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芮欢脑袋有点空白,心里还是高兴的,这是曾芳林第一次对她表示满意。
“我有个请求,请你多陪陪韩廷,就算他不要我这个妈妈,我始终希望他能好好的。”
被灌了太多蜂蜜的薛芮欢,觉得脑袋是晕晕乎乎的,曾芳林这是什么意思?让她当和事佬调解员吗?
韩廷第二天临近中午才醒来,家里空荡荡的没人,这个时间薛芮欢应该在公司上班的。起床去客厅倒水喝,低头才发现手腕上戴着个黑色,比普通表带细一些的物件,小小的饰品背面上写着:健康平安。
门口有动静,薛芮欢正抱着主机吭哧吭哧往里面走,看到韩廷傻呵呵地笑,“你终于醒了。”
“你给我戴上的?”韩廷扬着手问。
薛芮欢把主机放在客厅,累得撑着腰,她迟疑了一下点头,“对啊,求来的平安符,能祛除疾病保佑平安。”
“你抱它做什么?”几天生病韩廷更瘦一些,脸色不好,却是温温地笑,戴着饰品的那只手放在口袋里,忘记他除了手表一向不戴饰品的。
“笔记本电脑用着不方便,我要赶工作呀。”薛芮欢理所应当地回答。
“怎么不去公司?”
“你要是再生病怎么办,我要照顾你的,工作,在家做也可以。”薛芮欢从韩廷书房把那个她觊觎很久的椅子搬出来,舒舒服服地窝着,“这样更舒服。”
韩廷坐在沙发看杂志,薛芮欢在不远处敲着键盘,不知是不是进展不顺利,眉头紧锁咬着嘴唇,一会把手指放在嘴边细细地啃着。她焦躁抓狂时候,会有咬手指的毛病。
终于找出只是一个字母的错误造成的失败,薛芮欢舒一口气,长长的伸懒腰。偏头去看韩廷,见他手里那拿着那本纯英文的书,“你要不要喝水?是不是该吃药了。”
谢医生果然了解韩廷,薛芮欢把药递过去,他熟练地每样取出几粒。薛芮欢把水杯递过去,韩廷脸色如常,把药放进嘴里,仰头喝进半杯水。
正常熟练地像是做过无数次,薛芮欢看得心疼不已,她是最怕吃药的。
“你知道了?”韩廷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薛芮欢不解,“嗯?”
“我有癫痫,你是不是知道了?”韩廷耐心解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薛芮欢低着头没去研究他表情的深意,“知道。”停了会,薛芮欢没头没脑又问,“会遗传吗?概率是百分百?”
“嗯?”这下轮到韩廷听不懂了。
薛芮欢舔了舔嘴唇,迟疑地问,“癫痫一定会遗传?”
“癫痫会遗传。”韩廷看着薛芮欢烦闷不已的脸颊,他似乎心情不错,嘴角噙着笑,“我没有癫痫。”
“啊?谢医生和你妈妈说……你有。”
韩廷仍旧笑,定定地看着薛芮欢,“我说我没有,你相信吗?”
薛芮欢看着放在不远处的药,“可是你在吃药。”
“不会有明显的副作用,我以前吃过。”韩廷笑出声,“我没有癫痫,不会遗传给孩子。”
薛芮欢正纠结到底该相信谁,听闻他的话,脸腾一下通红,蹬蹬后退几步,嗔怒地瞪着韩廷,“我才没想这么远。”
“我小时候在冷水里泡过,被冷水激到就会浑身抽搐,不是生病。”韩廷解释。
“你妈妈以为你是癫痫,为什么不告诉她?”薛芮欢不解。
韩廷脸上的笑已经敛起来,可他长得温润如玉就算绷着脸也不会凶神恶煞,韩廷视线低垂,轻笑一声,“以后再告诉她。”
薛芮欢见他这样说知道劝不过,盯着他的手腕,“你怎么没戴那个?”
“哦,洗手时候拿下来,在客厅。”韩廷说。
薛芮欢解释,“我听……别人说这个要一直戴着才有效果。”去外面拿回来给韩廷戴上,“为了身体健康,要一直带着。”
晚上,不擅长厨艺的薛芮欢在韩廷的耐心指导下,兵荒马乱地把三菜一汤端上餐桌。薛芮欢一边盛汤一边嘀咕着抱怨,“你自己做就好了,干嘛指使我。”她觉得,韩廷有扭曲的心理,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似乎很满意。
韩廷心安理得地享受放在手边的清汤,品了一勺,“味道淡了。”
“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装听不到。”薛芮欢愤愤地夹菜吃。
韩廷把一碗汤喝完,才说,“你不是说要照顾我,我是病人怎么能下厨。”
好像很有道理,薛芮欢竟然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薛芮欢坐在电脑前加班,不远处的韩廷穿着拖鞋,挺拔的身影走来走去。明明他脚步声已经很轻,可仍旧影响到心神不宁,惹得心神不宁加班的人,频频跑神。薛芮欢双手合十求他,“你刚好,坐下来休息好吗?”
“我耽误你了。”韩廷无辜地说。
薛芮欢用力点头,虽然有些牵强,“你走来走去,我不能聚精会神了。”
“哦。”韩廷说,“我有些吃撑着了。”
“……”
“要不你做俯卧撑或者仰卧起坐吧。”薛芮欢看了看门,“做引体向上也行。”
“没有动力。”
“呃,不是说吃撑着了么,消食的。”
“俯卧撑吧,你帮我。”韩廷看着薛芮欢说。
“……”俯卧撑需要别人帮忙吗?可韩廷说得理直气壮,薛芮欢也就答应了。
☆、第二十四章
“你躺下。”韩廷说,薛芮欢照做。
“别动。”韩廷又说。
薛芮欢躺在厚厚的地毯上,直挺挺地躺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韩廷双手撑在她头侧俯下身。薛芮欢紧张,踢着腿噌噌往下挪,眼睛不敢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