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的白月光(99)
梁颂年说“不冷”,谈玉琢抿了抿嘴,最后在他嘴唇上贴了贴。
梁颂年回吻他的时候,谈玉琢以为他只是想短暂地接个吻。
渐渐的,梁颂年的手覆上他的脖颈,拇指在喉结处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片刻后往上摁住嘴角,示意他张开嘴。
谈玉琢并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亲吻中去,他抬着眼,看向梁颂年身后别墅还未灭的灯光。
梁颂年用了些力,仿佛如果他不张嘴,就会把手指/捅/进来,直接撑开口腔。
谈玉琢有点害怕,顺从地张开些口,闭上了眼睛。
“……可以了。”谈玉琢想要垂下头躲,梁颂年的手死死卡在他的脖颈下,他只能含糊地控诉,“会被人看见的。”
梁颂年离开他嘴唇几寸,在嘴角密密地吻,“不会有人来的。”
谈玉琢还是很紧张,无法完全放松,握住车窗玻璃的手已经起了一层细薄的汗,在玻璃上留下潮湿的水痕。
在这种情况下,他身体的其他感官无限放大,脖子上突然传来的冰凉吓得他差点失声尖叫。
谈玉琢低头,看见自己脖子上多了一串澳白珠。
谈玉琢愣住,伸手摸了摸浑圆的珍珠,“你哪来的?”
“上次答应你的。”梁颂年的声音听上去很随意,仿佛只是随手送了小孩一串塑料珠子般,“喜欢吗?”
谈玉琢的皮肤白,脖颈修长,珍珠在他的脖子上只沦为了陪衬。
梁颂年欣赏了一会,手指穿过珍珠项链,轻轻往外拉,让谈玉琢离得自己更近些。
谈玉琢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你就这样拿手上拎回来的。”
谈玉琢嘴唇一直在动,叽里咕噜地说话,梁颂年听不太进去,只想亲嘴。
“嗯。”梁颂年点头,视线向下。
谈玉琢外套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下面薄软的睡衣,没有什么其他独特含义,但可能谈玉琢本身就代表了额外的意思。
梁颂年垂下脸,鼻梁碰到谈玉琢的脖颈,谈玉琢没有躲,只是还在问他:“你就不怕路上出现什么意外吗?”
梁颂年很轻易闻到了那股独属于谈玉琢的味道,他起身的途中,嘴唇从脖子上擦过,谈玉琢敏/感的缩了下脖子,微皱起眉头。
“有想过,路上挺黑的,旁边灌木也高。”梁颂年打开车门,裹挟着一身寒气坐上车。
谈玉琢手往自己脖颈后摸,看样子想把项链摘下来。
梁颂年按住他的手腕,“不喜欢吗?”
谈玉琢没有看他,已经把项链解了下来。
“很喜欢,但还是别给我了。”谈玉琢把项链递还给他。
梁颂年没有接,“喜欢为什么不留下。”
谈玉琢想找个妥帖点的理由,但他真的不太会撒谎,默了半晌,说:“留给别人吧。”
“为什么?”梁颂年看着他问。
谈玉琢捧着项链,手腕很快就酸了,他把项链放在车座上,没什么情绪地说:“留给别人会更好。”
空气静了几分钟,梁颂年沉声问:“你觉得留给谁好?”
谈玉琢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回答不上来,但梁颂年却一直盯着他,让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放得更轻:“和你差不多的吧。”
车子行驶在山路上,拐弯角多,谈玉琢得很费劲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
他不觉得难堪,也不觉得失落。
他稀里糊涂活了好多年,只在这件事情上清醒。
说不清楚这种想法什么时候产生的,可能是梁颂年出国的时候,也可能是在曼谷的街头,亦或是更早。
早到他站在台下,梁颂年在台上接受学校捐款感谢的时候。
他不愤懑,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道路,梁颂年很早就暗示过他。
梁颂年脊背往后靠,不再看他,“不喜欢就扔掉。”
谈玉琢无措地看了他一眼,却被无视了。
“我又没有说错什么。”谈玉琢觉得梁颂年卑鄙,心中不觉也有了气,“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以后也不结吗?”
梁颂年笑了笑,语气冷淡,“是啊,我到现在都没有结婚。”
谈玉琢不知道他的怨气从何而来,忍不住说:“你还没结婚,难道能怪到我头上吗?”
梁颂年皱眉,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谈玉琢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冷笑一声,“你咎由自取,活该,没有人会受得了你的性格。”
梁颂年仰头,似乎醉得难受了,抬起手,遮住自己的面容。
再放下手时,他眉眼微微下垂,嗓子沙哑:“谈谈,不要再说了。”
谈玉琢更难听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想规劝梁颂年最好一辈子别结婚,人选择踏入婚姻,多少还是对爱情有憧憬的,可他回应不了任何人,谁和他结婚谁倒霉。
谈玉琢看着他的表情,心底有微微的松动,没有再说了。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房间,也没有人主动开口。
梁颂年重新抱来一床被子,放在床上。
“你什么意思?”谈玉琢一下就炸了,“你怎么不再离远点,直接别睡我的床。”
梁颂年停下铺床的手,直起身。
他经过谈玉琢身边,没走几步,谈玉琢就又叫住了他,“你真的要去别的房间睡啊?”
“不至于吧?”
梁颂年转过身,站在他面前,突兀地说:“你说的对。”
谈玉琢呆呆地看了他一会,身体自我防御般,移开了视线。
“我准备结婚。”梁颂年平静地说。
谈玉琢看着地板的纹路,觉得没意思极了。
“那又不是现在结,这么早分床干什么。”谈玉琢想了想,低声说,“你别和我闹脾气了,我不想和你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