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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的白月光(27)

作者:一纸银 阅读记录

“你也不是关心玉琢,只是想看他过得不好,借着教育的名义打击他。”梁颂年思路清晰,不留情面,“你的自尊不值钱,不要白费力气。”

说完,梁颂年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关上了门。

梁颂年走到内间,谈玉琢在洗澡,浴室里水声响了半晌,停了一会,他走过去敲门。

“玉琢。”他叫谈玉琢的名字,里面没有声音回应,很快水声又响了起来。

梁颂年试探性拧了下门把手,门没有锁,水汽弥漫出来,他往里走了几步。

谈玉琢没有穿衣服,头发被淋得很湿,眼睛睁不太开,看见他就把水龙头关了,略微拘谨地站着,“你进来干什么?”

梁颂年打开浴缸的水龙头,调好水温,“想和你一起洗。”

谈玉琢走到他旁边,全身都是水,就这样压在了他背上,把他衣服弄湿。

“和你洗有什么意思呀,你就只能看。”

谈玉琢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来,有几缕碰到了梁颂年的脸颊,他微微抬头,迷蒙的雾气中,谈玉琢眼尾连着脸颊都是红的,肩膀下面的胸口更是红了一大片。

“看看不也好吗?”梁颂年笑,谈玉琢便也跟着笑,湿黑的睫毛低垂。

梁颂年怕他冷,把他抱进浴缸里,看了他一会问:“玉琢,谁教你抽烟的?”

谈玉琢含糊地说:“自己就会了。”

“是周时吗?”

梁颂年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笑,谈玉琢隔着雾气看他,却觉得又想哭了。

他的病实际上好了很多,没那么莫名其妙就要掉眼泪,但是可能,他的身体无法摆脱激素的控制,仍旧记得许多年许多年前夏天午后的医务室。

他经常叹息,想问梁颂年,你为什么不能真的多爱我一点呢?

如果没有那么喜欢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做得那么好?

但实际上很无理取闹,谈玉琢就憋着了,摇头说不是。

抽烟确实是他无师自通学会的,梁颂年不喜欢,他以后不抽就是了。

第17章 烟盒

水很快就漫过谈玉琢的胸膛,他趴在浴缸边,两颊被水汽蒸得湿红,湿透的发丝垂在雪白的颈侧,不知道又在分神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又很闷的样子。

梁颂年俯身关上水龙头,以为他还在为被没收烟的事情而烦闷,“可以稍微抽几根,但不要过量。”

谈玉琢往下坐了坐,水漫过他的肩膀,“我烟瘾没有那么大。”

他只有在很郁闷的时候才会想要抽烟,他的情绪需要排解,只是结婚后,周家不喜欢他抛头露面,于是能唾手可得供他排解的东西便很少,只有烟酒类非常容易得到且足够充裕。

谈玉琢有意控制过,但很难,虽然瘾不大,可一旦起了念头,很容易过度。

“现在想抽吗?”梁颂年问。

谈玉琢偏过头看他,有点疑惑,但是看表情还是想抽的,也诚实地点了点头:“有点想。”

梁颂年没有说什么,站起身走出去,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刚刚从谈玉琢身上拿走的烟和打火机。

烟是红色壳子的哈德门,很便宜,打火机也是塑料材质的,谈玉琢等售货员找钱的时候,随手从柜台上拿的。

梁颂年把烟的包装拆了,抽了一根出来叼在自己嘴里,用打火机点燃了烟。

橙黄色的火光一闪,照亮梁颂年鼻梁附近一小块皮肤,让他脸部的线条轮廓变得更为深刻,尔后就灭了,细细的烟从他手指间飘出。

他又抽了一根递给谈玉琢,谈玉琢手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就接过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卷烟纸很快就被水沾湿。

谈玉琢凑过去,从梁颂年叼在嘴边的烟借了火,因为烟卷受了潮,有点难以点燃,为此他多等了一段时间。

烟雾模糊了梁颂年一部分脸,谈玉琢吸了口烟,任由带着廉价焦油味的尼古丁味道充斥自己的肺部。

“这么便宜的烟,你应该抽不惯。”谈玉琢吸了两三口就不吸了,把烟从自己嘴边拿下来,手臂伸出浴缸外。

梁颂年想了想回答:“还好。”

他从不对这类东西上瘾,贵价亦或是平价,对他来说感觉都差不多。

只有谈玉琢,他容易受到诱惑,轻易深陷其中,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浴室里的味道一时变得难以形容,沐浴露香氛的味道混着烟草味,谈玉琢感到有点闷,便从水里直起点身子,烧成灰的烟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地往下落。

在尼古丁和热水的作用下,谈玉琢没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不再像一开始那么紧绷,他说:“我还是很讨厌陈建功。”

谈玉琢讨厌他到连叫他“叔叔”的次数都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直呼其名。

梁颂年掐灭了烟,安静地注视谈玉琢。

他抽烟,两颊薄红,烟气从两瓣潮/红的嘴唇间飘出,袅袅消散在眉眼处,让他的五官变得不真切起来。

他没有一件衣物蔽体,水又把他打得那么湿,只剩下柔软的、容易被人伤害的赤/裸身躯。

谈玉琢很少能自己掌控什么东西,时常受感情裹挟,在梁颂年面前总是显得可怜。

梁颂年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如果放在几年前,他或许会说:“玉琢,我已经给过你解决方法。”

但这样说既没有意义只会让谈玉琢伤心,实际上他应该更早地明白,谈玉琢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宽容,宽容他的不够理智和不够聪明。

“你需要我帮忙吗?”梁颂年问。

他说完,就有点后悔,因为看谈玉琢的表情,他好像又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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