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绿茶碰上白莲花(64)
背景音乐暂停后,整个酒吧就陷入了一股难言的安静中。
也就是说,他刚才跟谢书荣之间的所有小动作都是被许多人围观且拍照的,毕竟好兄弟过生日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想要录视频留作纪念。
“……”汀野维持着吃蛋糕的姿势,悄悄抬眼。
果不其然,在座的兄弟们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无言任劳任怨,却又蕴含着无限压力的视线跟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直射。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第38章 白莲花养眼
在一片极度诡异的氛围中,谢书荣依然我行我素,切蛋糕的手都不带抖一下,一心一意地分蛋糕,神情平静到仿佛没察觉般。
汀野已经分不清举起来的闪光灯是手电筒自带效果,还是为了能在黑暗中拍得更清楚而打开的闪光灯,当然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管是手电筒还是拍照,前段时间流传出来的谣言经此一遭是永远都洗不干净了,他跟谢书荣两个人就算是把嘴讲烂都无济于事。
明白这一点后,汀野彻底摆烂。
无所谓了,反正都这样了,误会就误会吧,又不会掉块肉。
汀野在众多探究的视线里悄悄后退,往角落里靠了靠,主要还是脸热,离寿星远一点可以先让狂跳不止的心脏冷静一下。
最先打破这氛围的是那位出馊主意的寸头,他挤进来乐呵呵地想要蛋糕:“生日快乐啊荣哥,恭喜你又大了一岁。”
新切好的蛋糕没有落到寸头手上,谢书荣放下刀,自己拿过叉子浅尝了一口,不咸不淡地说:“自己切。”
寸头:“……”
“真不愧是你,双标得有点过分。”寸头嘟囔着:“对那小绿茶就是手把手带着切,对我就是翻白眼,荣哥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它不痛吗?”
谢书荣没搭理他,只是伸手把即将退到角落去的汀野给扯了出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新交的……”
汀野握叉子的手紧了紧。
谢书荣停顿两秒,轻声道:“比知己高比伴侣低的关系。“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愣了一下,包括紧张等待的汀野,他放下手里的蛋糕叉,疑惑抬头,却只能瞧见谢书荣线条流畅的侧脸轮廓。
比知己高但又比伴侣低的关系。
很少有人会在介绍某一个人时用上这种奇怪的说话方式,知己就是知己,朋友就是朋友,情侣就是情侣。
而这种比什么低又比什么高的解释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高调地告诉所有人,他在谢书荣心中的地位非同凡响,远远高过这些朋友们。
汀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因为他忽然想起前些天借住的夜晚,谢书荣问他:“所以我们?”
汀野回答:“我们当然……是比朋友更甚。”
硬要掰扯的话,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谢书荣刚才的解释确实没问题。
这算得上是经过了两个人的共同认证后公开的。
不过汀野还是在心里小小地动容了片刻,谢书荣没管其他人听到后是什么表情,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重新开启,谢书荣被人拉上去唱歌。
是梁岁辞的《手铐》。
谢书荣悠闲地坐在高脚凳上,手轻轻搭在话筒顶端,五官被彩色灯光笼罩,让人看不清神情,两条修长的腿抵在瓷砖地板上,指尖跟着节奏做出敲击的动作。
脸还是那张脸,却莫名少了几分干净温和,多了点平时没有的野性,乍一看有点像在迎新晚会上,谢书荣站在台上面露凶狠地下达即刻赶走非本校学生的命令。
倒也符合这首歌的气势,但梁岁辞的音乐大多偏高音,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作曲风格,因此落在谢书荣这里便低沉了很多。
像怎么都挣不开的手铐紧紧捆绑,又像是自愿臣服在圈套里不动声色,极尽高昂的声调响彻酒馆,或许困住人的并不是歌词里的手铐,而是其他什么的东西。
汀野低头,发现盘子里的蛋糕被他无意中搅拌损毁,早已失去了原先的形状。
“哎?”有人靠了过来,试探性问:“你跟咱们荣哥真在一起了?”
汀野知道这是谣言引发的一系列操作。
“想知道?”
那人愣了下,可能没想到汀野这么好说话,于是连忙点头:“当然,我快好奇死了!”
汀野镇定地吃了口蛋糕,反问:“那你们荣哥有谈过恋爱吗?”
“啊?”那人以为汀野也像其他情侣一样调查自家对象的老底,想都不想就摆手摇头:“没有。”
可能觉得两个字太单薄,那人又补充道:“从我认识荣哥开始,就没见他跟谁好过,连一丁点谣言都没有,除了你。”
“只有我?”
那人非常肯定:“只有你。”
汀野点头,他往高脚凳看了眼,谢书荣刚巧唱到高潮靠后的部分,问话这人两眼放光地等着汀野的答案。
“过来点。”汀野边说边伸手往裤带里掏,那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的靠近两步:“嗯?”
汀野拿出手机,单手在屏幕上随意点了几下,在对方激动万分,猜测汀野是不是要把两人互相表白的信息偷偷给他一个人看时,汀野开口了。
“V我三百听假话,五百听真话。”汀野把收款码怼在那人脸上,语气平静无波:“支付宝也行。”
那人期待的表情缓缓裂开:“……”
汀野:“怎么?嫌少?那就六百假话,一千真话,请问您想要哪种?”
“……”
汀野想了想,说:“都不要?那就八百真假参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