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386)
漂亮的人谁都喜欢,道观里的小道童私下里约好了,到了饭点轮流去给他送饭。
“苏郎君,刚刚灶房里煮了粥,我一会儿给你端过来。”
哥儿闻声将目光从树影间收回来,对着小道童颔首:“有劳小道长。”
小道童听着他柔柔的声音,心满意足高高兴兴地去准备饭了。
苏合再次把目光投向头顶的树枝,他身上半月前的伤口已经结痂愈合,脚腕处也消了肿,这么多天芳华楼的老鸨一定发了疯地想将自己抓回去,可是从始至终都没人来打扰他,也不知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这里与世隔绝,那些小道童可以出道观,但是他不可以,他出不去这方寸大小的院子。
苏合将目光投向院外把守远门的壮丁,自从他到了这里,那里就轮换着人把守。
他叹了口气,缓缓迈开刚刚痊愈的身子朝院子里的小房子走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似乎忽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苏合脚步一顿,奇怪地回过头看向门口。
只见那半开的辕门外,本来守着院门的壮丁竟然不知怎地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苏合心头一惊,隐约看见门后站着一个影子,他大着胆子张口问道:“谁在那里?”
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声从门口传来,苏合绷紧身子。
却听得吱呀一声轻响,一个年轻的穿着道袍的男子灵活地跨过倒地的壮丁,直接迈过门槛,朝他走来。
苏合朝后退了一步,顿时心生警惕:“你是谁?”
然而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响起:“是我。”
苏合一怔,他仔细看向那年轻男子,随即不可思议地唤道:“子观?”
那年轻道士一把扯下头上的伪装用的帽子,一头黑发散了下来,发丝之下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
苏合面上的表情由惊讶转而化为欣喜,然而下一刻又变成焦虑。
他急步上前,却在距离秦子观两步远的地方硬生生停下脚步。他轻轻咬着唇,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不可思议:“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不让外人进的...”
秦子观笑道:“当然是来见你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在自己面前停下身子有些消瘦的哥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微垂眼睑不动声色地将眼中的神情压下,再抬头依旧带着笑,轻声道:“你在这里还好吗,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欺负你?”
苏合轻轻摇了摇头:“观里的道长都对我都很好,我这些日子待在这里,身子恢复得也快,已经没有事了。”
他说完,院子里陷入短暂的宁静,忽然苏合想到了什么,忙抬头急切地看向他:“子观,你不要擅自来这里,若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会被抓走的。”
“没事。”秦子观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牌子,在苏合眼前晃了晃,“有这个,他们不会抓我的。”
苏合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是外面那些道长身上的,你怎么会有?”
秦子观收回手:“咳,是晏辞借我的。”
“晏公子?”苏合奇怪地问道,“晏公子也来了,他在哪里?”
听到晏辞的名字,秦子观一向厚脸皮的面上难得浮现一丝心虚,他用手指了指门口:“他...应该还在外面,被人追吧?”
苏合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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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从一个一人高的矮坡旁的巨石上跳了下去。
甫一落地,他立马身子一缩猫起腰,像只猫一样灵活地贴紧巨石,将身形隐藏在半人高的杂草中,屏住呼吸听着头顶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刚才看见就是往这个方向,跑哪去了?”
“都说了庶民不许进,还有刚才那个拿了牌子跑了的小子呢,找到没有?”
晏辞抿着唇,轻轻呼吸,像一只蘑菇一样蹲着,一直到头上的声音逐渐远去,这才慢慢站起身。
他缓缓张开攥紧的手,手心里躺着一条不知何时被人从中间割断的腰绳,断了的绳子下方空空如也。
秦子观,再相信你,我就是旺财。
他将那破破烂烂的绳子往怀里一塞,整了整沾上不少泥土和草叶的衣摆,又抬头看了看周围茂密的树林,刚才被那群道士一顿乱追,自己没头苍蝇一般乱跑,早已经迷失回去的方向。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朝着那几个道士相反的反向走去。
虽然这里没有镜子,但是晏辞摸了一把脸颊旁边垂下来的发丝,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不那么体面,说不定看起来还有些狼狈。
他这时也顾不得许多,深一脚浅一脚地扒开草丛,一边寻找着来时的路,一边观察着四周,警惕又被哪里跳出来的道士抓到。直到他转了几圈,再一次经过矮坡旁边那块一人高的石头,他叹了一口气在巨石下找了片空地坐下,揉着刚才逃跑时扭了一下的脚踝,等着体力恢复。
他现在大概在秀岳峰某处不太有人来的树林,周围植被繁茂,杂草都有半人高,似乎因为下了雨的缘故,脚下的泥土十分松软,一脚踩下去便挂满鞋底,拔出来都要费些力气。
休息片刻晏辞站起身,抬头看着四周,正思考着往那边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有些似曾相识的声音:
“小友,你在这里啊,可让贫道好找。”
晏辞猛地抬起头。
就看见巨石上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道士,身上的青色道袍和脚下的步履皆是干干净净,一派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