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令酣春失守(17)+番外
似乎发现好友情绪不对,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都焦急了不少,“Linus,你在听我说话吗?”
许是哪句话切切实实的被邢望的耳朵捕捉到了,他方才颤抖的手指才恢复了过来。
身边吕素琴的手机却陡然响起,她看见来电人,急忙接通,然后按对方的意思,将手机递给了邢望:“是俞总的电话。”
邢望闻言立马接过了电话,放到耳边不过一秒,言语便已经迫不及待般准备从喉咙里跑出来,最后他咬了咬舌尖,令思维清醒了过来,“哥,你怎么没有回我消息啊?”
“你那里出什么事了吗?”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过,俞冀安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确认了邢望没有出事,便先回了邢望话:“抱歉,昨天去了公司庆功宴,喝了点酒。”
像是能看见兄长宿醉后因为头疼而按压太阳穴的模样,邢望的语气不由重了些:“酒量不好就不要贪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邢望隔着电话竟然听见了一声笑,对面的人连连应了几声好:“哥哥错了,小希不要生气,下次不喝了。”
邢望今天的心情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蓦然听见这句带着一贯纵容意味的话,记忆中那双温柔的眼睛仿佛也朝他看了过来,至此眉眼才重新舒展开。
俞冀安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从来知晓,有人对这样的人心动,是很寻常的事,所以他没有问起李文心的告白。
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这也是邢望早就给自己找好的借口,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将不可言说的怯意以及隐秘的心事一起藏匿起来。
毕竟那种事,理应不见天光。
第10章 煜明
下午的剧组围读顺利开展,邢望也再次见到了清明的演员,万煜明。
小年轻刚回来剧组就开始道歉,对耽误了剧组半天时间表示愧疚。
钟远岫的眼光无疑是挑剔的,刚抽条的年纪,少年人身上是恰到好处的青涩,一袭青衣看起来就像是清明雨中刚刚冒芽的嫩柳树,眉眼也俊俏得紧,挺拔而不瘦弱,仪态也好,难怪之前演古偶能火出圈。
他蓦然见到邢望却有些紧张的样子,仿佛话从脑海中过了几遍,才挑了一个称呼跟邢望问好:“今天上午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寒食兄。”
少年人这模样仿佛已经入了戏般,邢望对这个称呼接受得也快,毕竟剧组的人已然知晓了他姓名,也仍旧选择称呼他为寒食。
因为是单元剧,所以观岁时分了小组,寒食和清明的拍摄放在了一组,这组的剧本围读时间定了一个星期,一个下午的时间如水般流过,和角色之间愈来愈密切的联系让邢望感觉还不赖。
虽然剧组定了酒店,但是邢望还是喜欢回晔城的宅子,毕竟离得不远,而且他的琴还在家,每天的练习已经刻进骨子里了,不可荒废。
时间不早了,吕素琴和苗蕊便休息去了,没有人再跟在邢望身侧,这让邢望放松了不少,毕竟在外人面前他难免紧绷着神经。
因为要回家,邢望又不太习惯过于醒目的保姆车,所以没有乘公司的车,好在俞冀安走前还留了车子和司机给他——毕竟他还没有考驾照,不能无证驾驶。
刚坐上车,家里的阿姨就打电话问他回来后还要不要用饭,她好准备。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亲切声音,邢望回了句不用,或许是感觉有点闷,他便将车窗打开了点,夜里的凉风从车窗外灌入,将邢望的黑发吹得扬起。
又是红绿灯,邢望百无聊赖般朝车窗外看去,看起来没有什么情绪的黑眸在霓虹灯光下却显得熠熠生辉。
也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他偶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丁叔。”邢望喊了司机一声,“在前面美食街那里停一下。”
万煜明正在擦桌子,油渍沾在指尖,他刚打算将抹布放到水盆中搓洗,才躬下身子,一双黑色马丁靴便闯入了他的视线。
顺其自然地抬起目光,他便看见了已经脱下了白日戏服的邢望。
许是入夜有些凉了,那件用料考究的衬衫外多加了件黑色外套,看起来不像他平日的风格,外套上有许多国风元素的金属感装饰品,暗金色山茶花连成的细链搭在衣服上,华丽却不突兀,和领口的银丝刺绣相当适配——衬着眼前的人冷酷又精致。
万煜明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走进一家小餐馆里面。
面对老板娘热切的态度,邢望仿佛深得俞冀安真传,身上已然蒙了一层凛冽的风雪。
本来丁叔要跟着过来,听小少爷说是要处理一些私事便收回了脚步,还让小少爷不要着急,自己会一直在这里等着。
该说不说在这方面,大家的态度都跟俞冀安一样,还把他当成五年前的小孩儿。
邢望晚餐用得不多,方才回复家里阿姨电话时确实还不饿,眼下闻着美食街传来的飘香,便还是点了一份馄饨。
买完单,他便走到了万煜明面前,朝怔愣着的小年轻问道:“方便说下话吗?”
店里这个时候顾客并不多,今天是工作日,等到稍晚些,来吃夜宵的人便多了,所以万煜明并没有拒绝。
“这是你家的店?”
“不是。”万煜明摇了摇头,“只不过老板娘是我姑姑,没有戏的时候我会在这里帮忙。”
这个回答在邢望意料之中,他环视着美食街周围的环境,给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评价:“这里人流量很大。”
“是的。”万煜明听懂了邢望的意思,有些勉强的笑容浮现在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上,“周围的人看着我长大,往来的人却并非都认识我,媒体们喜欢夸大其词,毕竟真正爆火的是易絮影这个角色,并不是我,当然偶尔也有自称是粉丝的人来,不过她们都很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