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绿茶碰上白莲花(105)
黄黎一句接着一句:“而且我这也不算跑吧,吴教授虽然没有真的打电话叫我回去加班,但我自认为这理由简直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黄黎:“再说了,我要是带着你一起跑,今晚你还怎么干大事!”
黄黎:“有志者不拘小节,你别跟我拉扯了,快去伺候……不是,快去应付谢书荣。”
转文字总会有几处错误,但不影响整体意思,汀野快速阅读完毕,顿时心凉一半。
以上信息可以归结为两个字:死狗。
吃瓜群众眼巴巴看着汀野,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你家亲爱的为什么放完狠话就滚了’、‘你们磨合期真的不是在渡劫吗?’以及‘这么对比下来还是谢书荣更优势,你什么时候考虑一下?’的答案。
“别看我。”汀野无奈叹气,心想你们看着我也没用,因为我跟你们一样,脑袋空空,对于黄黎安排的后续计划实在是有心无力,体验欠佳。
汀野最后说:“都散了吧。”然后才去看谢书荣的状态。
这人从黄黎转身跑路开始就一直盯着门口,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表情倒还算正常,暂时看不出醉意。
汀野拍了拍他,问:“你还好吗?”
谢书荣没说话。
汀野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吐吗?胃难受吗?”
谢书荣还是没反应。
他站得格外挺拔标准,如冬日松柏,眼神紧盯门口,面色平静,也没有酒精上脸,看起来只是在认真专注地做自己的事,虽然汀野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为了不辜负黄黎费尽心思的计划,汀野硬着头皮试探:“……要我送你上去休息吗?”
谢书荣这次开口了,他大概是觉得背景音乐太嘈杂,担心汀野会听不清,于是微微侧身朝他压过来,说:“有一支钢笔。”
由于法国酒太烈,他的嗓子要比之前沉哑得多,一呼一吸间都透着股香甜味。
汀野恍惚觉得自己的灵魂该是挣脱了肉体,愣然问:“什么钢笔?”
谢书荣:“就挂在墙上,你看,它是金色的。”
汀野半信半疑,还以为养生酒馆又买了什么艺术性作品,然而他只看到墙壁上那一大片灯红酒绿的光,闪得人头晕眼花。
“没有啊,哪有什么钢笔,我怎么没……”看到。
剩下两个字猛地卡在喉咙里,汀野脸颊上落下小片阴影,下一秒他瞳孔紧缩,不敢置信般扭头。
谢书荣那张震人心魄的脸近在咫尺,对方刚才竟是亲了他!由于没站稳,他只是轻轻蹭过后就立马退开。
舞池中央响起新一轮BGM,互相交叠的影子起起落落,伴侣挽手听风,失意者品酒贪杯,无人在意角落里一闪而过的画面。
汀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谢书荣早已酩酊大醉,细看之下皆是眼饧耳热,奈何他表现得跟寻常酒醉时不太一样。
“那个,我、我扶你上去。”汀野面颊微热,伸手去抓谢书荣。
好在谢书荣喝多后不耍酒疯,虽然脚底漂浮、行动迟缓,但还算稳妥,汀野引着他上楼,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谢书荣很执着于那只莫须有的钢笔。
走两步就要停下来看门口,眼睛倒是很清明,不像喝醉的样子。
“别看了。”汀野无奈催促:“那儿没钢笔。”
“有的。”谢书荣始终平和地告诉他:“一支金色的,很漂亮的钢笔。”
汀野劝不动,只好哄着他:“好好好,很漂亮,我们先上去行不行?”
谢书荣骄矜地昂起下巴,勉强接受汀野的建议,从酒吧大厅到二楼休息室明明只有短短一百多米,汀野却走出了一个世纪的感觉。
等好不容易把人哄上楼,又在钥匙上面耗了半天,汀野耐心告捷,直接上手:“对不起,冒犯了。”
谢书荣今天穿了件浅蓝厚卫衣,黑色裤子,目光机警地盯着他,好像在亲自抓贼一样,看得汀野浑身不自在,伸了好几次手才成功碰到口袋边。
上衣没有,汀野扶着人去摸裤子口袋,谢书荣不知为何突然挣扎起来,脚步踉踉跄跄差点连人带命摔个狗啃泥。
“你又要干嘛?”汀野把人压在墙上,控制住对方不安分的手脚,再次往裤口袋里伸。
这次倒是成功摸上了。
许是喝了酒,裤子又没有衣服那样厚,汀野隔着布料都能清晰感受到thigh传来的热度,连带着藏在里头的钥匙都沾染了体温。
这个位置着实尴尬,汀野手指僵硬,小心翼翼地勾着钥匙扣,扯出来时汀野出了层汗,好在谢书荣并没有做出其他反抗动作,这让私闯民宅变得格外顺畅自然。
汀野推开门,顺手把钥匙扔在鞋柜上,再转身把人拽进来。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谢书荣的私人空间,虽然每天能透过落地窗窥见一星半点,但总体来说还是不全面。
汀野按亮灯光,瓷白色瞬间侵占黑暗,照出屋内角角落落。
房间没有很明显的生活痕迹,茶几上空空荡荡,啥也没有,物品稀少可怜,地板一尘不染,很像一个刚刚拎包入住还没来得及置办家具的新邻居。
汀野看着只有一只拖鞋的鞋柜,问他:“我需要换鞋吗?”
谢书荣没反应,汀野又问:“你需要换吗?”
谢书荣慢半拍地朝他靠近,汀野以为他要拿拖鞋,正准备让开身位,结果对方脚一歪直接扑了上来,汀野一个没设防狠狠撞上后方鞋柜。
“嘶……”汀野腰骨痛得抽搐,第一反应却是伸手扶人,免得摔地上。
谢书荣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管不顾地亲上汀野的眼睛,脚下影子紧密相贴,钥匙在碰撞中落入细缝,发出很轻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