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可抵斯年(156)
奈施施的酒量一向不好,和纪斯年在一起时,她的酒会被格外细心的‘特调’。所以,当她被清晨的手机震动吵醒时,体会到了什么叫头疼欲裂。
偏偏来电的是境外号码,+0066XXXX。
奈施施没好气地挂掉。
+0066又拨过来,她再挂掉。
+0066继续拨过来,她带着浓重的起床气:“不要再打过来了!诈骗电话!”
“Excuse me, are you Miss Nai?”奈施施惊讶地清醒了一多半,什么时候电诈还双语了呢?
“Yes, what's the matter?”
“This is Bangkok Hospital.Your brother has been seriously injured……”
奈施施瞬间清醒,拿着电话就往床下爬。
她赶到Bankok时,左脚踝肿的几乎穿不进鞋子。
——她等不及时间慢慢下楼,从寝室冲出来时,在台阶上把脚崴了。一路赶了最近一班飞机的最后一个座位,落地时也已经到了下午。
打开手机,有十几通不同的以+0066为区号的号码打来的未接来电。
奈施施随便点了一个打回去,被告知奈澈受伤极重。医院以及带队老师已经安排了相关人员接机。
第87章 他暴殄天物
李牧在下一班飞机赶到Bangkok机场时,没有在约定好的贵宾室找到奈施施的身影。
调教好手机网络,才听到奈施施发来的语音留言。在机场嘈杂的背景下,她告知了‘慈爱华侨医院’的名称。
奈施施出境,纪斯年和李铭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司机说,他们在相关部委参与机要会议,通讯信号按照规定被屏蔽。
……
奈施施在接机大厅外找到了带着‘财大篮球队’队牌的地接人员,荧光绿的绳扣格外亮眼。
她风尘仆仆,挥动着手臂跑过去。
皮肤黝黑的当地人眼睛亮了,像是在核对手机中的照片,然后殷勤地走上来,自然而然接过了奈施施手里的提包。
“Miss Nai?”
奈施施皱了皱眉,这个人的英文可不如早上那通电话的口音正宗。“我弟弟怎么样了?校方人员呢?他是怎么受伤的?”
她的眼中很焦急,T国的篮球比赛中相互抵抗和防卫激烈,常常爆出球风野蛮的负面新闻。而奈澈小时候学单板时,右臂曾经骨折,奈施施担心他的惯用手旧伤之上又填新伤。
“他擅自离队……过量饮酒……昏厥……”
这个看起来干瘪不修边幅的当地人支支吾吾,英文表达水平也有限,奈施施反复发问,才听出了一些关键词。
“请上车吧,Miss Nai.”
奈施施再次检查他的工作牌,确认财大的标志后,跟着他上了一辆印有‘ICBAL’徽章的面包车。
“Miss Nai,您可以叫我巴颂。”
巴颂从前排递过来一瓶绿色的饮料,奈施施礼貌接过时,能看到他指缝中一层黑色污垢。
“这是我们当地招待客人的饮料,请您品尝。”巴颂又从怀里掏出一叠证件给奈施施,“这是您弟弟的随身物品,现在请您亲自保管吧。”
透明的柔软文件袋里是奈澈的学生证、队员证和参赛证。
她摩挲着奈澈证件照上阳光俊朗的笑颜,车窗外异国的街景掠过,奈施施心中的担忧更浓了。
昨夜宿醉的余威在她飞行疲劳之下席卷而来,再次睁眼时,四周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奈施施看不清状况,只有车身晃晃悠悠地前行着。
她判断出这是一条破败的小路。
柏油马路不是这样的驾驶感。
处于黑暗之中,奈施施对方向和时间流逝的速度判断混乱,神经却更加敏感,一种可怕的猜想突然涌上心头。
“巴颂,我们走了多久了?还没有到‘慈爱华侨医院’吗?”
“Miss Nai,‘慈爱医院’在Bongkok城郊,和机场是相反的方向。所以咱们要多行驶一段时间了。”
巴颂没有回头,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奈施施无意间和司机对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那个大胡子眼中有一闪即逝的不怀好意。
大胡子干咳了一声,似乎在解释:“Miss Nai,T国比你们那儿天黑得早,咱们还没有行驶多长时间呢。”
奈施施“嗯”了一声,估算时间李牧应该已经抵达T国了。
换算成北京时间,纪斯年大概也结束会议了。
她拿出手机和他们联络,没有信号。
再看时间,当地时间晚上8点。她竟然已经在车厢内昏睡了3个小时。
奈施施捏着证件的手指抖了起来,指尖用力到发白,她的呼吸都变得紧张。
巴颂和大胡子在撒谎,她现在很确定。
奈澈怎么样了?李牧到哪里了?纪斯年知道她现在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了吗?
一瞬间,奈施施脑中涌出无数问题。
她强迫自己镇定,让声音听不出异常,问:“巴颂,奈澈现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他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Miss Nai,”巴颂不假思索,“请您放心。您再休息吧,等到了地方,还有的是您要累的呢。”
奈施施听到她正前方的大胡子胖司机用鼻腔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嗤笑。
“那有没有照片?我弟弟现在的照片可以让我看?”今天上午,正是因为对方传来了奈澈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照片,她才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飞过来。
巴颂没有说话,大胡子司机的视线不再掩盖。
气氛变得诡异而冰冷。
奈施施看到她放在扶手箱的那瓶绿色饮料,她因为焦急太渴了,一拿到手就喝了几口。
困意和晕厥感重现,奈施施眼皮阖上最后一丝光亮之前,想到了去年初秋的申城,J·Hotel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