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陆被夫人叫走的时候，心中直打鼓。

她虽不知夫人叫自己去干什么，但心中有些不安。

苍灵倒是觉得不在小姐身边伺候更好。

昨日小姐惩罚南陆后，她觉得小姐更加恐怖了。

苏荷去寻了管家，让其去请牙婆，又叫人将临风居的人都喊到了前院。

众人满是疑惑地看着夫人，有些不安。

“南陆，你觉得伺候小姐好不好？”沈婉眼中带笑，看着南陆，却让南陆心底有些发寒。

“自是好的！小姐对南陆千好万好，南陆以后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主子了。”南陆觉得夫人的笑容有些吓人，双腿便忍不住弯了下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跪在了地上。

“听说，你常说，小姐在背后掐你？”这话一出，南陆直接慌了，眼睛也忍不住乱转。

她这话只跟苍灵说过，难道苍灵去问小姐了？

不应该，苍灵那么怕小姐怎么会去问小姐？

一定是夫人在诈自己的话，她心中慢慢安定下来。

“小姐待奴婢甚好，怎会舍得掐奴婢？”南陆眼中闪着泪光，在苍灵等人“知情者”看来，为了小姐的名声，南陆居然说谎。

“是吗？苍灵，你说谁传得谣言呢？”沈婉看向苍灵，眼中的笑意没达眼底。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苍灵是个蠢货。

南陆说什么都信，这样的人并不适合留在遥儿身边。

“奴婢不知！”苍灵连忙跪下，她低着头，双手交错着不停地颤抖，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

“不知？嗯～回答得不错。苏荷，医女到了吗？”即使要赶这些人出门，也必须澄清自家女儿“恶毒”的名声。

“夫人，医女已到！”苏荷看向南陆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一样。

听到“医女”二字，南陆左手抓住右手的衣袖，死咬着唇瓣，额间大汗淋漓。

沈婉自是看见她的模样，不过她当没看见一样。

“南陆，你随医女进去看看身子。你放心，本夫人会给你选几个证人一起进去。”沈婉看向南陆，眼中的冷意，让南陆吓得发抖。

“苍灵、苏荷、艳芳、春荷、立夏、芳兰，你们一起进去做见证。”沈婉点到的人都站了起来，走到苏荷的身边。

在这其中只有苍灵最是害怕，她自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生怕被夫人灭了口。

“夫人，奴婢没说过小姐掐奴婢的话，求求夫人，放过奴婢吧！”南陆害怕极了，她已经预见到了她被揭穿陷害小姐后的下场。

沈婉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平静道：“既然没说过，检查检查又何妨？难道你心虚？还是有些话是你自导自演？”

这话一出，苍灵看向她，整个临风居的人都看向她。

南陆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脱光了一样，赤裸裸地站在众人面前。

她只觉得左右为难，像是被困在中间的幼兽，左有虎，右有狼。

“奴婢不曾说过小姐坏话。夫人若是不信，奴婢可以死明志。”南陆说着就要撞柱子，只是被跪在身边的仆妇扑在了她的身上，将其压在身下。

南陆有些茫然，怎么跟她想得不一样？

她不应该晕了过去，此事轻轻揭过。

“你倒是好心思，想毁我和遥儿的名声。来啊！给我押进去，好好检查。她要是再挣扎直接当场扒光衣服。”沈婉看向南陆的眼神，带有杀意。

若不是她早早将仆妇安置在她的身边，倒是让她得逞了。

闻言，南陆不再挣扎。

只是一直流泪，看向苍灵的眼神带有乞求。

只是，苍灵本就胆小，她怎会为了南陆顶撞夫人。

果然，苍灵躲避着南陆的眼神，像是没瞧见一样。

沈婉冷眼看着这一幕，她并不想多言。

片刻后，苏荷出来了，附在夫人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而南陆被粗鲁地扔在地上，衣服都没穿好。

苍灵脸色苍白，眼神恍惚，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一样。

第6章 首辅家的送钱小娘子，她撤退了（6）

沈婉冷眼看着地上的南陆，冷声道：“倒是没想到，你这丫头有如此心机。”

她又看向一旁不在状态的苍灵，冷漠道：“一个心机深又毒，一个蠢而不知。”

她又看向跪着的人，平静道：“医女，你在南陆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医女也没反应过来，她完全没想到大户人家的丫鬟都如此有心机。

良久后，她才反应过来，道：“南陆姑娘身上并无淤青，倒是有些用胭脂伪装的伤痕。”

医女话落，临风居的仆妇和丫鬟齐刷刷地看着南陆。

南陆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像是任风摧残的小白花。

“南陆，小姐信任你，什么事都愿意与你商量。你在临风居不是小姐，却胜是小姐。只是，你人心不足蛇吞象，居然敢败坏小姐的名声。”

“夫人本想将你杖毙，但念及你与小姐的情分。夫人愿饶你一命。”苏荷看着南陆，眼中露出了厌恶之色。

苏荷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

毕竟这种造谣主家的奴婢，没被打死，真是少有。

南陆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活，呆愣地看着夫人，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只是，死罪难逃，活罪难免。封家也不会再留你，等下将你卖给牙婆，自己寻归宿去吧！”苏荷恨不得将南陆打死，只是死太简单了。

她出了这个府，便知活着有多难。

南陆正沉浸在活着的喜悦中，完全没想过出了封家她会买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