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疯了!顾先生宠妻一掷千亿(294)
他越是尽责,顾瑾瑜越是任性。
他安抚她时温柔耐心的态度,让她有种沉溺在爱人怀抱里的错觉。
想让他夜夜都陪伴在自己身边安抚自己,好多次,顾瑾瑜故意在晚上发疯,疯到天色黎明时方才安分……
那段日子,顾瑾瑜而言,可谓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若有可能,她情愿重来,情愿那段日子无限延长。
人与人的悲观不通,顾瑾瑜心目中的“美好时期”,是顾砚辞不堪回首的噩梦期。
顾瑾瑜一闹腾就是一晚上,三五天还好,三五个星期,甚至于三两个月,夜夜如此,他差点被她折磨死。
顾瑾瑜白天有充分的时间补觉,可顾砚辞白天要忙于工作,他没时间补觉,为振作精神,他靠着喝咖啡和浓茶提神。
就这么着,天天晚上被顾瑾瑜搅扰,再加上大量饮茶饮咖啡,顾砚辞患上极其严重的失眠症,收到医生下发的“神经衰弱”的诊断书……
若不是林浅及时出现,用安神香调理好像毒蛇般纠缠着他的顽固性失眠。今天的他,大概早因神经衰弱住进精神病院,日复一日的活在浑浑噩噩之中。
回想起那段人生中犹如噩梦的至暗时期,顾砚辞眼底的眸光渐冷,“弥补十几年,差点赔上一条命。我欠你的,早已悉数还清。”
顾瑾瑜放下右手,她耳朵上的伤口已自然凝结,沾在手上的鲜血氧化成黑红色,形成厚薄不一的血渍。
短时间内,顾瑾瑜接二连三的受到严重打击,脑子里乱成一团,思绪乱纷纷的理不清头绪。
她顾不上和顾砚辞掰扯往日,只管理论顾砚辞“故意伤害”一事,“我不过是一时任性乱说几句,并没有对她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你直接出手伤我,你真的好残忍。”
顾砚辞丢下手里拿着的沾染鲜血的匕首,扯下一截纸巾,擦拭指尖上点染的鲜血,语调冷沉说:“你别怪我不顾念兄妹之情出手弄伤你,她是我的底线,你触及到我的底线,没要你的命算我仁慈。”
说完,他又带着警告意味,加了一句:“你诬陷她,是任性也好,是胡闹也罢。诬陷了就要付出诬陷的代价,往后再要诬陷她被我逮到,我怎么对付吴婧婧,就怎么对付你。”
顾瑾瑜:“……”
果然,在他心目中,她和吴婧婧那等子卑贱货色并列。
她像是被点了穴道般呆愣愣,顾砚辞不再理会她,一转身走出病房,迈动两条长腿,头也不回地离去。
顾瑾瑜盯着他消失的方向,长时间发呆。
上一次,她过生日那天,顾砚辞也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今天像那天,又不完全像。
那时候顾砚辞仅仅是冷落她,疏远她,尚且唤她“恬恬”,将她看作好妹妹。
今天……
顾瑾瑜闭上眼睛又睁开,今晚的一切,好像一场噩梦。
右耳犹在剧烈疼痛的伤口,一切一切,是真不是梦。
……
再说顾砚辞,他马不停蹄地回到华西二院,经过护士站时,负责看护林浅的护士,叫住他:“先生,你妻子情况不太对呢,她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不让我们进去,你去看看吧。”
第247章 不是治疗是折磨
听闻林浅自个把自个关在房间里搞自闭,顾砚辞的心脏像是被巨灵之掌捏住,喉咙口一阵阵发紧。
他自然而然的想到几天前,林浅突然间产生“自行了断”的念头,爬上窗台……
眼前闪现着林浅那绝望而麻木的神情,顾砚辞加快脚步来到病房,强制性打开反锁着的房门,轻声喊:“浅浅!”
病房里没有林浅,吸顶灯散发出的温馨光芒,照耀出一室空旷。
病房附带的小厨房里传出异响,顾砚辞循声走进厨房。
他先是看见乱糟糟的地面,煮的半生不熟的面条,混合着绿油油的菜叶子,撒的满地都是,半透明的白色面汤四下流淌。
一个小容量的电煮锅横躺在垃圾桶旁边,锅里还剩余着些许汤汁,沾着十几根面条。
林浅正拿着抹布,擦拭灶台上的汤汤水水,她的手背发红,显然是被滚烫的面汤烫伤。
看她并无大碍,顾砚辞松了口气。
“我来收拾吧。”他挽起袖子,走到林浅的身后,从她手里拿过抹布,三下五除二地将灶台上的汤水擦拭干净。
他清理完撒在地板上的面条和菜叶还有面汤,又将电煮锅清洗干净,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手擀线面问:“面条里要加什么配料?”
“切碎的青椒混合牛肉粒,”林浅说出自己想吃的口味,下一句话锋一转说:“我突然发现,我现在特别暴躁。就刚才,我饿了想煮点面条吃,发现面条煮过头,本来是一件小事。我搂不住火,又砸锅又摔碗发泄怒气,还将赶过来安抚我的护士赶出门。”
在外人听来,林浅的表现,纯粹是无缘无故发疯。
顾砚辞完全理解她,抑郁症患者最容易暴躁,他们的心底像是堆满鞭炮,沾染到一点火星子立马噼里啪啦开炸。
生活中遇到一点点不顺心的小事儿,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状况,亦能刺激到他们。
顾砚辞目光向下,又看到林浅红彤彤的手背。
手背上一干二净,很显然,她被烫伤之后,并没有涂抹牙膏或是芦荟液之类的止痛品。
他来到小厨房外边的生活阳台上,摘下一小片芦荟叶,撕开,将芦荟汁涂抹在林浅被面汤烫红的手背上,问她:“砸东西的时候,是不是挺解气的?”
清凉粘稠的芦荟汁起到止痛作用,同时稍稍驱散林浅内心的烦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