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无论做人还是做豹,只要身下有个垫背的,那就根本不怕摔。
妙妙原以为这一下一定是皮开肉绽,筋骨寸断了,但谁知身子底下却是软绵绵的一团,还发出恩哼恩哼的声音。
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这只“毒”霸天下的臭王之王,终于在凌妙妙的身躯底下变成了一团绵软的肉饼。
正当妙妙还在恍惚的时候,突然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妙妙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小心肝儿终于颤巍巍放了下来,一对前爪勾住了阳顶天的脖子,使劲亲昵。
“呜呜呜呜”叫声的潜台词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可算来了……
阳顶天的脸有些阴沉,双眸中带着怒意看着刚才的那棵树。
居然敢摔我家妙妙,皮痒不是?
阳顶天一掌打向树干,那棵树微微晃了几晃,便喀喇一声从中间折断了。巨大的树顶缓缓倒了下来。
一个黑影伴着一阵骂声也随之落了下来。
“擦!还让不让人睡觉……觉……觉……!!!”
兰州烧饼的传人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树上落了下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阴厉的掌风,直扑阳顶天的面门。
妙妙的后颈处顿时感到一阵凉飕飕的寒意,打了个颤,死死勾住阳顶天的脖子。
那个人武功算不上有多高强,因为阳顶天只是一格便非常轻松地化解了他那一掌。但要说起身形的灵巧,却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他的轻功和杨逍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妙妙的脑中闪出一个名字来,难道是他?
那人左闪右避,如同一团黑色的风,在阳顶天和妙妙的身旁来回晃动。他似乎对打扰他睡觉的这一人一豹充满了无穷的愤怒,出掌更快,也更猛,那阴寒之气也就愈加地重了起来。
周围的几棵树木上已经被寒气所笼,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气,还有地上那只臭王之王,黄色的毛皮上也如镀了一层白银,呈僵死之状。
好在阳顶天习过乾坤大挪移心法,运起纯阳内力,一股暖暖的气流就包围在了他和妙妙的身上。
哼,区区雕虫小技,还想伤我?阳顶天心中暗想。
暗器,好大的暗器!
人在江湖有时候用点暗器防身也是必不可少的,比如说唐门的暴雨梨花针,洛家的七星钉,还有金钱派的金珠银珠。
可是,他的这个暗器,却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烧饼,好大的烧饼,冒着白气的冷冻烧饼!
一、二、三……一共十三个!
阳顶天一一接在了手里,心想明天的早餐算是有着落了,一边又拼命在脑中思考着当年师父和他连床夜话的时候,告诉过他哪一门的高手用的是烧饼牌暗器。
就在阳顶天的大脑正快速运转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一般,他靠在一棵树上,面色煞白,一双手扼着喉咙,舌头外伸,呈极痛苦的状态。
那个样子很像遥远的欧洲古堡中出现的某种吸血种族,妙妙立刻用爪子捂住了双眼不敢再看,躲在阳顶天的怀里呜呜直叫。
他这又是哪门子的邪功?其造型之怪异独特,效果之惊悚骇人,足令后世的那些行为艺术家瞠目结舌。
阳顶天将那十三只烧饼暗器收了起来,拍拍一直死死勾着他的脖子吊住不放的妙妙说:“好了,咱们走吧。”
那人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
走了三步,回头,没变。
走了五步再回头,还是扼颈吐舌的样子。
阳顶天摇摇头,以为遇到了一个疯子,便不想再去理会。
但是对倚天非常熟悉的妙妙,此时此刻心里一直闪现着一个名字,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这一次阳顶天和他的相遇,一定是上天安排的历史性事件,怎么能就此白白错过?
妙妙抓着阳顶天的裤脚,不让他走。
“怎么了?”阳顶天望着闪着一双大眸子,眨巴眨巴凝凝望着他的小妙妙。
“饿了?渴了?还是想要嘘嘘……?”
妙妙一口咬住了他的衣角,将他往那尊始终保持不变的行为艺术身旁拉去。
一靠近,便感觉到了那人的身上正散发着巨大的寒气,比刚才出掌时的更冷更厉害。
他难道是被自己给冻僵了?
虽然阳顶天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是小时候,师父经常教导他:“小天天,舍生忘死乃是人之最高的境界,要想光大明教,造福世人,就要时时记着这一点。”
虽然现在还没有到要他舍生忘死的地步,但也不能见死不救,任由那人冻成一座冰雕,和身后的大树融为一体。
乾坤大挪移乃是明教最顶级的武功心法,只一会儿功夫那人便缓过了神,脸色渐渐由白泛红,四肢也暖和了起来。
咳了两声,刚才从树上窜下的那一股子暴戾之气已消失全无,对着阳顶天直是磕头拜谢:“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大侠就免了,不过是见你刚才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你所练的是什么功夫,这般的至阴至寒?”
那人喘了口气答道:“在下韦一笑,所练的这门功夫叫寒冰绵掌。”
阳顶天将刚才收齐的烧饼拿了出来,原先韦一笑掷出时的寒气也在已经都消失不见了,刚才一运功,现在的烧饼一个个都热乎乎的了。
“韦兄弟,你的寒冰绵掌虽然看似厉害,但其实功力仍是尚浅,再加上你修习不得其法,才会常常走火入魔。”
韦一笑看着这些烧饼感慨万千,又念着阳顶天刚才的救命之恩,便将自己和寒冰绵掌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一一吐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