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353)
他抬脚踹翻了两个冲上来的家奴。跳上台子,一言不发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将那绳索割断,稳稳把落下来的哥儿接到怀里。
晏辞刚跟着跳上来,秦子观就哥儿送到他怀里:
“你带着他走。”
晏辞下意识伸手要接过去,顺口问:“你呢?”
秦子观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径直射向薛檀,眼里寒意已经凝成霜。
眼见他垂下的袖里寒光一闪,晏辞眼皮一跳顿觉不妙。
于是赶紧将哥儿重新按回到他怀里,快速道:“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现在最重要的事赶紧带他离开这里,不然谁知道一会儿会生什么事端。”
然而后者压根没看他也没听到他的话,只是盯着薛檀,语气冷的可怕:“我让你带他先走,没听到吗?”
晏辞哪敢让他过去,正要再次开口,忽然见秦子观怀里,那本是昏迷的哥儿轻轻动了一下,手指无力地搭上他的衣襟。
接着微不可闻地唤了一声:
“...子观...”
声音虚弱的如同蚊蚋。
在这混乱的环境里,就算竖起耳朵仔细听也很难听见。
可是偏偏几乎是同一时刻,晏辞眼见着秦子观浑身忽地绷紧。接着他沉默一瞬,然后稳稳抱起怀里的白衣哥儿站起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
晏辞眼看着几个挥着凳子往他身上招呼的人,只好上去给他断后,一边将那几个人家丁打出去,一边下意识透过那些扭打一团的人,看见那边依旧坐着的薛檀。
那人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这边,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
见晏辞看过来,眼里的兴奋之意更盛,还对他裂开了嘴,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
晏辞眉头再一次皱成一团,头也不回赶紧跟着秦子观走了出去。一出了门,呼吸到微凉的空气,方才压抑的感觉才算缓下去不少。
他坐回马车,依旧心有余悸地看着身后乱作一团的芳华楼,直到离开流金街方才放下车帘,转过头:“我们现在去——”
他话没说完就停住了。
对面的人此时正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低头看着怀里的白衣人。
他抱着他的手指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着,似乎想用力又不敢用力的样子。
脸上此时还残留着一抹刚才不知道是谁飞溅出来的鲜血,直看得人触目惊心。
晏辞微微坐直身子,沉默一瞬试探问道:“...你还好吧?”
秦子观抬起眼。
他眼底一片漆黑,半晌才张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能带他回秦家。”
“...那私宅呢?”
“会被我大哥知道。”
“...”
晏辞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先去我那里吧。”
他看了看他怀里的白衣哥儿。
虽然他没见过这个白衣哥儿,但是他身上那独特的,夹杂着淡淡血腥味的玉樨苏合他却不会认错。
苏合。
秦子观口中那个知音。
马车里一时陷入奇异的安静。
晏辞先让车夫去了趟医馆,秦子观全程保持沉默。
直到郎中看了看苏合脚上和身上的伤势,说还好是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不过这些天最好不要下地,在床上好好修养才是。
拿着郎中开的几副药,晏辞给了车夫北康坊的地址。
第187章
北康坊作为胥州为数不多的安静的坊市,入了夜街巷上也比其他街市安静一些。
等到一路离开喧嚣,马车里没有光线,晏辞看不清苏合的情况,也看不清秦子观的表情,唯一能闻道的就是淡淡的中药味和血腥味。
几人各怀心事,于是一路无言地回了北康坊。晏辞远远地就透过车窗看到熟悉的家门口,屋檐下挂着的一盏小小的灯笼。
之前在白檀镇顾笙便有每晚给他在家门口挂一盏小灯笼的习惯,为的就是让他一眼就能看到家的方向,这个习惯被他延续至今。
晏辞有些放松地缓缓吐出一口气,
似乎是听到外面的马车声,那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半开来,顾笙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探出来。
晏辞率先跳下马车,顾笙见到他一脸欢喜地迎了上来:“夫君,你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目光便越过晏辞,看到他身后外表华丽的马车,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晏辞还没来得及与他解释,顾笙便惊讶地看到那位不大熟悉的秦家小舅舅脸上挂着血迹,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昏睡着的裹着锦袍的白衣哥儿,面色凝重地下了车。
琳琅也跟着从车夫旁边跳下来,璇玑听到声音跟在后面走出来,眼尖地看到他们,立马过来想要帮忙。他刚伸出手就被秦子观避开了,后者冷声道:“不用。”
璇玑被主人凶了,十分茫然地看了眼琳琅,后者却是微微朝他摇了摇头。
晏辞将秦子观引进屋,对他道:“偏房没收拾出来,我让璇玑收拾一下,你先把他放到主卧吧。”
主卧就是他和顾笙的房间,也是宅子里最舒适的一间房。
苏合的身子软绵绵地倒在榻上,秦子观站在床边垂眸看着他。
方才在医馆时苏合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涂好了伤药,一双脚也被好好地包扎起来,此时安静地睡在床上呼吸清浅。
晏辞没有走进房间,只是站在门口看了看他们两个,随后转身离开。
顾笙一脸奇怪,他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秦子观脸上的血和他怀里昏迷的哥儿,也知道大概没有发生什么好事。不过他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担忧地朝这边看,见晏辞退了出来,方才快步走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