酒的好坏只闻香味便能知道,绝对逃不出晏辞的鼻子,而这两坛酒少说一坛也得有十五两银子。
这赵安侨,为了达成目的还真是毫不吝舍。
晏辞原本恼怒的神情一滞,眼里流出一丝迟疑,随即有点踌躇:“三生露?这...这礼太贵重了,我怎么能收?”
那小厮也是伶牙俐齿,见他面上松下来,忙笑道:“我家公子说了,自己不是晏公子这般懂的品酒之人,这两坛酒放在手里只能收藏着,不如送来给晏公子,才能真正让这两坛酒实至名归,不枉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