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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火葬场实录(152)+番外

作者: 糖果年 阅读记录

刘真子时急召医者,这样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宫廷。宜云馆对外倒是称瑞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

到了白日里,连下榻在驿馆不当值的几位医者都被传入了宫中。

按理说如此大动干戈,绝非微疾,偏生刘真对昭宸宫来探病的近侍道一切安好,无需齐帝忧心。

几位梁地的医者轮番聚在宜云馆中,愣是未向北齐御医署开口。

暗卫禀道:“今晨瑞王身边亲随带了腰牌出宫,先至驿馆,又领了几人出行。辗转数条街巷,去了不同的药铺。”

“抓药的药方属下等正在拼凑,还请郡主稍候。”

“无妨。”瑜安抓了把银瓜子赏他,本想叮嘱一句不必冒进,莫打草惊蛇。转念一想,萧询身边的亲卫无需她提点。

暗卫自回宫向帝王复命,瑜安唤来了丹泓。

“想办法将消息透给郑媪。”

“奴婢省得。”

王府内侍女嚼些闲话,郑媪一向不会错过。因郑明珠的伤情,郑媪时常出入医馆。若连这番探听消息的本事都没有,就不知是谁借她的胆子入靖平王府为细作了。

郑明珠的伤势已痊愈半数,不知是否会留下病根。这段时日郑媪衣不解带照料于她,人苍老了许多。

小叔叔道静颐院人来人往,不适宜养伤。在郑明珠伤处稍好后,将人挪去了更僻静的芷宁院。

那处院落更宽敞些,靠近王府后门,大夫入府看诊和抓药更加方便。

小叔叔的意思,也省得她遇上郑媪,眼不见为净。

……

随着南陈使团离京,皇都中衬得冷清些许。

下过几场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年关已至。

午后收到了徐州家中的来信,父母亲身体安泰,兄嫂和长姐一切安好。兄长还绘了一幅小侄儿的画像来,孩子已有八月大,正照着大人咿呀学语。

叶琦铭抱着画像看了又看,嫌弃道:“大哥画的忒粗糙了些,也不晓得使些银钱雇个画师。”

给小侄儿的礼他们已备好,赶在年前随银两一道送回了徐州。

雪路难行,来回千里,到徐州总要数月。

瑜安早同小叔叔讲定,除夕邀了二哥至靖平王府,热热闹闹地守岁迎新。

齐梁议和,去岁无战事,又是丰年,满城百姓一片安乐。

城中新年的喜庆尤胜往昔,家家户户贴上春联,装点福字,盼望来年顺遂安康。

数不清的欢跃与热闹,只可惜这一切都与刘真无缘。

自从瑞王殿下抱恙,宜云馆中上下噤声,如凛冬一般肃杀。

一贴贴药服用下去,毫无起色。

接连半月,刘真再也没能宠幸过任何一位美人。

御医翻来覆去,只有一套说辞。

刘真原本最喜看到女郎为自己争风吃醋,甚至有意挑拨妃妾之间相争。如今他歇了心思,瑞王府后院反倒比从前和睦许多,彼此间相安无事,共同应对染疾后变得暴怒不定的瑞王。

青瓷的花瓶砸于门上,四分五裂。

“都是一群庸医,本王要你们有何用?!”

他受够了庸医的陈词滥调,毫无希冀。

又是几声清响,四五个茶盏尽数摔得粉碎。

一道旨意混于狼藉中,被刘真盛怒之下踏上数脚。

今日午前,他突收到父皇降罪旨意,斥他鲁莽无状,不知轻重,丢尽大梁皇室颜面。

他方知晓,燕春楼中事,在大梁京都几乎已人尽皆知。

瓷器接二连三粉碎,多宝阁上已无完好的摆件。

这些宝物都是精心从大梁运来,只为瑞王殿下在北齐数月能够住得舒心。

侍从跪了满地,听着一道道碎裂之声,唯一庆幸的是皆非北齐宫廷物件,无需给出交代。

殿中噤若寒蝉,刘治便是在此时求见。他踏风雪而来,当真是出门未看黄历。

他硬着头皮:“臣拜见瑞王殿下。”

白玉的镇纸砸在他脚边,刘真喝道:“说完快滚。”

他懒得理会使团中无关紧要的杂事,如非事出有因,刘治也不想赶在此时拜见。

他寻了处无碎瓷的地方跪下:“瑞王殿下,奉命去燕春楼查探的暗卫来禀,那其中……其中有寿王府的眼线……”

刘真砸砚台的手陡然顿住,满脸错愕:“你说什么?!”

……

雪后初晴,裕王府中围炉煮茶,极是风雅。

正月里清闲,为亲朋走动之际。正月初十,由裕王夫妇作东,邀了帝王至府上小聚。除此之外,另邀安王夫妇,清涵郡主,与裕王妃的密友嘉懿郡主作陪。

宴席由裕王妃一手打点,遵北齐风俗,又带有江南情调,甚有意趣。裕王妃虽是新妇,王府上下一应事宜俱打理得井井有条,无人不敬服称颂。

瑜安特意在来客中到得最早,和陈妤商议了玲珑堂新的分铺。

陈妤为她烹茶,见瑜安今日正佩着自己赠的香囊。

她笑道:“自从嘉懿郡主在正旦的宫宴上佩了苏绣香囊,玲珑堂售出的绣品翻了五倍不止。”

苏绣固然华美非凡,但能吸引过满殿女郎目光,还能是因为谁。

二人一笔笔算过账目,瑜安叹道:“亏得你有先见之明,备上这许多货。”

“结果仍是货不应求。”陈妤笑言。

在裕王府坐了许久,一路观之,瑜安知道陈妤已坐稳了裕王妃之位,亦是为她欢喜。

“听闻裕王待你甚好。”

夫妇二人琴瑟和鸣,正是新婚燕尔时。

陈妤添了茶:“郎君么,总是贪新鲜的。”她矜持笑笑,眼中明明白白写着,更何况他娶的是南陈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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