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寻死啊(56)
“分手就该体面,说不定还是那男的先出个轨啊,把个妹什么的。”陈跃摆摆手,他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喜欢的女生长得好看不?”
岑黎坚持保护马甲:“我朋友。”
说罢又接上:“好看。”
“哦哦嘴瓢。”陈跃拍拍自己嘴巴,八卦魂熊熊燃烧,“你朋友说的?还是……”
岑黎无奈:“……我也觉得好看。”
陈跃“哇”了一声:“那得长成什么样,天仙级别啊。”
岑黎想点头,又硬生生压下,脖颈都僵直:“咳,说回刚才。”
“说完了啊……呃,你朋友介意她有一段……比较深刻过往?就是——”陈跃说得婉转。
岑黎毫不犹豫,但嗓音有一丝颤:“不介意。”
回答如抢答,陈跃突地一哽:“……”
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这个朋友……”陈跃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岑黎心头警铃大作,然而还没等他否认,就听陈跃一摆手:“估计也不是,距离你铁树开花的日子实在是太久远了,恐怕得等到我变成外星人的那一天。”
“既然不介意,那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就追呗,她腼腆你活泼,她活泼你比她更活泼。”
“我追姑娘还天天跑人店里嘬奶茶呢,上午一杯下午一杯,都快糖尿病了。”陈跃乐呵地拍拍岑黎肩膀。
岑黎斜眼看他。
陈跃:“……”艾玛,说漏嘴了。
陈跃摸摸鼻子:“那个什么,我的意思是就放手一搏呗,先从朋友开始,每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
“让她没空去想其他人,心里就你不就行了?”
……
“砰砰砰——”
玻璃门被砸得哐哐响。
“哥!你们掉坑里啦!我要上厕所!”
一嗓子把里边两人魂都吓跑。
陈妙妙个子矮,等陈跃开门,就看见她正踮着脚,趴在磨砂玻璃上往里头望。
差点噗通摔个狗吃屎。
陈跃捞住她,对她的迷惑行为感到不齿:“……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们在里面干嘛呢!鬼鬼祟祟……”陈妙妙咋咋呼呼,“我们班里的女生现在都不会一起去洗手间了!”
“哦,挺独立。”
陈跃敷衍着夸完,转头邀功般对岑黎说道:“一定要告诉他,这是我陈跃出的主意啊,结婚我要坐主桌的。”
岑黎眼皮抽抽,抛下一句宛如定时炸弹的话:“行,结婚一定请你。”
“谁结婚?哥你终于要结婚了?和嫂子结婚了我能搬出去吗?”陈妙妙耳朵尖得很,叽里呱啦一顿输出的模样跟陈跃如出一辙。
不愧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基因过分强大。
“总算要出去找你亲生父母了?”岑黎幽幽开口。
陈跃乐了:“本来打算等你大一点再跟你说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得不承认了——”
陈妙妙看傻子一般看他:“白痴,当我三岁小孩啊。”
在客厅拼图,但耳朵竖起的温南星墩地坐回去:“……”他信了的。
电视在修洗衣机的时候就被陈妙妙开了,眼下正在放一个岛国幽默综艺,一群人在舞台上表演七十二变,跟孙悟空一样。
不过大多数都偏搞笑,越出其不意,观众评分越高。
陈妙妙从洗手间出来,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陈跃被她闹烦了,手一指:“他,你叔要结婚。”
话音落地,温南星茫然抬头。
岑黎有女朋友了吗?
没听他说起过。
陈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模模糊糊:
“一下午都折在这台洗衣机上,我都饿了。”
“走了,回家吃饭。”
陈妙妙不情不愿:“小温哥哥再见。”
“嗯再见。”温南星回。
含羞草在阳台晒着阳光,随着风向轻轻摇荡。
岑黎关小了窗户,转过身,忽地同他对视,电光火石似的,声音在脑袋里打转。
“就追呗,在他眼前晃啊。”这是陈跃的原话。
于是岑黎就追问怎么晃,天天二十四小时都黏一块?
陈跃简直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说:“你那不叫晃,你那叫神金。”
“天天只盯着一个人也是会厌烦的好吗?”
“是要在他眼里晃,在脑子里晃。”
“必要时候耍点手段啊,脸皮有什么重要的。”
冷水一冲,思绪回笼。
水龙头一关,阳台门被打开。
岑黎平静收回目光,娴熟地走到饭桌前,抄起那杯已经凉透的白水,一仰头,干了,宛如壮胆。
接着随意地开口:“今天的天气有点冷啊,降温了吧。”
手抖。
还是给杯子放下吧,一会儿打翻了。
打翻也行,反正他扫。
温南星脑子还没转过弯,抬眼看了眼窗外的盛阳,又看向搓了搓手的岑黎,皱眉重复道:“冷吗?”
即使秋风已经阵阵拂面,可温度依旧不减半分,只是风有些汹涌,但不至于到冷的程度。
直觉告诉温南星这是不好的症状。
“衣服湿的原因吗?你要不要回去——”
“咳咳……”
忽然低声的咳嗽无端让温南星眼皮一跳。
右眼,灾。
松开手里的遥控器,他小跑过去,拖鞋都忘了穿,无处安放的手紧张地抬起又落下。
“是不是……感冒了?”温南星纠结着开口。
话音刚落,岑黎胸口有点起伏,喉结动了动,闷出一声:“不清楚,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