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寻死啊(68)
可岑黎却惊悸不安,他就多余说那句活络气氛的话!
吃过饭,三人再次准备转场,只是还没决定到底应该去哪。
开出一小段距离,岑黎就发现一丝不对劲。
不是温南星沉默的不对劲,而是……
车辆缓缓靠边停下。
“我们到了吗?”
从后视镜发现岑黎打了双闪,温南星蓦有些奇怪,又问:“怎么了?”
看了眼油箱,岑黎解下安全带:“感觉有点问题,我下车看看。”
“什么问题?”温南星听得云里雾里,也准备下车。
岑黎关了车门,让陈妙妙待在车里,转而绕到后备箱位置,毫不吝惜地踹了两脚后轮,车身都摇晃了两下。
轮胎瘪陷,再结合仪表盘的胎压,他平静地说:“车胎爆了,踩了根钉子。”
温南星四下环顾一周,他们目前处于闹市中的静谧地,除了鸟鸣,路上几乎没几辆车,偶有来往散漫的行人。
陈妙妙半个脑袋探出车窗:“那怎么办?”
温南星不开车,自然也碰不上这种事,但遇事算是镇定自若:“后备箱应该有应急的东西吧?”
“有,但没应急胎。”岑黎掀起眼皮看他。
意味着只能打个气,再撑一段路。
温南星思量着,又听岑黎说:“扎了胎花,问题不大。先看看附近能不能找到个修理厂吧。”
温南星道好。
两人又重新上车,还算幸运,不过五百米的距离,他们在周边的汽修厂停下。
老板熟练地起重,然后就如岑黎所说的那样,不是什么大问题,补个胎就行。
又浪费了点时间,不过陈妙妙也不在意了,因为她看到一家装修复古的小店:“那边有家卖项链的,我过去看看!”
岑黎叮嘱她:“别走远了,不然一会儿我们开车走了,可没人等你。”
陈妙妙气鼓鼓:“知道了!”
她就在附近的小饰品店看看而已。
小姑娘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对各种银饰,水晶爱不释手,光是从她急促的步伐中都能看出那股子兴奋劲。
岑黎看着人过马路,这才收回视线对温南星说:“去隔壁大爷那儿蹭会儿风扇吧,太阳挺烈的。”
仅仅只隔着一条斑马线,这边的店铺就相对破旧一些,有年代感一些,旁边都是一些小巷,道路崎岖复杂。
如果不着急离开,这条街一定很适合citywalk。
“好,买瓶水吧。”温南星说。
岑黎也想说,于是点点头,一头扎进街边的小卖部。
温南星站在另一侧门口,感受着左右摇晃的风扇所带给他的凉意,发现大爷正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盯着悬挂起的电视机。
而收营员是一只三花猫。
“你是老板吗?”温南星挠了挠猫猫的下巴,小三花朝他喵叫一声,舒适地眯起眼睛。
“你在贿赂老板吗?”
门口大爷的笑声传来,岑黎自行扯了个塑料袋,走过去也摸了两下:“老板感觉如何?满意的话能便宜五块吗?”
温南星小幅度地勾了勾唇角:“你这样才是贿赂吧。”
小三花在居民区生活了很长时间,也懂得什么叫察言观色,“喵呜”一声就从他掌心桎梏中溜走,一点儿也没留恋。
“老板说:门都没有。”温南星说。
忽地,一旁的小孩扯着他妈妈的袖口撒娇:“我要棒棒糖!我就要我就要!”
耍小性子,让两人同时扭头,看戏。
小孩的妈妈正被他闹得脑子疼。
“你知道小孩制止闹脾气的最佳方式是什么吗?”岑黎突地问。
温南星疑惑:“嗯?”
岑黎转着棒棒糖,偏头说,“就是往他嘴里塞个东西,最好是有点滋味的那种。”
小三花跑了,他也没办法强留,扫收款码的同时问:“给你也买根棒棒糖?”
“安抚一下。”
温南星顿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明白他意有所指的对象是谁:“……”
还想着先前惹人不高兴,要负荆请罪。
所以岑黎琢磨:“一根够吗?”
温南星现在不想搭理他。
可岑黎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还没等温南星开口,就兀自否定了自己:“太少了,不好打发。”
“大爷,这些剩下的都打包卖给我吧。”他说。
大爷一次性生意做了个够,这才从躺椅上屈尊降贵起身,甚至笑呵呵地从柜子底下又掏出两大包存货,问他够不够。
“够,”岑黎看向那道气鼓鼓的背影,“哄小孩也不能太宠,不然无法无天了。”
就因为这句话,小孩最终只得到一小粒薄荷糖,气势汹汹地朝岑黎呲了个牙。
门牙掉了一颗,露出深深的黑窟窿。
也挺有脾气的。
“哎,荔枝味的……”
都走出一段路了,声音还在后面追着,温南星干脆拐进一家巷口的小店。
抬眼一看才发现琳琅满目的琴弓被挂满一整面墙,右侧展柜里全是吉他和贝斯,色色俱全。
温南星止住脚步。
中心摆着架子鼓,最左侧是钢琴。
“这种居民巷里还藏着这么大个琴行啊。”岑黎跟着他进店,推开玻璃门便被里头的盛况吓到,忍不住赞叹两声。
各种他看不懂的乐器占满四周墙面,面积虽小,但五脏俱全。
走近一看标签……岑黎望而却步。
这把五位数。
但若是温南星看上,他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一挥,买。
“你喜欢这个颜色?”
奶白偏黄,岑黎想起来他那把损坏的贝斯似乎也是这样的颜色,所以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