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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浮竹笑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么，空镜是怎么想的？”
空镜摇摇头，皱着眉满脸困扰：“我不知道。”
“不知道？”海燕挑了挑眉，不耐地将手指在地板上敲了敲，“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会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空镜不满地冲他吼，有些心烦意乱，“我想要留在冬狮郎身边的，可又觉得这样的话，自己根本就无法变得强大起来。我想成为足够与他并肩作战的人。”
她想起回尸魂界前，冬狮郎站在穿界门口对她的说那番话。他说，关于是否成为队长这件事，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
可是，她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她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可究竟怎么样才算是跟上了他的脚步？站在他的背后，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真的就可以了吗？
“切，我还以为你在烦恼些什么呢！”海燕摆摆手，脸色突然轻松下来。他抓起面前的茶杯呼了几口热气，不在意地笑道，“答案不是很清楚了吗？！”
“咦？”
“‘能够与他并肩作战的人’，这不就是你的答案吗？”海燕看她一眼，深烟青的眼眸中带着大大的笑意，“剩下的，就由你自己做决定了。”
——我的……决定？
“那么，柒朔空镜，你的答复？”
巨大空旷的道场中央，传来老者沧桑却依旧浑厚的声音。空镜微微仰起头来，看着立于正前方的山本总队长，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坚定：“我接受。”
是的。她接受这一次的队首试验。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想要试一试。
她不希望就这样一直站在他的背后，她不希望就这样一直接受他的保护。
他曾经对她说过，落后的话，跟上来不就好了。
——所以现在，让我跟上你的脚步，冬狮郎。
“很好。那么，队首试验——现在开始。”
从一番队出来的时候，海燕和浮竹已经等在外面了。一见她出来，海燕便兴致勃勃地冲上来问道：“结果怎么样？”
空镜垂着头叹了口气，突然抬起头微笑起来：“当然是通过了！”
“臭丫头！”海燕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她的头顶，使劲地揉了揉，“不错嘛！是哪个番队？”
“九番队。因为总队长说我资历尚浅，所以特意挑了一个可靠的副队长。本来我还想着和小桃姐共事的呢。”
浮竹走上前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空镜什么时候正式上任？”
“上任？”正和海燕的大手奋斗着的空镜终于挣脱开了那只魔爪，一边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眨了眨眼，“总队长说现在是特殊时期，让我明天就去上任，不过正式的任命仪式要等到冬狮郎回来以后再举行。”
“很好！”海燕哈哈大笑着再次拍了拍她的头，“以后就好好努力吧！”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笑声很幸灾乐祸。”
“咦？有吗有吗？我这是在为你高兴啊~”
“你们两个……时间不早了，先去吃午饭吧。空镜，既然明天上任，今天要记得好好准备一下。”
“嗯，我会的。谢谢队长。”
“喂喂！怎么不谢你海燕哥哥？”
“我没发现你哪里有值得我感谢的地方嘛~”
“臭丫头！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啊，痛痛痛——”
“你受伤了？”
“刚才的试验上受的伤，没什么大的关系，去四番队包扎一下就好了。”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海燕狠狠瞪她一眼，转身冲着浮竹挥了挥手大喊道，“队长，我先陪空镜去四番队，您先回去吧。”
“好的，麻烦你了。”浮竹点点头，正巧听见身后的一番队大门缓缓打开。朽木白哉微垂着眸，面色清冷地从里面走出来。颈间的银白风花纱轻盈地荡起。
浮竹诧异了一下，转过身去冲他打了个招呼：“白哉？原来你也在吗？”
白哉停下脚步，点点头算是应了：“嗯。”
浮竹笑笑，对他这种冷淡的反应早已见怪不怪：“空镜的表现怎么样？”
闻言，男子微微抬起头来，眸中映照着日光，透出浅浅的细碎光芒：“比之当年，有所成长。”
这下子倒是轮到浮竹愣住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笑道：“能从白哉口中得到这样的评价，那个孩子看样子真是成长了不少呢。”
深秋的天气舒爽清凉，瀞灵廷的天空高远明净，阳光透过云层，打落蝉翼般的薄影。
坐在房门外的走廊上，朽木香里抓了抓脸颊，仍显得有些意外：“真没想到你会过来找我，柒朔桑。”
空镜手捧着犹冒热气的茶杯，抬起头来笑笑：“我听说朽木桑在我昏迷期间经常会来看我，所以觉得……无论如何应该来道个谢的。”她歪了歪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
朽木愣了愣，不解地“诶？”了一声，随即才慌忙摆着手笑起来：“不用客气啦，能够帮到你我也很高兴啊。”她抓了抓头发，难得露出羞涩的表情，“而且，如果你不醒过来的话，我会觉得输得不甘心的。”
“诶？”空镜怔了半晌，这才想起来她所谓的“输赢”指的是什么，蓦地便红了脸，“那个……你怎么就知道是你输了呢？”
朽木叹口气，神色有些寂寥：“这个事情也许我很早就发现了吧，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直到蓝染叛变的那一天。” 她顿了顿，抬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继续道，“那天，看到你和日番谷队长的对峙时我就明白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早就容不下旁人了。日番谷队长对你的关心和在乎，我想，已经不是外人能够看清楚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