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29)
他在看到顾笙的那一瞬眉头紧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顾笙紧张的身子都僵了,他在袖子里捏紧手指,嗫嚅地唤了一声:“爹。”
中年儒生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绕过他进了门。
站在院子里看着简单的几乎没什么东西的院子,以及一旁破旧的马棚,还有旁边几间不知有多少年头的屋子,直皱眉:
“你现在就住这种地方?”
顾笙没有说话,这中年人正是他的父亲顾绰,年少时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不到二十岁就过了童试,从此成了镇上唯一一个秀才,也算是风光一时。
无奈后来的乡试一直没过,但这小镇上识字的人就不多,更何况能考中秀才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因此不少人都想和他攀亲戚。
顾绰当年在一堆求亲的人中选择了镇上第一首富晏家,凭借着晏家丰厚的彩礼过的相当不错。
他看了看沉默地站在一旁的顾笙,对这个唯一的孩子难得的露出了少见的耐心:
“要不是听镇上的钱媒婆说了你的事,我还不知道你已经跟着你那相公搬到这里了。”
他直摇头:“没想到这亲家这般不留情面,你如今这般处境,都是那浪荡子害的。”
“爹。”顾笙开口,“夫君他现在对我很好,我愿意跟他在一起。”
顾绰道:“对你好有什么用,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沦落这般田地,为了留住你才对你好的。看看你现在住的屋子,还不如成亲之前。”
他转过头看着顾笙:“你是好孩子,爹不会让你受苦。”
“你记不记得你在胥州的表哥,你俩小时候玩的很好的那个...上个月断了弦,爹已经跟他说好了,只要你跟这公子哥和离,到时候风风光光嫁过去,后半辈子一直享福。”
顾笙知道自己有这么个表哥,年幼时见过几面,由于表亲之间联姻很普遍。
若不是晏家给的彩礼更丰厚,说不定此时他已经在胥州了。
可如今顾笙听了这话,不敢置信地抬头,嘴唇颤抖:“爹,按照律法哥儿不能提出和离的,况且我绝对不会跟夫君和离!”
顾绰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这个儿子痴傻的很,一点儿都不像他生的:
“你只需要去官府,跟大人说他对你不好,到时候爹找几个人帮你‘作证’,和离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嘛。”
“你这么年轻,没必要和这不成器的绑在一起一辈子。”
他看了看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顾笙,催促道:“赶紧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了,跟爹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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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子,藿香,苜蓿,兰香。
晏辞把前一天放在冷酒里浸了一夜的棉包取出,把香料放进煮沸的酒里用文火煎煮。快要煎熟时才将其倒入事先准备好的瓷瓶。
这种香油对头发枯黄有奇效,他也是前几天看到小夫郎头发有些干枯,才想起来这个法子,如果好用说不定也可以卖出去。
他正在香铺后面的院子里忙着试验制作发油,忽然听到前面有声音传来,似乎还是女子的声音。
他连忙把手中的瓶子放下,直接推开后院的门往前面走去。
远远地就见柜台前两个打扮朴实的少女,正小心地朝里面张望。晏辞第一次如此了解苏青木看到自己来买东西的心情。
“需要点什么?”他面上无比平静,大步走过去。
那两个少女好奇地打量着他,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开口:“这里有卖香膏吗?”
晏辞眨了眨眼睛,伸手将台子上的四合香推过去:“你是说这个吗?”
两个少女打开闻了闻,立马兴奋地对视了一眼,小声交谈道:“就是这个!”
那个胆大的少女又问道:“这个怎么卖?”
晏辞张了张嘴,脑子里想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说:“五文一个,十文三个。”
“这么便宜?!”
两个少女不可思议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赶紧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十文钱:“那我们要三个。”
两个人走后,晏辞看着台子上的十文钱,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他这是卖出去了?
正当他还沉浸在第一笔钱的喜悦中时,没过一会儿,又有一个村里汉子打扮的人来到附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四处张望。
晏辞颇为贴心地主动问道:“想买点什么吗?”
那汉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走上前,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就是你这有没有一种香啊,很便宜还挺好闻。”他有点尴尬地笑了下,“都是我婆娘,非让我来打听...”
晏辞赶紧再一次把东西拿过去。
“真的只要五文?”那汉子不可思议道,“那我先要一盒。”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
晏辞看着桌子上短短半天就收入的五十文。
他现在很想知道苏白术到底干了什么,他没记错的话她只带了一盒离开,总不至于上门挨个让人试用吧?
下午的时候,晏辞把总共二百来文铺在目瞪口呆的苏青木面前。
“兄弟。”苏青木脸上明显是和他一样的疑惑,震惊道,“我们这是卖出去了?”
晏辞郑重地点了点头,取了他自己的那份。
不多,但是足够他去买白花花的大米,甚至可以买一小块鲜肉回家,好好地和顾笙吃一顿好的。
“不说了。”他站起身,“我要回家了。”
晏辞已经无法按捺住兴奋的心情,他收拾了东西立马去了集市,先买了米,又买了一块猪肉,然后又花了几文给顾笙买了包糖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