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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们就乘专机飞往日本。
那一整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看着周围其他人陆陆续续睡去,机舱内终于被沉沉的寂静笼罩,我的大脑还是异常清醒。
窗外是极深极深的黑,只能透过玻璃反射看见自己毫无血色的脸。渐渐的,天亮起来,不久之后就能穿过云层看到底下的风景。
记得上次来并盛的时候,我又忐忑又兴奋,在飞机即将降落时更是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阿纲坐在旁边,好笑地握住我的手,将我揽进他怀里。
这样想着,好像还能回忆起当时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气息,仿佛树脂香味一般清新自然、淡而不散。
到达并盛已经是将近中午的时候了。
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熟悉的风景、熟悉的街道,路上却鲜少见到行人,阳光照在身上有些冷。
密鲁菲奥雷在并盛的基地——梅洛涅基地就在并盛车站地下,所以我们很方便就找到了基地入口。
迎接我们的是白魔咒的人,为首的是个叫做“爱丽丝”的卷发女人。她一张脸浓妆艳抹,像是在笑又像带着嘲讽。
γ去和这里的负责人商谈情况,我实在是累极了,在找到分配给我的房间后,一头倒在床上,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黑暗迷迷糊糊压过来,到处都是陌生的气味。我脑子里都是阿纲的笑容,可当我伸手想要触摸,那些景象就都一下子变成了泡沫。
最后是被敲门声叫醒的,我猛地从床上跳坐起来,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
房门外的叫喊声还在继续:“千寻!喂!千寻你听到没有啊!”
我坐在床上抓了把头发,又梳理了下思绪,这才跑去开门:“有事?”
野猿先是大叫一声向后退开,冷不防又停下了动作,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你的起床气什么时候治好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愣在了原地。
不知不觉中,我就算被人吵醒也不会一声不吭就抄手枪对准别人了,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竟然完全记不清楚了。
我扯开嘴角笑了笑,含糊应了声。
恍惚间,仿佛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从我和阿纲分开的那一刻起,我们又沿着原本的轨迹往回走,一直走到都还没有彼此的地方。
可即使真的这样,回忆还是留了下来。
野猿小心翼翼看了眼我的脸色,这才松了口气,抓着头发道:“说是今天晚上就有行动,γ大哥在召集我们集合!”
“行动?”我诧异了一下,“什么内容?”
他眨眨眼,恍然大悟:“原来你不知道啊!是……”顿了一下,少年撇撇嘴角,不屑地轻哼了声,“要抹杀彭格列的相关人员。”
心里咯噔一声,我皱紧了眉:“相关人员是什么概念?在并盛的难道不应该只有那些普通人吗?”
“我怎么知道啊!”野猿也显得相当烦躁,似乎对这一行动怨言颇多,但最后只能无奈耸了耸肩,“反正先出去再说,大家现在已经分头行动了吧。”说完这些,也不管我的意见,他拉着我就往前走,一边还不忘抱怨这事情有多麻烦。
睡过一觉后,脑子倒是不再像之前那么混沌了,一些事情渐渐有些能够理清楚。
之前阿纲让我不要相信任何关于他的死讯,是已经预料到什么了吗?
如果确实已经预见了即将发生的一切,他就不可能会死在白兰手里。但是不得不承认,白兰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以他的智慧,不可能会判断不出对方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亡。
万能的神,如果你能听见我的祈祷,可不可以告诉我大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出门时没有看时间,从梅洛涅地下基地来到地面上之后才发现,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的街道灯火如豆,闪闪烁烁,倒是多出了几分平静祥和的味道。只可惜天气不是很好,浓云密布,看起来似乎很快就要下雨。
半途中,我借口身体不适想要提前返回基地,就和野猿、太猿他们分了开来。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掉头就开始往回跑。
现在不是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的时候,白兰要抹杀一切和彭格列有关的人和物,甚至包括阿纲他们与黑手党毫无关联的亲人朋友。
这行为简直已经是屠杀了!
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其他人救不了,至少要先通知自己知道的那些相关人员,让他们抓紧时间去避难。
幸好对于并盛,我显然要比其他人熟得多,提前到达目的地应该还不是难事。
我先去了阿纲家里,这个时候整栋房子竟然一片漆黑,怎么想都有些奇怪。走近一点观察,连院子的铁门都上着锁。莫非奈奈阿姨最近都不在家吗?
这么一想,稍微松了口气。我犹豫片刻,越过阿纲家继续向前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山本家就在这附近,他父亲应该还留在并盛经营寿司店。
街头的灯光有些暗,朦朦胧胧照着小巷,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远远的,已经能看见写有“竹寿司”三个大字的招牌了,店门还开着,里面白色的灯光溢出室外,洒了一地。
高悬的心落下一点,我不由加快了脚步,正要赶上去,忽然就听那里面传来剧烈的碗碟碎裂声,还有类似桌椅落地的巨大动静。
心中一沉,不祥的预感瞬间袭来。我想也没想就冲到店门口,可第一脚还没来得及迈进去,一道人影便从我身边直直飞了出去。
身体顿时僵住,我不敢回头,只听到肉体撞击地面的沉闷声响,然后是那人痛苦急促的呻吟。有人站在室内过于刺目的光芒下缓缓转过身来,我闭了闭眼,当即转身朝落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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