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寻死啊(35)
什么情况下有床不睡,睡地下室?
该不会是……
躲债?!
追杀?!
“为什么?!”陈妙妙抢在岑黎先前咋咋呼呼地问。
温南星中止岑黎发散的幻想:“练琴。”
“没灵感,没地方跑的时候,就去地下室。”他说,“很安静的,没人打扰。”
岑黎吁出一口气。
大喘气一样,幸好他没心脏病史,否则躺地上的肯定先是自己。
虽然不清楚陈妙妙离家出走的原因,也没照顾过小孩,但温南星诚恳地打包票:“放心吧,只是借宿一晚,没什么的。”
陈妙妙一听,当即抱上温南星胳膊,晃来晃去,笑盈盈。
一面向他,脸色立马像京剧变脸,一秒转换。
没个好脸色。
岑黎额角青筋一阵一阵跳,半晌拧着眉,到底还是看在温南星的面上,松口:“就一晚。”
陈妙妙本以为晚间就是她和小温哥哥的二人世界。
谁曾想岑黎是带着任务的,纯粹代替陈跃来管制她!
“牛奶。”
“我知道!我会喝的!”陈妙妙觉得他跟陈跃一样烦,啰里啰嗦的,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豪迈地一饮而尽,陈妙妙自个儿洗了杯子,出来就赶客:“阿黎叔,你快回去吧,你应该回家了。”
岑黎靠在门边,实时监督:“刷牙。”
陈妙妙没辙,只能照做。
刷完朝岑黎张嘴,含含糊糊道:“可以了吧?我刷得特别特别特别干净,比马桶都唔唔——”
岑黎面无表情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他们已经这样吵了数个小时,温南星打了个哈欠,脑中开始浮现动画片——
一只冷面黑黢黢但特别会照顾人的大狗,一只暴躁可爱但尤爱闯祸的懵懂小鸟。
又一声哈欠。
“小温哥哥尼坤了吗?”陈妙妙问的是他困了吗,因为被大掌桎梏着,她口齿不清。
温南星点点头:“有点。”
时候也不早了,岑黎远望了眼墙上滴答滴的时钟,整点还会播报,似乎就是在提醒他:不能继续留在这了。
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于是岑黎便起身准备离开。
“我回去了,你……”
就那么几步路的距离,开两扇门就到自己家了,多便捷。
但一转头,他发现温南星不知何时从客厅挪到了玄关,就跟在他后面。
手上托举着两只玩偶:“你想要哪一只?”
今天抓的那两只,新鲜菜。
岑黎话音一下滞住。
温南星又说:“陈妙妙说她不喜欢这两个,所以从其他里面挑。左右两只都是你抓到的,不能全都给我,一人一个吧?”
“白……”岑黎正要开口。
没了脚步声,楼道里的声控灯就要控制氛围,比如在这个对视的瞬间猝不及防地灭一下。
温南星轻跺了下脚,声控灯应声重新亮起,再望向他:“嗯?”
“没什么,就白色的吧,”岑黎敛了视线,接过右手边那只毛绒玩偶,“早点休息。”
“嗯,你也早点休息。”
-
花费好一番时间后,岑黎到家,这才给陈跃拨了通电话,告诉他不用担心,小姑娘现在有别的靠山了。
陈跃:“我担心?我倒是想问问你想不想无痛生女,陈妙妙这尊大佛待在我这真是委屈她了。”
岑黎开着扩音,手指正划拉屏幕:“我要是他爹,那你也得跟她一块喊我吧?”
陈跃干脆破罐子破摔:“爹,你赶紧把这小破孩领回去,这个家已经没法子容下她了,多一天就多一肚子火。”
占了便宜的人笑而不语,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但注意力落在散冷光的手机屏上。
温南星的朋友圈一番就能见底,大多数是文字、艺术品以及歌曲分享,设置状态还是陌生人皆可见。
防范意识真低,岑黎想。
慵懒地在阳台口吹着风打电话,从这里往外扩散视野,一个偏头,正好能窥见隔壁阳台。
客厅还亮着盏微弱暖黄的灯,估摸没睡呢。
新朋友已经搬来一周,但两人直至现在都未曾加上一个联系方式,若不是巧合般地住在对门,怕是找人都困难。
即使是这样,都还用着古老的便签传信方式。
岑黎背靠着阳台窗户,盯着被晾衣夹高挂起的白萝卜玩偶,转而指尖轻敲屏幕,退出界面。
他平静地问:“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
夜色弥漫。
温南星在沙发躺下,给手机重新充上电,开机打开微信就看见联系人一栏有红点。
验证消息——岑黎。
黎明的黎。
温南星浅浅地“啊”了声,还好没当着人家的面写错过字,不然是真的会过意不去。
这样想着,消息提示音便叮了一声。
岑黎简明扼要,转发过来一段和陈跃的聊天记录。
一大半内容都是注意事项,比如一定要让她穿纯棉的睡衣,不然容易过敏起疹子;睡前必须刷牙,不可以让她吃宵夜;习惯开小夜灯,不然睡不着……
诸如此类。
嘴上说着送人养,实际还是放心不下。
手心又震动一下。
岑黎:【矫情。】
应该是在说陈妙妙。
没过两秒,岑黎又补充一句:【她要是大半夜吵你,就敲我门。】
温南星看完,回了句好。
“吱呀——”
卧室门突然漏了条小缝隙。
陈妙妙抱着小兔玩偶,揉眼睛:“小温哥哥,我睡不着。”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