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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来报,说有个浑人在她的场子闹事,将春意给砸得稀巴烂,顿时怒不可遏,临出门的时候,还顺便去报了个官。
白驰赤手空拳,将春意的所有护院都揍成了猪脸,有出口成脏的都被她卸掉了下颌骨。
郎子君住的地方离这不远,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看着春意的大门口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心痛银子,这一晚上过去,她又得损失多少钱啊。
她怒发冲冠,叉着腰冲进去,见到里面的惨状,一阵阵的肉痛,可是当她的目光看向场中立着的那个人,愣了愣神,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一看,旋即天高云淡,生活美好。她张开怀抱,就迎了上去,像个娇羞的惹人恋爱的小女人,“白大将军,原来是您呀!”
白驰背着手站着,忽然就被一股酒香撞了个满怀。
郎子君小小的各自,挂在她身上,仰起脸的时候只到她胸口。
“你要找人喝酒说一声嘛,何必来砸我的场子,走,我陪你喝。”郎子君已完全不在乎发生了什么,挽住白驰的胳膊就要将她往楼上带。
自从郎子君失去姬后的宠爱后,除了在银钱上还能得姬后一点笑脸,现在连自由出入皇宫都不准了。
她相见白驰想见的要命,却被早就看穿她心思的姬后严词喝止过,她就算再想,也不敢有所行动。
第72章 小倌春锦
郎子君非要拉着白驰喝酒, 白驰根本推拒不了,除非动武,可是她今晚刚砸了人家的场子,再动武, 似乎非常不讲道理。
昨天她才劈了谢无忌的鹊桥, 赔偿款还没掰扯清楚呢。
今天她又抽疯砸了郎子君的春意。
也难怪蒙元顺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劝她,遇事一定要冷静。很多事没有看上去那么美好, 但也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当郎子君同她酒过三巡, 拉着她问她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白驰一时竟有些想不起,努力回忆了下, 才表情空白的说:“我是来卖人的。”
郎子君一脸的难以理解。
白驰多直白的一个人儿, 言简意赅的就将之前发生的事给说了。
郎子君总结道:“所以说, 有人要把你卖去花楼,你就干脆将那男人和龟奴都绑了卖来我这里?”理清楚事情原委, 郎子君笑得拍桌子踢腿。
“你想笑死我呀,我的白大将军。”她说这话就想往白驰怀里滚。
白驰心说,这郎子君看着挺爽朗一人,怎么总是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春意被砸,关门歇业, 对外只说——接待贵客,暂停营业。
郎子君是酒坛子,且没什么酒品。喝多了就想往人身上爬。
白驰正招架不住, 下人传话说:“衙门里的人来了。”
郎子君不胜其烦,挥挥手, “给点银子, 打发了。”
下人为难,“给了, 不好对付,说必须东家你过去接受问询。”是您老人家报的官呀。
郎子君撇了下嘴,有些依依不舍,仗着白驰刚砸了她的地盘,心有愧疚,上手摸了她一把脸,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又悄咪.咪说:“等我哦,不要走哟。”
人走了,屋子里还留着一股浓烈的脂粉味。
白驰在跳窗走人和留下来商量赔偿事宜之间纠结反复。
还没理出个头绪,忽听外头传来小声的喝骂声,“鬼鬼祟祟的你想干什么?东家的客人也是你能觊觎的?你别忘了,你已经是李大爷的人了,等过几日人就来接你走了,安心待嫁吧。”
那人大概争辩了什么,随即传来两道巴掌声。
白驰曾经以为只有女子才会受这种侮辱,没想到也有男人被迫委身,做这种勾当,属实是她见识短浅,对这个世间了解不深。
她打开门,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蓝衫男子,弓着身子点头哈腰,一只手捂住了半边脸。正对着他的正是之前叫唤的厉害的妖艳男管事。
此刻,他一反先前颐指气使的模样,恨不得立刻过来舔她的鞋子,白将军长白将军短,又要伺候她进屋喝酒,又要为她挑选美人吹拉弹唱。
白驰看时候不早了,还是决心先回去,这郎子君今日看上去喝了不少,估计也谈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她抬脚要走,妖艳管事紧随其后,亲昵的说:“郎夫人正在楼下应酬衙门的人,白将军呀,我劝你呀,最好现在还是避一避。”
逛勾栏院这种地方呢,大家都逛,虽心知肚明,却也不好拿到台面上。
春意讲究个雅趣,可不似别处那些个下三滥,什么人都往屋里引,讲的是情趣,小倌儿们会读会写,还时有佳作流传出去,为世人传颂。一些自诩风.流的才俊便时有光顾。
或许郎子君打造春意的本意是想不走寻常路,为那些达官贵人的家眷,寡居的贵妇有些消遣娱乐的地方,可真等开业了来光顾找乐子的还是男人们。
哪个正经的女人会光明正大的来这种地方,虽心里早就坏烂透了,可除了像郎子君那种有个出格的娘才养出这种离经叛道的女儿,谁有这勇气同整个世俗对抗?
后来郎子君也看透了,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男客女客都招待,只要能付得起银子。女客那里呢,做得更隐蔽些,带上画卷过去,悄悄的送去,看上了谁就将谁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