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暴君认作未婚夫了(109)
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已经变成了零,灼热的呼吸漫不经心地也往下。
那里也是可以咬的,他还没有咬过。
萧焱眼神平静了下来,可动作颇有些跃跃欲试。
余窈感受到了危险,眼睛瞪圆,慌忙用手拉住了他的手指,吓的都结巴了,“郎君,这里……这里不……不能碰。我……我们还没有成婚呢。”
可以亲,可以抱,也可以躺在一张榻上,可是不能再做别的,她是好人家的女儿,记得父母从小的教导。
要自重自爱,知道保护自己。
萧焱低眸,看她一张小脸都吓的发白,不要脸地倒打一耙,冷冷地斥责她,“既然害怕,那就老实一点。”
余窈动了动嘴唇,羞愤地说自己知道了。
郎君心情不好,她是不会和无理取闹的郎君计较的。
接下来,她识趣地不再说话了,心里想着郎君既然不愿意说自己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伤心,那她找个机会问一问常平好了。常平是郎君身边信任的亲随,他一定知道原因。
余窈一边在心里悄悄地打算,一边用眼睛时刻注意着郎君,见他的脸色和眼神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可怕,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态。
结果她一动,男人锐利冰冷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余窈抿紧了唇,讨好地笑笑,说郎君这般和衣躺着肯定很不舒服。
萧焱从上到下盯了她一会儿,坐起了身,“让人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萧焱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屋中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浴桶,他觉得小可怜的身上香喷喷也有这浴桶的一分功劳。
一想到她干干净净,而他的手上不仅有又腥又臭的血渍还碰到了恶心人的褚家人,眉头皱的死紧。
脏死了,他觉得。
“啊?郎君也要沐浴啊?那我去问一问还有没有别的……浴桶。”余窈脚趾头又缩在了一起,他怎么能用她的浴桶呢,太亲密了,委婉地表示了拒绝。
“你敢嫌弃我!”男人弯起了薄唇,大有一种她再多说一个字就弄死她的架势。
她不敢……
余窈怂哒哒地找出一件外衫穿在自己被扯坏的寝衣外面,将房中的浴桶留给了他。
想了想,她还是找出了琥珀色的药膏,挖出一小块儿,眼巴巴地走到了萧焱的面前。
见他没反对,她眼疾手快地将药膏涂在了他受伤的指节上。
涂的很仔细,直到一点痕迹都看不到。
余窈满意地点点头后,才想退出去只有两个人在的房间。
“郎君,我,我去给你找新的衣袍,爹爹留下的新衣我带了两件到京城当纪念,你要穿吗?”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满心以为郎君这般挑剔大概率会拒绝她。
“嗯。”
结果萧焱随口应下了,余窈愣了一下,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屋子外头并不是空无一人,他们见她出来神色各异。
余窈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先是吩咐大牛护卫抬热水过来,又和绿枝笑着说沏一壶用牛乳做的浆子。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常平的身上,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可往前走了两步,她看到了内侍脸上的漠然与麻木,到嘴的话就换成了夸奖,“常平,你送的药膏功效太厉害了,郎君手上的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药膏本就是主子赏赐的,娘子,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常平朝她微微一笑,神色复杂。
他以为今日势必会血流成河,没想到出了宫到了这里,一切都变得平和了。
“郎君要沐浴,我为他找一件干净的衣服。”余窈如实回答,放着父母遗物的箱子在左手边的厢房里面。
“不知,我可否与娘子一起?”面色苍白的男子主动提出了要同去,“刚好,娘子也有问题要问我吧?”
余窈深吸一口凉气,恍惚间觉得他的眼睛看到了她心里想的一切,默默点头。
常平笑笑,她的心思就单纯地摆在脸上,任何一个宫人都能看的明白。
他们一同往厢房走去,夜色逐渐黯淡,屋檐下已经挂上了明亮的灯笼,映照出人的影子。
余窈偏头去看面庞俊秀的男子。
“主子的身世有些与众不同,他的出生源于一场天崩地裂的颠覆。”常平没有等她开口问,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点明了今日萧焱失控的原因。
余窈虽然没有听很懂,但还是认真地保持了安静,让常平继续说下去。
“传承的千百年的礼法,绵延了人们血脉中的伦理全都被颠覆了。所以,许多人觉得主子不该出现在这世间,更不该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势,他们不敢对更尊贵的存在质疑,所以就把矛头瞄向了更弱的一方。”
“主子的生母出身大族,是无可挑剔的世家贵女。世家最要脸面,最重礼法,于是,一场来自亲人间的“跪请”就开始了。主子的母族一方,他们请求主子的生母为了保全家族的荣誉而死,也许当中还有其他势力的推动吧,但都不重要,主子的生母那位夫人最终选择了家族,自戕于主子的面前。”
“那时,主子还很年幼,从此失去庇佑,活的很是……辛苦。”
常平回忆着遥远的一切,目光似是透过空气看到了从前。
他的亲生父亲,公仪淳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