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那男子好似并没注意到小文的存在,等他们二人都进了门,小文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此人长相够古怪了,不仅如此,看他走路的背影,分明还有脚疾,走路有些一瘸一拐,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以小文之细,如何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人?”小文问旁边看门的人。
“覃先生。”
“琴师?”
“是啊,正好姓的也是‘覃’,叫覃谙,怪名字吧?不过琴是弹得真好,就是样子实在是……”
“他抱着琴呢。看那气质,倒是很有些琴师的风雅气,只可惜样子吓人了些。”
“哈哈,不过,也亏他这样子,不然,这样门户严谨的大户,如何敢请他这种人经常出入。”
“他是怎样的人?”
“姑娘没听说过?”
小文摇摇头。
看门人有了饶舌的兴致,“他是芳漱楼的琴师。”
小文知道芳漱楼是一家当红勾栏,原来此人是在那种地方打滚的。
“若不是他的琴技实在高,单他这长相,是吃不了勾栏这碗饭的。”门房也说。
“怎么弄成这样子的?”
“谁知道,十之八九是和人争风吃醋,他们这些人,原本不就爱闹这些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好象不让我回评了,删了两回了,再也不敢谈论网站了,嘿嘿。
☆、第11章 有所防范
不出小文所料,今天钟纭老实在家呆着。小文刚进院子,就见钟纭掇了个躺椅,懒懒地在门廊下乘凉,手上还摇着把蒲扇,一付逍遥的样子,可昨日弄在脸上的伤还看得出来,细皮白肉的俊脸,可算是破了相,很破坏他装出来的气场。
小文心里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只当自己没看见这小子,径直去找钟绣。
谁知钟绣早早准备好画具,正兴兴头头的等着小文。
“今天还是先读书写字。”小文板了脸。
“不要,屋子里热死了,我们还是去凉轩画画吧。”
“那去凉轩读书写字。”
“可是……”
“没有可是,今天还要考较你上次学的《硕鼠》。”
小文开始招乎仆佣收拾笔墨纸砚,钟绣却依然抱着画具不撒手,脸上全是不甘。小文也随她去。
走到门口,钟绣好像一下子看到了救星,冲到钟纭身边,“哥哥,带我出去玩。”一边伸手来来回回地摇钟纭的肩膀。她已经想逃课了。难怪以前她总是找不到肯教她的人,原来她这性子也忒随意了。
钟纭拿蒲扇拍拍妹妹,“去,读书去!”
“可,昨天是哥哥说的,书背多了都会背成呆子。”
小文的眼角斜过去,冷眼看钟纭。
“比你还呆的那位都活得挺好,你怕什么?!”
“可是,我不要做呆子。”
“那你想当什么?”
“当哥哥!”钟绣响亮地回答。
“咳!”钟纭似乎的点得意了,瞥一眼一直不出声的小文,问钟绣:“当哥哥有什么好?”
“到处去看漂亮姑娘!”
“噗!”小文终于没忍住。
“什么事,这么好笑?”
院子里的人都循声看去,是四夫人站在院门口。小文看她拿了绣花的绷子,难不成又想来盯着钟绣绣花?她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古怪吗?。
钟纭依礼起了身,叫了声:“四娘。”样子却随意懒散得很,没一点晚辈该有的样子。
四夫人有点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们了是吧?我不知二公子今天也在,那……既如此我……走了。”嘴上这么说着,人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可惜没人留她。
四夫人尴尬地站着,看看院子里的几位。钟纭笑了一下,又坐了回去。钟绣不可能留她,小文没留她的资格。四夫人看来看去,终觉尴尬,存身不住,不得已真的退了出去。
“这算什么!没事倒是把绣儿这儿当成她自己的屋了!”三夫人在屋内发了话。“你们玩你们的,别理这怪物!”原来,她一直在屋里留意着外面年轻人的说笑。此时,大概觉得四夫人搅了局,很是恼怒。
“娘,她也没什么恶意。您少说两句吧。”钟纭回了他娘一句。
“什么没恶意?她那里还有个刚学走路的孩子呢,倒不见她如何上心,反倒一天到晚粘着我这院子。”三夫人走了出来,指点自己的儿子,“还有你,还帮她说话,忘了你大哥的事了?你自己也给我注意着点,看你,好好脸也不知从哪里弄成这样,要是被你爹知道了,又得仔细你的皮!”
钟纭也不和母亲争辩,只把身子向躺椅里一摔,把蒲扇往脸上一扣,装睡。
今天的课,上得让小文焦头烂额。钟绣受了钟纭的教唆,对背书很是抵触,无论小文如何哄骗,就是不肯就范。
小文暗地里对钟纭咬牙切齿,牙根都痒。
中间小文找机会问了钟绣,昨天自己追人追到那墙根下,今天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墙那边似乎有个小阁,只是小文不知前院的格局,分辨不出那阁楼的远近高低。可钟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小文暗想,此事还得另想办法探查。只要给小文一个去前院的机会,以小文的机敏,这是很容易探查的。还有就是今天看见的那个脸上有疤的琴师,作为这府里的第四个男人,也得想办法接触一下。
一上午,没干成什么正经事,钟绣被拘得难受,小文也被烦得满头大汗,钟绣书是一页也没背出来。小文准备妥协,既然钟绣愿意学画画,不如就依了她,反正自己也不是正经的教授,不过哄钟绣两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