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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驰上任后,听从了姬后的建议,没有再顺着先前查贪污腐败的由头往雍州世家的头上查,物极必反。遂调转方向,将朝中同姬承功同流合污的人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这些人中很多都是姬后的人。姬后为了争权,养了大匹的爪牙,贪多嚼不烂,难免良莠不齐。这一点一直为清正的官员所诟病。如今姬后借此机会,一肃朝堂,赢来不少赞誉和人心。姬后深知那些清流文官的厉害,虽然他们不见得有多大的权柄,可是他们自成一个圈子,上靠得着世家,与下层圈子也有密切的联系,他们能说会道,更是会写会传播。姬后已改变了方向,暂时不动雍州世家这块难啃的骨头,掉转方向,下沉到民间,赢得民心。
白驰这一阵子都很忙,除了早朝的时候,已有多日不曾和谢无忌私下接触过,但她知道她查姬承功的时候,那些递给她的卷宗证物都是他让人送来的。这也省去了很多麻烦。让她接替监察司大都督后,毫无困难的将事情办的干脆漂亮。
也因为她确真是在干事实,不像姬承功那样以公谋私,朝中对她风评甚好。
白驰心里是感激谢无忌的,遇上了就直接上了他的马车。
白驰也不同他拐弯抹角,说:“这些日子多谢你帮忙,我请你吃饭。”
谢无忌当然不会推辞,问她去哪。
白驰说:“就去你的鹊桥,听说你的珍宝斋有不少好玩意,吃过饭,带我去看看。”
谢无忌很高兴,当即应允。
二人也没避讳,在鹊桥的包间用了膳,等吃过饭,一起逛珍宝斋的时候,整个五层一个人都没有。
白驰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耽误你做生意?”
谢无忌中午饮了些酒,脸上红彤彤的,走路也有些踉踉跄跄,总往白驰身上靠,说:“没事没事,人多吵闹,你想要什么只管挑。”
白驰扶住他,心里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了,只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不管发生何样的变故,一定保他全家富贵平安。
“再过几日就是皇后的千秋了。”
谢无忌:“你不知道送她什么贺礼?”
白驰:“不是,我想在皇后的千秋宴上穿女装,我缺一条好看的裙子。”
谢无忌原本还有些东倒西歪,忽得顿住,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似乎非常意外,又……
白驰:“怎么了?”
谢无忌的喉头动了下,“确实好久没见过你穿女装了。你跟我来。”他拉着她的手,不是在珍宝斋挑东西,而是直接出了门上了马车,不多时到了郡王府。
郡王府内房间多,在他主院的一侧有一间房布置的清新雅致,打开柜子,摆放着各样的女装,首饰,搭配的鞋子,甚至白驰还看到了花样繁多的小衣……
谢无忌只装做没看见白驰瞧见那些小衣,捏着前额,坐在床边靠着,一副半醉半醒的样子,说:“你且试试,喜欢哪些都拿去。”
白驰也就没多问,杵在几座大开的柜门前,说:“要不你给我条一身吧,适合宫宴就行,我眼光不行。”
谢无忌兴奋了,“好,我来。”
他连挑了好几身,连鞋子首饰还有贴身小衣都搭配好了,依次摆在床上。
好吧,她也不问他府里的这些都是给谁准备的了。
搭配好衣裳后,他又走向梳妆台,跃跃欲试的样子,“你换吧,我给你梳头。”
这会儿倒不见他东摇西晃了。
白驰点点头,将床上的四五套衣裳一裹,直接扯了床单系住,背在身上,说:“我带回去让铃兰帮我挑一挑。”
谢无忌:“哎?”
白驰都要走了,谢无忌忽然又跟醉了似的,坐在凳子上,神色冷淡,说:“我收藏的每一条裙子首饰,都价值千金、万金,白将军俸禄微薄,怕是买不起。”
白驰回转身,谢无忌有一副好样貌,不言不语的时候是个妥妥的清冷贵公子,有种谁人都不能触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可是此时他喝醉了酒,眼神迷离,眼尾泛红,又有种被看破心事又急于隐藏的羞怯,莫名的让人觉得他是在勾着人。
白驰忽然就想到了郎子君背后同他说的谢无忌的浑话,郎子君经营着全城最大的风月场,她说平京城的贵妇们很多都吃雍州郡王这一款的,因此她专门训练了一些小倌儿照着郡王训练仪态,穿着打扮,伺候那些显贵。这些谢无忌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非砸了春意不可。
白驰想到这,忽然笑了。
谢无忌不知她因何发笑,有些怔愣,又显得非常乖。
白驰心想,那些小倌儿哪能和正主比。她忽然走了过去,一只手自谢无忌的颈侧穿过去,按在他身后的梳妆台上,往下压。
谢无忌一怔,仰面看着他,身子被迫后仰。
“嘭,”白驰的另一只顺势按在了另一侧。整个梳妆台都被她推的往墙上一撞。
这一声仿佛是砸在了人心上。
“阿寂,”她低下头,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仿佛是一瞬间将他拉回了过去,覆面的寒霜顷刻消散,甚至还化成了细密的汗珠。
他在紧张。
眼睫忽闪,呼吸紊乱。
也在期待。
白驰的鼻尖贴了贴他的鼻子,他不由自主的追了上来,想去亲她,呼吸更重了。白驰忽然嗤得一声笑了,放开他,站直了身子,有些苦恼的样子,“让我想想,我该拿什么买你这些昂贵的裙子。”一面说一面往后退,最后竟扬长而去,还贴心的将房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