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后,疯批暴君索取无度(143)+番外
他似乎只是顺话这般随口一问,却一目不错看着谢蘅芜的脸,不放过她分毫的情绪。
此事谢蘅芜低着眼,不曾发觉萧言舟视线异样。她面上闪过一丝茫然,被他看在了眼里。
“妾身的父母……”谢蘅芜其实不是很愿意回忆侯府的那些事,“大抵也差不多吧。”
只不过崔露秾的父母是用家族荣耀做借口,侯夫妇是以养育之恩相挟。
“阿蘅从前说,不记得在庄子上的事了……阿蘅可曾怀疑过吗?”
谢蘅芜心头一跳,那种怪异的感觉再度从心头划过,她犹疑道:“怀疑……怀疑什么?”
萧言舟看着她神色,没再继续说下去。
“无事,孤就是随口一问。”
他这样生硬的回答,显得更加怪异了。
谢蘅芜心中一沉,面上只应和他道:“陛下忽然提起妾身的父母,是想请他们来不成?”
“阿蘅若是想家,孤便带你去南梁。”
萧言舟指间还缠着她的发,便去捻她耳垂,耳边便一阵酥痒。
“陛下又说笑了,南梁哪是说去就去的,”谢蘅芜柔声,“何况……妾身也不想他们。”
在南梁,她唯一倾注过感情的,便是梨落。现在梨落也在身边,她对南梁当真了无牵挂了。
那等冰冷无情的地方,有什么回去的必要呢?
萧言舟看她神色不似作伪,唇角微微上扬。再一次听她亲口承认对母国无甚感情,让他放心不少。
他还担心她若是对那里有所留恋,之后的事情做起来会棘手。这么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了。
第八十四章 遇见他是意外之喜
这夜萧言舟依旧留宿在拾翠宫内,他侧躺着,看谢蘅芜越发放松下来,气息也变得绵长平缓,他才阖眼也睡了过去。
到夜半时分,本该熟睡的谢蘅芜却蹙了蹙眉,缓缓醒了过来。
腰间被萧言舟紧搂着,她将手搭上他的手臂,想将他的手臂移开,尝试半天未果。
谢蘅芜也担心自己会将他弄醒,便放弃了这无谓的尝试,轻轻吐出一口气。
有他在一边的时候,她几乎没再做到过之前的那个梦。
今晚倒也没有,或许是萧言舟提及南梁的缘故,谢蘅芜久违地梦到了昌平侯夫妇。
梦里是她初见他们的场景。
那时她还躺在床榻上,一苏醒便见到了他们,她的记忆是一张白纸,任由侯夫妇只言片语绘上了颜色。
大概是打心眼里抗拒他们,谢蘅芜梦到一半便醒过来了。
萧言舟显然还不知道身侧的人苏醒,睡梦中,他无意识地紧了紧手臂,将人又抱紧了些。
谢蘅芜唇角弯了弯,挪了身子与他贴紧。
靠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里,谢蘅芜清晰听着萧言舟的心跳声,缓慢,但强劲有力,带来难言的安心感。
有他在身边,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用牵挂,他总能处理妥帖。
其实她知道萧言舟问的是什么意思。
怀疑……无非是怀疑昌平侯府的人,是否是她真正的血亲。
但谢蘅芜有什么好怀疑的呢……她早就知道,昌平侯府,与她没有半分干系。
等等。
谢蘅芜半阖的眼倏忽睁大,呼吸都停了停。
她忽然明白了先前那股怪异感从何而来。
萧言舟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先前分明是不相信她的,尽管她说了自己不记得,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倒是觉得她在嘴硬故意与他作对。
可是……萧言舟怎么忽然就相信她真的不记得那段事情,并且一次也没再与她问过此事,反而还询问她是否疑心与侯府的血缘问题?
先前的日子过得有些太好,萧言舟又日日哄着,她一时竟没有察觉出这点异常来。
谢蘅芜知道,萧言舟不可能是因为她险些丧命而相信她的。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能够明确证明……她的确失忆的东西,并且。
此外,还有能证明她并非侯府之女,甚至……并非南梁人的东西。
不然,没有明确把握,他是不会问得这么明白的。
深夜,谢蘅芜的头脑却愈发清明,双眸在黑暗中亮得异常。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般道理,也慢慢冷静下来。
她并不怨萧言舟隐瞒,谁都有想隐瞒的时候,就连自己……不也瞒过他吗?何况他今夜如此问了,便一定知道她会起疑。
大概他早有要告诉自己的打算。
谢蘅芜如此想着,缓缓垂眼,抬手回抱住了身旁人的腰身。
其实对于自己的身世,她已没有什么细究的欲望了,甚至如今发现真相临近时,心底还有一些恐惧。
她害怕……自己所谓的亲生父母,是故意抛下她的。
若真相如此,她宁愿自己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
谢蘅芜闭眸,靠在萧言舟怀中,迫使自己再次入睡。
能够遇见他,已是……意外之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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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数日,崔露秾照常都在下午时分到拾翠宫与谢蘅芜对弈几局。
说是教,其实也没有多少教学的成分。
头一日之后,她们二人几乎都不再说话,但无声的硝烟却在棋局上弥漫。两人互不相容,偶尔对视时,都能看见对方眼中未尽的凌厉。
崔露秾与谢蘅芜都明白,对方不好对付。
崔露秾面上不起波澜,捏着棋子的指节处却微微泛起了白色。
这几天里,崔露秾一直在想谢蘅芜与她说过的话。
她也想让自己忘记这些妖言,但每每入夜时,那一字一句,便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出来。
那些问题……早在她尚且豆蔻之时便已经询问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