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后,疯批暴君索取无度(243)+番外
“太后娘娘当真没有收到陛下圣意吗?”
不知是第几回听到这句问话,崔太后面色沉下,甩袖拂开其人。
“你的意思,是哀家隐瞒圣意不报?”
“……臣不敢。”
话虽这样说,她却分明听出来,他就是这意思。
再扫过其余人面色,崔太后冷笑一声。
“尔等入宫,是来兴师问罪了吗?”
“娘娘开坛祭天,所费人力物力,已足够边关七日赈灾之银。”
说话的是工部尚书,从来明哲保身的他,今夜却做了出头鸟。
顶着崔太后森冷的目光,他硬着头皮继续道:“……不知娘娘此举,可否知会陛下?”
“哀家代为监国,若事事请示,还需哀家做甚!”
她冷然:“尔等退下!”
但众臣却并未依言告退,反而更上前几步,围在崔太后四周,七嘴八舌地询问关于萧言舟的事。
崔太后拧眉,抬眸看见一宫女在殿外徘徊。
宫中女子,不得入前殿。
宫女寻到此处来,显然是有要事要与崔太后说。
崔太后心急如焚,几次强硬放话,奈何那些老臣半步不挪。
如此举动,很难不令崔太后察觉出异常。
她看向靖国公,心思回转过来。
定是谢蘅芜!
这些人不过是在此拖延罢了……不能再如他们的愿!
崔太后不敢细想援军是何人,为今最要紧的,是诛杀谢蘅芜!
她高声:“来人!”
黑甲卫士涌入大殿,将众臣包围。
有人怒道:“太后!”
“诸位爱卿累了,好生休息吧!”
崔太后拂袖,大步离开。
其后有老臣怒斥:“崔氏,你这是窃国!”
他疾步上前,想要追上,黑甲卫却围拢来,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其刀已从血肉中抽出。
血溅三尺。
众臣先一静,随后破口大骂。
崔太后对身后这些置若罔闻。
她出了前殿后,明显感觉到宫中几多慌乱。
那宫女慌张道:“太后娘娘,长宁宫走水,皇贵妃……似是逃了。”
逃了!
崔太后眯了眯眼,咬牙:“给我搜!”
“今日宫城封锁,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谢蘅芜找出来!”
“就是找不到她,也得抓了她的侍女!”
“是!”
黑甲卫齐声,纷纷散开,夜色中黑影涌动。
崔太后呼出一气,心中甚是不安。
……不,靖国公还被拘在此处。
想到这里,崔太后心中稍定。
控制了靖国公……她便多一分胜算!
—
宫外的巫祝仍在起舞。
他们念念有词,仿佛当真有神明降身,传达着至高无上的天意。
下方百姓目露虔诚之色,紧紧凝望着,口中亦喃喃。
“邪祟生于正东……邪祟生于正东。”
他们随着巫祝们的剑,无数次望向宫城的方向。
宫城在北,而拾翠宫,在东边。
咚,咚,咚。
鼓点声闷闷,不安地敲打着。
国公府。
国公夫人虞安阳一身劲装,手提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她大笑几声,连声道痛快。
她是国公夫人,也是赫赫有名,曾令敌军闻风丧胆的虞将军。
萧言舟临走前,将靖国公上交的兵符送了回去,却是送到了虞安阳手中。
如今国公府庭院内,集结着昔日直属于他们的精兵。
“众将士听令!”
兵士们齐齐拔剑,铮然铿锵。
“末将在!”
虞安阳笑得恣意,目中热泪翻涌:
“随我出征!”
第一百六十八章 搜宫
响箭升起,刺破黑沉的夜。
南梁边城失守。
崔鹤调动一批兵士回防粮草,自己则领军杀入城中。
冲天喊杀声中,崔鹤以一当千,率先冲入敌方阵中。
敌军温热的血飞溅,将银铠斑驳成血色,所经之处,血流成河。
崔鹤挥出的每一剑,都带着凌厉杀气,战马也受其所感般,不顾一切向前冲,有些人来不及躲避,被踩死在马蹄下。
步兵与骑兵,本就实力悬殊,梁军节节败退。
而后方梁军骑兵集结上前时,崔鹤已经杀红了眼。
他的盔甲、刃尖,乃至胯下战马的护甲上,都淌着血。
有他自己的,更多的,却都是梁人的。
城中火光冲天,崔鹤沐血踏来,仿佛从地狱中爬出的阎罗。
他气势太凶,以至于梁军还未靠近他,就已心生退意。
不断有人倒下,崔鹤甩去剑上粘稠的血,唇角勾了勾。
“杀!”
杀!
梨落混在人群中,一闪身,躲入漆黑的甬道。
她很累,但喘息了片刻后,脚下步子又加快起来。
她凭着昔日在宫中的记忆,穿梭于诸条复杂狭小的宫道内,一时还真与追来查探的黑甲卫拉开了距离。
而拾翠宫内,衡书等人后背尽湿,面色涨红。
得亏宫室的门,特别是拾翠宫的大门,是不能轻易撞开的。
但他们也快撑不住了。
衡书面色狰狞,望向殿中,仿佛里头真的有什么不能被发现的重要东西一般。
这样顽强的抵抗,令外头的人深信不疑。
里面一定有什么!
一定要冲进去!
嘭地一声,门上锁钥不堪重负断裂,大门被重重撞开,衡书一干被巨大的力道冲得纷纷倒在地上。
黑甲卫踏入,为首的是一位副领。
他巡视四下,随后在衡书跟前站定。
军中的莽汉,大多看不起宫中的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