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火葬场实录(154)+番外
她几度吃下王妃嫂嫂的牌,上手后顺利将牌权打到皇兄手中。
萧念走动位置,去看皇兄那处。
皇兄今日风头盛,手中牌已到了六张报数时。
接下来,且看关键的几手。
观牌不语,萧念看向对侧的瑜安。
他们二人配合极为默契,几个回合走下来,瑜安妹妹又是一手牌,皇兄顺利打出余张,已稳居上风。
借了皇兄的东风,瑜安妹妹最终扣下裕王兄,这一局他们二人又赢下一百两。
萧念瞧得津津有味,二人彼此间虽不允准交谈,简直就是心有灵犀一般。
她小声感慨一句,瑜安笑道:“什么心有灵犀,当然是算牌。”
计算清楚底牌,自然知道对方手中想要什么。
案几上精心备着的糕点未动多少,这一轮残局部分看得萧念忘了手中杏仁饼。
她来回在四人间穿梭,轮到皇兄这边,皇兄一张牌递出,王妃嫂嫂越过,瑜安妹妹旋即接上。
裕王兄踟蹰许久,选择压了一手牌。
瑜安同萧询对望一眼,对方略过,她毫不犹豫跟牌。
萧念观了全程,残局伊始,四人手中牌像是势均力敌。
可打着打着,裕王兄稍有疏失,瑜安妹妹第一位清空了手中牌。
残局变幻莫测,几度反转,最后竟是皇兄随其后,二人一局赢下足足二百两银钱。
直至宴席时辰误了三刻,几人方收手。
瑜安同萧询各自分了一半银钱,点算下来,萧询这个后来者反而赢得最多。
瑜安勉强持平,稍有盈余。
裕王夫妇亦有两成进项。
萧念算来算去,合着今日场上只有自己一位输家。
她丧着脸,命侍女收了自己的荷包,连带着筵席上都闷闷地多用了一碗饭。
一应宴饮由裕王妃陪嫁侍女亲自打点,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等到席散,几人同主家作别。裕王夫妇亲自将贵客送到了府门外。
“恭送皇兄。”
瑜安本想回靖平王府,瞥见萧询示意,在下一道街口上了帝王御驾。
高进满面含笑:“郡主请。”
马车行得稳当,车厢内,萧询递来密报,又道:“昨日瑞王亲自来辞行,只怕未出正月便要还朝。”
使团余下一应事务,尽数交由副使处置。
如此焦灼,瑜安笑笑,并不意外:“他是急着回梁地医病罢。”
没有刘真在,兴许副使料理起事务更顺畅许多。
刘真贪色如命,患上此等隐疾,于他而言宛如晴天霹雳,只怕后半生都要没了指望。
他在齐都自然不能好生医治,一旦消息传扬,简直生不如死。
瑜安一目十行看过:“燕春楼几处细作,都叫他们查出来了?”
萧询颔首:“未有遗漏。”
瑜安换过一份密报,大梁朝中,恭王府与寿王府分庭抗礼多年。此番刘真能够出使,正是同胞兄长与寿王府角力的结果。
殊不知他将差事办成此等模样,也不知匆匆回朝后如何向恭王这位兄长交代。
恭、寿两座王府数年相争,彼此熟悉对方手段。加之萧询身边的暗卫有意逐步透露线索,刘真手下人按图索骥,将燕春楼细作尽数拔起并不艰难。
“查得的人犯,听闻是瑞王亲自刑讯。”
借由偷盗的名目,刘真不知动用了多少私刑,竟当真从细作口中撬出了真话来。
“他大抵更是要泄私愤。”瑜安过去见过刘真手段之狠辣,凡是得罪过他之人,从未能全身而退。这段时日他忙于养病,将怨气如数发泄在寿王府的细作上,根本无暇来靖平王府挑衅。
瑜安的手停在一页密报上,刘真的人甚至罗织了名目,要将这些细作连根除去,不放过一人。
齐梁虽为世仇,但于恭王一党而言,眼下压倒寿王府才是最为紧要之事,不能给对方半点立功机会。
寿王府亦然。如此,也不必惋惜费尽心力安插进北齐的密探。
瑜安明了:“陛下在其中添了一把火罢?”
萧询笑而不语。
帝王之术如此,只怕待刘真归国,新仇旧恨,恭王一党与寿王一党相斗更甚,大梁内耗有增无减。
她合上密报,早便不在意党争愈盛、江河日下的梁朝。
若非有数代积攒支撑,外强中干的梁朝焉还有国运在。
……
正月十三,瑞王的车驾离京,随行护卫百余人。分明是同来时一般无二的华丽轩车,却已然落寞许多。
自刘真离去,风雪消停,北齐皇都连天色都变作晴好。
靖平王府内,瑜安难得地睡到了巳时中。
陪着小叔叔用罢午膳,顾昱淮瞧她破天荒地用了两筷子茄鲞,连林嬷嬷都觉稀奇。
郡主从小到大,从来都挑着不爱紫茄的。
“新鲜,尝尝又无妨。”
瑜安以茶漱过口,想着午后再小憩片刻。
顾昱淮道:“明日十五,夜间城中有灯会,可想去看看?”
瑜安留有些印象,摇了摇头道:“前岁已赏过灯,算了罢。”
“是……同陛下在一处?”
瑜安没有否认,除了赏灯,还遇上一回刺杀。
十余名刺客出手狠辣,许是福王府豢养的死士。
现下想想,萧询那时再三不愿带她出宫,又加派了暗卫,约莫便是料到了此事。
瑜安回韵华院中休憩,不过翌日黄昏时分,还是命人备了车驾出府。
兄长尚未看过齐都灯会。
他对此颇有兴趣,又不愿独自前往。
瑜安嫌他:“都这个岁数了,花前月下,也没个女郎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