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娘娘喝毒都能美容养颜(455)
“你是想要把自己折腾死才甘心吗?还是想用自己这副身躯来报复谁?你可对得起你皇额娘对你寄予厚望?”
明明长了一张嘴,偏生把所有委屈往腹中憋,这是想要憋死自个?
就这点出息,一点能耐都没有。
他是说一个阿哥得息怒不显于行,可从未说过,他们受了委屈不能告状?
这是有阿玛的孩子的特权,谁都不能剥夺!
不是有娘才有奶,有爹的孩子也是个宝。
不耐的语气一出,本无波澜冰封已久的心,在这一刻疼得他难以喘息,五官忍不住扭曲,藏于袖中的手悄悄握紧成拳,急促的呼吸声,难以平复,瘦小的身子微弓身蜷缩,跪趴在地,举止透露一股心酸的麻木,使劲头砸地,响了三声。
殷红落泪的眼眸t,如同触之即碎的琉璃盏,哽咽颤抖的声音,仿佛蕴藏了数不尽的酸楚无奈委屈,沉重绵长的话语落地道:“儿臣蠢笨如猪,悟不透书中孝悌真理,做不到世人那般对父母的孝敬。”
“儿臣大抵是倦了,对着红尘有些厌倦,对性命也厌倦,厌倦这世间万物,儿臣不该降世成人,现在想要归还天地,儿臣不孝,请皇阿玛责罚谅解。”
他做不到对德额娘的要求,他确实不配为人子,更不配为人,向他这种不被爱的人,本不用降世走这一遭,历经苦难。
红尘太过喧嚣,他的灵魂太过渺小,经不住刺耳的喧闹声,容易惊魂。
或许是他离经叛道了些,可他真的很累。
德额娘容不下他,诸位兄弟姐妹也容不下他,皇额娘不在,皇阿玛不止是他一人的皇阿玛,他时常不苟言笑,冷言相对,鲜少从他身上感受到爱为何物。
他倦了,想要歇歇,回归皇额娘的怀抱,只有在皇额娘跟前,他才能做孩子。
听此一言,康熙大为震惊,手中笔杆子硬生生被折断,一瞬,把笔杆子丢弃到一旁,起身凑到胤禛跟前,弯腰把人拉起来,摁在冰冷的座位上。
在胤禛错愕的目光下,伸手抚上他紧拧的眉头,抚平他的眉心,轻轻拍打他的肩膀,随即,把人揽在怀中,语重心长道:“人生有诸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你过得不如意,早该同皇阿玛说。”
“朕是你阿玛,并非是旁人,你我父子间有有何不可说?”
“朕八岁登基,先帝偏爱董鄂妃之子,多余的心思落在朝庭政务上,鲜少有余光落在朕身上,而母后皇太后也早逝。”
“父母之爱别说是你鲜少享受,连朕也“匆匆一襒”,它如同萤火一般,转瞬即逝,朕不知该如何做阿玛,多半的心思全都放在前朝上去,你长了嘴,过得不如意该说的。”
说话间,手轻轻握上胤禛纤瘦的手腕上,感受手中分量,霎时,呼吸一窒,眼神阴沉下来,面色铁青,恨不得长出獠牙。
此话一出,胤禛心中莫大的委屈再也绷不住,豆大的泪珠如同银霜挂在睫毛上,不过瞬息砸在怀中,双手紧紧环抱康熙的腰肢,脑袋埋在他怀中,低声呜咽。
泣不成声,颤抖抽噎的身子,难以自抑。
宛若一只受伤的小鹿找到母鹿,躲在它怀中寻求安全感一般,不敢轻易露头,就怕外界的伤害再次落在他身上。
连崩溃的哭声都得压抑着,不敢放声痛哭宣泄。
人生啊!万般不由人。
康熙紧紧环抱他不做声响,鉴定的站立在他跟前,化身盾牌,为他遮风挡雨,粉碎外界企图入侵的威胁。
良久,等胤禛缓过劲后,梁九功早就命人去请,等候已久的黄太医等人立即拥上去,为其诊脉。
“六阿哥可觉得身子如何?心情可畅快?最近饮食是否香?”
“身子疲倦沉重,夜里容易梦魇,精神不济,爱多思多虑,有些优柔寡断,爱落泪的毛病,饮食匆匆几口便停筷,堪堪果腹。”
面对黄太医的问话,胤禛面露紧张,眼神闪躲低垂,身子不自觉往康熙身后缩了缩,手缓缓攀上康熙的手臂抓着,踌躇沉思几息,才小心翼翼出声。
轻颤的声音,堪比鸿毛拂过脸颊,若是不仔细感受,几乎听不见声响,幸好黄太医等人是专门吃这碗饭的,耳力这方面没得说。
片刻松开手,俩人耳鬓厮磨低语几句后,黄太医双手抱拳作揖回禀道:“禀皇上,六阿哥身子孱弱,起因,多思多虑,睡梦中容易惊厥梦魇,造成神经衰弱。”
“食不饱,力不足,六阿哥气血亏损严重,需得好好进补。”
听此一语,康熙担忧的余光落在眼眸低垂,陷入自己世界中去,面露惶恐的胤禛身上,心疼长叹道:“下去开药。”
好好的孩子,才回永和宫几个月啊,便被磋磨成这样。
“嗻!奴才告退!”
等太医走后,康熙亲自牵着胤禛去了里间,给他脱衣检查身子,寸寸抚摸,感知手下磕手的触感,眼眶渐渐红润闪着泪光。
“你额娘待你如何?要是实在不如意的话,告知皇阿玛,你愿认谁为母?”
他从未想过,世上真的会有视亲子如鬼魅一般,使劲磋磨的额娘。
这可是她怀胎十月,脚踩鬼门关,用命还回来的孩子啊!
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那当年,他皇额娘是否也如同德妃这般?
不,皇额娘视他如珠如宝,绝不是德妃此等卑劣之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绝对不是……
脑海里,一遍遍反映当年母后皇太后临死时的嘱咐,句句全都是叮嘱他善待佟佳氏一族,抬一个佟佳氏贵女进宫,延续爱新觉罗氏和佟佳氏之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