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淞的别墅在西郊,弓带水背靠山的风水正旺的中式别墅。随着贝亦铭几人走进别墅,入眼的是各种传统桌椅,中国山水画,青花瓷器,红木家具,红木摇椅,罗汉床,古韵飘香清雅如竹。
贝亦铭带着白丫径直上楼,推开红木实门,“凤叔。”
凤淞一袭白色唐装,静坐在槟榔色的实木沙发上,正进行静坐,闻声缓缓睁开眼,“亦铭来了。”
“嗯,”贝亦铭介绍道,“这位是白丫,我女朋友,身上发生了件难以解释的事,希望凤叔能够给她个解释。”
半百老人凤淞锐利的视线,逐渐转至贝亦铭身边的女人,目光如炬,仿似能穿过白丫的身体看到其他的东西。
白丫诚挚地与凤淞对视。她听说过凤淞,知道这几乎算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
时间缓缓向前推移,不知走了多久,凤淞方才收回了探究的莫测目光,风轻云淡地说了几个字,“既来之则安之。”
白丫皱眉,这六个字在她听来简直与没说相同,几步走到他面前,沉着脸却也不忘礼数:“凤先生,如果贝亦铭很尊重您,我便也一样,我信您,但我更希望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我究竟是来自于未来,还是做了一场梦?”
凤淞微微一笑,绕过白丫望向她身后的贝亦铭,“亦铭,你如何想?”
贝亦铭徐步走近,“来自于未来这种说法太过荒谬,不如更相信她做了一场预见未来的梦,我宁愿相信这样的解释……因为有些话,她说的确实很对。”
凤淞又转眼问白丫,“你现在不想存在在这个世界对吗?如果你来自于未来,你想回去,如果你做了一场梦 ,你不想醒来?”
白丫肯定地说:“是,因为那里有我爱的人。”
“这里也有。”
“但他不记得我。”
“执念,跟亦铭的执念一样那么深。”
白丫摇头,语气怅然,“我没他那么深的执念,我只想要我的丈夫和女儿。”
凤淞叹她的执着,“一切有命,你改变的越多,将会自食其果。”
“但我也不想就这样枯等。”
“不,除了等待,你别无选择。”
白丫猛地抬脚往外走,不再继续待下去。
凤淞深深地看着白丫的背影,并未有任何不悦,转身望向贝亦铭。
贝亦铭微笑开口,“凤叔,白丫这究竟算是什么?”
凤淞反问他,“你觉着算什么?”
“难以置信,但我去找了那个叫苏好的女孩,确实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我宁愿相信她说的事情会发生,二十年后,有儿有女,这是我所愿的。”
凤淞微微摆手,“那就去帮她吧,这小姑娘,会改变很多事,至少她让你在心心念的人和那人结婚之前找到了她,未尝不是件好事。”
房间里一片平和的寂静,许久后,贝亦铭点头,“明白了。”
走出房间,贝亦铭对冷脸站在门边的白丫淡道:“如果暂时回不去,你想见萧若飞是吧?我帮你,但是我有条件。”
白丫笑了,笑靥如花,“我只要萧若飞,其他任何事,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到底。”
☆、第7章 擦肩而过
不出意料,贝亦铭的行动速度很快,三天后,白丫在食堂餐厅吃饭时,听到了新议论。
“听说过几天京城里又有大官来了,这次官很大,大到书记全面整-风呢!”
白丫闻言脸色猛地一变,扔下饭菜,匆步离开,走了几步又觉太慢,抬脚跑了起来,直冲到楼上找贝亦铭。
贝亦铭却不在,凤凰岛也不在,问了秘书,说早上就出去了。
白丫疾步走回办公室,提起座机拨给贝亦铭,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按着急速跳动的心脏,迭声问他,“贝亦铭,是萧若飞要来了吗?是萧若飞吧?要来的人是萧若飞吗?”
贝亦铭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嗯。”
白丫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心脏再次失速,声音都无意识地提高了很多,“你现在就跟他在一起是吗?!”
“……嗯。”
贝亦铭的反应反常,不该是这般,他应当是带着笑意取笑她几句的……白丫心思百转,迅速在脑中做着场景预料,突然想到什么,心跳速度慢慢降了下去,声音变低,低到了她从不曾触过的卑微之下,“他……带着他老婆一起来的?”
贝亦铭的回答果然不变,“嗯。”
白丫轻轻地“哦”了一声,蔫蔫地挂了电话。
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白丫没有了任何的思考能力。她想见萧若飞,但不是有老婆的萧若飞。
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个当不当正不正的时间里,哪怕是早两年或是晚两年都可以啊,为什么要是在这样尴尬的档口。
有老婆,有老婆,他为什么会有老婆呢?!那她算什么?!
白丫双手捂着脸,趴在桌子上,哽咽地几乎哭出声音来,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滴在桌子上,泪水逐渐在桌子上汇集成一张哭泣的脸,像极了她。
疼,心疼得要死了,这场噩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白丫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知识人,就算白丫对全世界都进行疯狂行为,诸如对外人报复,对自我的堕落,也绝不会成为拆散任何家庭的小三,这是她在刚步入这个社会时就被教导的需要恪守的准则。
可是如今呢?白丫将下唇生生咬破,苍白的下唇瞬间被血液染得鲜红,她仍不知所觉,唯一感觉就是不知所措。
她也是他老婆啊,明媒正娶的老婆,甚至和他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可怎么就沦落到了如今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