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后,疯批暴君索取无度(35)+番外
赵全示意御医去瞧。
御医分辨一番后,面色大变:“陛下,这上头就是五石散!”
证据确凿,不管她藏着五石散是受人陷害还是自愿,都足以犯下重罪。
萧言舟似笑非笑瞧着王侍郎:“王爱卿,还真是教女有方。”
“陛下,这一定是误会!小女绝无可能接触此物啊!”
王侍郎骇得六神无主,将一句话颠来倒去说了好几遍。
崔露秾抿了抿唇,似霜雪塑就的眉眼间愈发冰寒。
一个会把罪证放在身上不销毁的人,没有她为之求情的价值。
萧言舟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一旁静静侍立的崔露秾,将此事做了了结:
“私藏禁药也罢了,还意图谋害宫嫔,何等罪名,想必不用孤来解释了。”
“今日暖阁宫人,全部打入慎刑司。”
这算是为此事做了了解,谢蘅芜侧了侧脸,众人都无法看清她神色,只见她肩头还在轻颤。
萧言舟却是知道。
他听见她在偷笑。
萧言舟搭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施力掐了一下,谢蘅芜止住笑,这才起身。
面朝众人时,她又恢复了泪光点点的模样,用锦帕在面上拭泪。
萧言舟牵着她手,往外走去。
崔露秾飞快地抬了一下眼,眼底闪过忌恨。但她很快恭顺地垂眸蹲身,率先说道:“臣女恭送陛下。”
有了她开头,众人纷纷回过神来似的行礼恭送。
王侍郎似是明白过来什么,他低着头,似是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岁。
“臣教女无方,自请告老。还请陛下准允。”
萧言舟微微颔首,没做反对。
王侍郎带着王夫人深深一拜,萧言舟没再回头,倒是牵着谢蘅芜的力道大了许多。
她知道这是有意在敲打崔露秾,萧言舟定然已经看出了些什么。
离开前,谢蘅芜回眸看了一眼。
崔露秾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就算是正在行礼,她的腰背也挺直如松,干干净净的,不染片雪。
许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崔露秾抬眸迎来。
两人视线轻轻一撞,触之即分。
谢蘅芜被萧言舟拉着走出了承德殿,行过几步后,萧言舟松开了她的手。
他有意慢下步子,好让谢蘅芜跟上。
“是她做的吗?”
他的话有些没头没尾,谢蘅芜却明白他的意思。
她垂睫,轻声道:“妾身不知。”
就算认为是崔露秾主使,她也没有证据,无凭无据的指控除了劳心劳力,得不到什么。
这一回,她们至多打了个平手。
王莹儿固然可怜,可她若没有害人之心,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萧言舟大致已猜了出来,可惜他也不能对崔氏做什么。
良久,他拧着眉,颇为认真嘱咐道:
“离她们远点。”
谢蘅芜点了点头。
“今日饮酒过多,孤有些头疼。”
“今晚你不必回去了,孤想听你奏箜篌。”
行到御辇前时,他忽然停了步子,回身看她,漆色眸子黑得发沉,在这夜晚盯着人时,难免让人害怕。
谢蘅芜却不避不让迎上,柔声:
“妾身遵旨。”
第二十章 榻间身影
寿安宫。
崔露秾恭恭敬敬跪在下首,座上崔太后凤眸微垂,一言不发,瞧着雍容沉静。
良久,崔露秾终有些忍不住了,看向崔太后轻声道:“姑姑,我……”
崔太后抬眸,抬手在扶手上一拍。镶玉玛瑙护甲与磕在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还知道哀家是你姑姑?”
“连禁药都敢碰!哀家看你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崔露秾身子一颤,低下头委屈道:“姑姑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情……”
“旁人也就罢了,你在哀家这里,还要装傻吗?”
崔太后冷声,深吸一气平复了怒火,缓缓道:“看来哀家在国寺太久,没能及时管束你,都是哀家的过错。”
“臣女悉听姑姑教诲,只是禁药一事,臣女的确不知。”
崔太后看着座下腰背笔挺毫无认错态度的崔露秾,气得又深吸一气。
“你长大了,哀家管不了你那么多,但你把主意打到宫里来,哀家便不得不管。”
崔露秾波澜不惊的神色这才微微变化,她的睫羽颤了颤,温声:“姑姑,臣女会处理好的。”
崔太后冷笑一声:“处理?你若是处理得好,还会闹到皇帝那里去吗?就是王氏不浑说,难保皇帝就没有察觉。”
“何况你对付她,何必要用禁药这种东西?你知不知道若是被发现,你父亲要处理多大的麻烦?”
一声声诘问压下,崔露秾咬了咬唇,有些不服气。
“可是姑姑,这几年来,陛下头一回对女子如此上心。她如今还不成气候,臣女只想尽早除了祸患。”
“你是何等身份,要去对付她?”崔太后抚着护甲上的玛瑙,凤眸渐冷,“如今皇帝正上心,突然出了事,难保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
崔露秾蹙眉:“可是姑姑,若是放着不管,陛下要是真认真起来,又该如何?”
崔太后一默,她并没有放弃换个听话的傀儡皇帝的想法,因而还想留着谢蘅芜一用。
但这心思绝对不能告诉这小侄女。
“以后的事哀家自有打算,不必你来多想。”崔太后粗暴地结束了这一话题,颇为冷酷道,“现在哀家就在宫中,有些事情比你知道得多。日后没有哀家的准允,你不许再如今日这般莽撞,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