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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还了他的婵娟,又窃回了诛邪,一句解释都没。
他再要纠缠,她冷淡的看着他的眼神,就像他是个小丑一样在无理取闹。
她欠下的十几万银两,郎子君替她还了。
也不知是她故意还是怎的,春锦成了她的贴身随从。
这个春锦也就是昔日的沈家大公子沈锦,白驰曾经的未婚夫。当年大长公主寻回儿子后,自然是要打听儿子这些年的处境,过的如何,后来得知他一直备受磋磨,肯定是要动些手段给沈家大房一些苦头吃。
底下人办事为了讨上头欢心,即便上头只要他们出两分力,他们也是往十分力努力,更别提还有那些落进下石,借机获利的宵小。不多久沈家家业败落,妻离子散,作为迫害谢无忌最很的沈家大房也最惨,沈锦父母接连亡故,而他也被陷害流放苦寒之地。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一下子跌落尘埃。后来他以罪奴之身被转卖,因为皮囊长的好看,辗转到了郎子君手里。这其中的苦难真是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好在如今苦尽甘来,有了安身立命之所,还有了事做,可以清清白白做人,他没有什么不满足,夜里总算可以踏实的睡个好觉了。只是偶尔惊醒,时常觉得身在梦中,就怕一觉醒来,一切如故,他还是活在泥潭中,终将死在泥潭里。
却说有儿,挨了母亲一顿揍后,不过两日,又活蹦乱跳的找来将军府。他的好友兼小舅舅周安还在将军府呢,他来这里简直是光明正大。
周安害怕白驰,同有儿说起将军府的日常也是战战兢兢,寝食难安。作为同样不被待见的亲生儿子,有儿觉得大家都一样,相比较来说周安更惨,反而同情他安慰他。
今日他也抱着这样的心情过来的,可是周安却像是换了个人一个人在那扎马步,练的万般起劲。
有儿问他是不是他娘罚他的。
周安说不是,是他自己想学武了,而后眉飞色舞的将他拉到一边,语气激动表情夸张的描述了昨晚师父带他在天上地下飞的经历,又绘声绘色延长演绎了师父如何同江湖人打斗的惊心动魄的场景。还特意将有儿带到事发地,指着破损的墙,崩裂的石桌,四肢乱颤,嘴里“嘭!啪!轰”一阵胡乱配音。本就向往武学的有儿听得眼珠子吐出来,一阵热血沸腾。仿佛那晚上被他娘夹在咯吱窝的不是周安而是他。
先前还哭闹着要回家的小皇子,因为身临其境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武斗,不仅没被吓到,反而彻底被收服了。
周安信誓旦旦,从此后他要安心跟着师父学本事,不叫苦不叫累,将来也想跟师父一样武功绝顶,打遍天下无敌手。
有儿受到鼓舞,也激动万分的表示他也要做他娘的徒弟,从此后给小皇子当师兄。俩孩子叽叽咕咕说的兴高采烈,热血沸腾。
到了晚上,公主府的人来接了几拨人,有儿也没走,专心致志等他娘。
白驰回来的很迟,刚入府,有儿虽还有些害羞,但也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高声喊她娘。
白驰那会儿刚从姬后那回来,心思沉沉,心中已有决断。扫了有儿一眼,面挂冷霜。
有儿看她脸色不好,嗫嚅了下,但还是勇敢的说出了心中所想,“娘,我想拜您为师!您收下我做徒弟好不好!”
白驰回的干脆:“不好。”而后一步跨出去。
侍书有些猛。
白驰转头看向他:“还不领着你家小世子回府!”
有儿追出去想拉住她说软化,白驰一个纵身,无影无踪。
至此,有儿除了哇一声惊喜万分的说我娘果真会飞!还没别的想法。
当夜,他只有乖乖回府。
等第二日他再过来,任他如何叫门,却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
铃兰很难过,但她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狠了心肠,躲得远远的。
倒是周安跑了过来,扒着门缝同他说话。
有儿说:“家里就你一个人吗?你快开门给我进去。”
周安实诚道:“所有人都在,师父也在。不过就是她不给你开门的。”
有儿难以理解:“为什么?我是她亲儿子。”
周安有些抱歉的样子:“对不起啊谢有思,师父说了要亲儿子就不要徒弟,她让我只能选一个。”
有儿:“什么意思?”
周安慢慢道:“我昨晚跟师父求情了,让她收你做徒弟,我也说了你是她亲儿子,你很聪明也很厉害。”
有儿:“然后呢?”
周安:“然后师父说,她只教一个人,多了她教不了,如果放你进来,我就走。对不起啊,有儿,我真的很想学武。不过我想到办法了,等我学会了,我教你啊!我一定好好学,好好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就当帮帮我好不好?我现在一点不想回宫里住,我在宫里一点都不自由,不像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也想通了,你就帮帮我嘛。”
有儿难以置信,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一点都经不起考验。
“叛徒!”
他有些受伤,他没想到他娘竟然这样对他,他当然不想因为自己想学武就让好兄弟失去学武的机会,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大人的借口。
可是为什么?
“心软的女人很多,但绝对不包括我娘。”他心里如是道。
可当天夜里,他从朦胧的睡梦中被尿憋醒,听到祖母同瑞雪姑姑正在聊天,俩人说道:“果然她是个心狠的,不是自己带大的就是不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