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逍不知道的是,在他另一侧后面的草丛中,还躲着另一双眼睛看着他,那就是方若宜。
在追踪本领这一点上,杨逍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敏锐和执着,而她这一次为怕打草惊蛇,一直躲在后面静观形势。
月夜、树林、湖水……
还有一袭白衣翩翩的美男子,手持长剑,森冷剑光闪过,狼血飞溅。
这样的暴力美学令躲在一旁观看的方若宜不由暗自赞叹,原本对杨逍想要打打杀杀的情绪顿时荡然无存,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了起来,皎洁的月光之下,方若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笑容。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这就是杨逍和她孽缘的开始。
而身为明教男人,总有一个无法逃脱的宿命——那就是被女人上。
无论是自己喜欢的,还是喜欢自己的都好,这些女人个个强势,都有着一股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笑傲江湖我要在上的精神和魄力。
话说杨逍将那匹头狼中的头狼杀了之后,将之开膛破肚,想要好好研究一番野生动物的内力结构,却不料脚下一绊,整个人便摔倒了。
脚上被一根粗麻绳拴住,一拖便到了一棵大树旁,被牢牢拴在了上面。
“什么人暗算我?”杨逍破口喊道。
却见月色之下方若宜笑吟吟地走了出来:“杨逍,我不是暗算你,只是将你绑在了这儿。”
“怎么又是你!”杨逍不由垂头丧气,“方姑娘,我早跟你说过了,你师兄孤鸿子不是我杀的,那天在汝阳王府,我也没说倚天剑在那儿,我只说了他们是去寻宝物,是你们自己会错了意……”
话未说完,方若宜的纤指却覆在了杨逍的唇上。
“不说这些了,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了。”
杨逍觉得此刻的方若宜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目盼流转之间若含情意,他有些摸不透了,一时不敢再说什么。
“哎……”方若宜轻叹了一口气,“我师兄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与你无关;至于汝阳王府,那只能怨我们自己头脑简单,才中了招。杨大哥,刚才我见你杀狼的剑法好生凌厉,能教教我是什么招式吗?”
杨逍被她这么一说,脑中一阵发晕。
方若宜幽兰一般地气息丝丝钻入他的鼻息之中,严格的来说,方若宜的长相还算是比较俊美的。
在这么一个明月撩人夜,孤男寡女加一匹被分尸的狼,姿势旖旎暧昧,杨逍无处可藏,正对着方若宜星星若水的眸子,心里也不由一阵恍惚荡漾。
若是此刻凌妙妙在这里,瞧见了这么一副场景的话,一定会将眼珠子都瞪圆了。
眼前这个秋水伊人的方若宜真是半点儿也没办法和二十多年后的那个灭绝老尼比啊,原来每一个尼姑的身后都有这么一段鲜活的青春啊!
又或者,多年后灭绝的变态手段,狠辣心肠都是因为今天的这一段孽缘。
杨逍是个男人,还是个没有妻室没有心上人又雄姿勃勃的男人。
对着如此一个妙龄少女投怀送抱,脑子一热便犯下了那等糊涂之事。
他脚被绑着没法动弹,方若宜便坐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晚,两个人彼此都十分热情,树林中遍地荡漾着欢爱之声。
一夜露水情缘,却不料成为日后孽债。
清晨杨逍醒后,自觉有些懊悔,他已入明教,而峨眉又是武林六大派之一,互相敌视,他和方若宜之间自不会有什么结果。
方若宜乃是峨眉高徒,峨眉上下都知道下一任的掌门便是她了。
昨夜,她是一时情动,和杨逍做下了这等风流之事,现在醒来也是后悔不已。
拉起了身上的衣服,便要离开。
以后还会再见吗?也许他们心里都不知道。
或许早在方若宜第一次见杨逍的时候,心里面便早已对这个翩翩少年动了心思了。
一夕欢愉,醒来后各自分手。
在混元门的时候,当他们穿过重重人群发现对方目光的那一刻,各自心中都是一种五味杂陈难以言喻的感觉。
然而他有他的教主要跟随,她有她的掌门要等着去做。
两个人终究是没有交集。
”杨兄,杨兄……想什么这么出神?”范遥走在他的身旁喊着。
杨逍那被发散开去的思绪好不容易收了回来,继续前行。
一路上,范遥总是忍不住高歌几声,不过这一路唱的却都是应景的歌。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一路倒是平平静静,没发生什么事儿,大约行了十多天便到了光明顶的山下。
“妙妙,我们到家了。”阳顶天握着妙妙的手,回到光明顶,那种强烈的归属感便迎面而来。
山下厚土旗的掌旗使颜桓早就远远见到了阳顶天,忙带着手下出来迎接。
见教主当初下山的时候是一个人,现在却带了这么一大群的人回来,明教人丁愈发兴盛,颜桓打心眼里高兴。
“教主,您可算回来了,教中的兄弟可都惦记着你。”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教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教主放心,有鹰王在,全教上下的日常事务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什么事儿都没有。”
“鹰王?是殷天正?”一旁的妙妙脱口而出。
阳顶天不由奇怪:“你认识鹰王?”
妙妙忙摇手道:“不是不是,听说过罢了。”
阳顶天宠爱地揽着妙妙的肩头:“你这个鬼灵精,真是什么事儿都被你知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