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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登科(150)+番外

作者: 小圆镜 阅读记录

楚青崖越看这孩子越碍眼,让他滚回衙门里读书,他反而说等下要去参加赛冰戏,冰鞋都存在大堂的柜子里了。快到申时,江蓠拽着两人去了冰戏场,那儿好大的阵仗,男女老少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砌出的冰台连着宽敞的冰道,七个戴毡帽的青年在冰道尽头脚踏冰鞋,手持弓箭,背后写着不同的天干地支,只等知州大人击鼓开赛,看谁能射中绣球。

江蓠兴致勃勃地观赏了前几拨人,都觉得差点意思,待到杜蘅上场,风驰电掣冲向冰台上的锦标,嗖嗖两箭连发,利落地将“天、地”两个红绣球都射了下来,她不由随着看客们一同欢呼喝彩,兴奋地拍着楚青崖:

“这小子没白吃你那么多饭,有两把刷子!”

他望着台上满面春风领赏银的少年,感慨道:“可算养大了,对得起他爹。”

“他爹是谁?”

“一个随我去草原的逃兵,被陈灌一刀砍死了。可惜我那时心高气傲,嫌他鲁钝,没同他说过两句话。”

江蓠看他似有自责,“你最后做到了,令边疆太平,他死而无憾。”

楚青崖道:“我现在回想起来,年少无知时做过不少讨人嫌的事,惹完这个惹那个,齐王有句话其实说得不错,九年对我来说太短了。”

天寒地冻,朔风吹拂着锦标上挂的旌旗,依稀能看见黑色的燕子纹。她陪他在人群中静默地站了许久,憋出一句安慰:“你现在也挺讨人嫌的,可见能否成为朝廷肱股和性子无关。”

“和出身呢?”

江蓠做了个无所谓的姿势,“既然你亲爹和我亲爹是对旗鼓相当的卧龙凤雏,也没必要计较这个了吧。作为过来人,我建议你不要对他和他的遗言抱任何期望,你的功名利禄都是应得的,是自己挣来的。”

他看着她,眼眸弯成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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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只狗狗能拒绝酸奶!下章在澡堂里玩一点高雅艺术

林黛玉这种淑女也是也会跟贾宝玉说“放屁”的

第72章 离复合

暮鼓之后,才是丰阳城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百姓过元宵,僧人燃灯表佛,道士祭天官圣诞,各有各的忙处。

天黑得很快,晚霞褪尽,市坊灯火渐明,仍有许多人穿着冰鞋在冰戏台上飞驰。江蓠借了杜蘅的双刃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学会了滑冰,在台上玩得不亦乐乎,楚青崖坐在树下嗑着瓜子看他俩,到了时辰喊她下来:

“还去不去香水行,你跟你弟弟在这儿玩通宵得了,明日拿双份赏银。”

江蓠抹着汗下来,“不是说包场嘛,迟一点也无妨。”

“我是怕你累得在池子里睡过去,晚饭又不吃了。”

楚青崖对杜蘅使了个眼色,后者很识趣地先回衙门。

马车停在巷子里,江蓠一爬进去就打了个哈欠,头枕着垫子躺了一会儿,又咧嘴笑起来。

“瞧你这傻样。”楚青崖戳着她的额头,“以前没这么玩过?”

“没。”她翻了个身,肚皮朝天,爪子都收起来了,“我在家都是吃顿饭,然后继续温书。最早二月就要替人考秀才,要是接了外省的生意,不到元宵就得上路。”

她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掰得骨节卡卡响,“我最讨厌过年了,我爹还在的时候,他每年都把我们母女俩带回翰林府,让我们混在他那些小妾里一起给祖父母、叔伯婶娘磕头,然后发慈悲给些银子。除夕一次,初一一次,十五一次,有时我娘还要唱歌弹琴。她唱得好听极了,回到家哭得也伤心极了。”

他反握住她的手,“你娘教过你这些吗?”

“自然不许我学。”

“这是正理。”楚青崖叹道,“我娘倒是对我倾囊相授,说想要得王公贵族青眼,无论男女,挂画点茶插花焚香的技艺都少不了。我进了翰林院那半年,真是宁愿自己什么也没学过,早知道就听我爹的。”

江蓠斜睨他:“有人欺负你?”

“词用得不对。”他笑道,“那可不叫欺负,叫器重,能陪高官附庸风雅,是天大的荣幸,拜谢还来不及。”

……他的画技的确很好,她想到那幅画像,有点心虚。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久就到了赵家香水行。这里刚修葺完,老板得知有人包场,下午就换了新水,池子也刷了一遍,看到来客中有位穿着端庄的夫人,不免呆了。

不论这里的浴堂,还是大燕别处的浴堂,都只接男客,能进浴堂泡澡的女人只有卖艺卖身的妓女。

江蓠把银子抛给发愣的老板,“钱够不?”

“够,够。”

“再叫人来给我搓背唱曲。”她瞄了眼身旁,坏笑,“我是西域来的,不讲究,男女都行,我这小厮也需要人伺候……”

楚青崖抱着车上带下来的干净衣物,微眯着眼,“不必把钱浪费在我身上,我来伺候夫人听曲,只要夫人回京不同老爷说。”

老板大为震撼,如今的年轻人过上元节竟如此奔放,从家跑出来偷情还敢包场。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给到位了,偷情算什么,羊眼圈他都能附赠。

江蓠领着小厮大摇大摆地进了前室,解下披风,瞟了他一眼,“有没有规矩,再盯着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演上劲了?”他无奈地接过她的衣服,塞到柜子里。

楚青崖三下五除二就脱完了,腰间围着澡巾,脑子里全是些有违圣贤教诲的东西,看她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就和吊着他似的,目光越来越沉。

丝绸里衣从肩头滑落,露出凝脂般皓白的肌肤,带子在后腰的凹陷处打了个结,翠绿的颜色在他眼前堂而皇之地招摇。那曼妙的弧度叫他情不自禁想伸手扣住,用些极坏的法子,让它在掌中彻夜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