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129)
礼汀扑扇着眼睫,躲进他颈窝里,埋下脸,迷恋地舔了舔那个人锋利凸出的喉结。
“那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找谁?”
“你。”
“我是谁?”
“しゅじん”
“小汪。”
“我的小鸟。”
那人手指抵在她的后颈摩挲,呼吸滚烫,任由她在喉结舔吻,“还有呢,想听。”
“嗯.....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礼汀想不出来,蹭着他索性摆烂。
和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她还是不敢往那个位置想。
害怕在不久的将来,会得到一场期待的落空。
只能撒着娇,尝试解开他衬衫扣子,贴紧他,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借着窗外雪融化的光,礼汀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
他身上好多旧伤痕,并没有完全消退下去,在他白皙冷硬的皮肤上,有点触目惊心的意味。
这些疤痕,认识她以后,一点点增添上去。
他的手指那么漂亮,皮肤冷白,肌理流畅无可挑剔,从指尖腕骨,到肩膀。
全是他保护着她,留下的勋章。
和她身上,被他经常种下宣誓占有欲的暧昧痕迹不一样。
激烈又暗沉,全是他出生入死的伤疤。
可能要时过境迁很久,才会渐渐消退。
一次又一次的拯救。
从深海到暴风雪,京域的整个山川河流。
所有低劣恶心的无能鼠辈,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人血液隔着和她相互取暖的皮肤,汩汩流动。
每一次交换到心脏的震响,都是他沉默的,深入骨髓的爱。
在海里的船上,她被他教会游泳的那天。
明明被他那么深切地告知爱的定义,却还在疑惑着。
疑惑,他是不是只是施舍。
她还以为他每次不染情.欲,只是居高临下地看她兀自疯狂,都是他恶劣地使出来,玩弄她的伎俩。
怎么可能是呢。
礼汀痴迷又狂热地盯着他看。
灵魂都被他完全勾走了,眼泪肆无忌惮地从眼角留下来。
已经不行了。
好心疼他,痛恨着给他留下伤疤的世界。
糟糕,突然泪失禁。
她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但是一直掉眼泪一直掉眼泪,抽噎着摩挲着他的脸哭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那人钳握住她的蝴蝶骨,把她狠狠锁在怀里。
礼汀瞬间感觉到,温热的触觉,让她眼前一黑。
像被掠夺进入不见天光的永夜一样,失去了所有的视觉。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那人声音低哑,又轻又欲地叹息起来:“爱哭鬼。”
礼汀由他称呼着自己,被他呼吸掠过的地方,撩得簌簌发抖。
她难堪又慌乱地对他表白:“再也不会对你闹矛盾了...才不是爱哭鬼,是你....说那些话…让我想哭。”
“你是有分离焦虑症的小猫猫吗?”
江衍鹤促狭地笑,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手腕把她肋骨环紧,在她耳畔轻柔地问道:“嗯?”
礼汀羞愧又热烈,想到之前他说她有分离焦虑症的时候。
想起她嘴硬反驳的模样。
害臊,也需要两个人一起跌入混沌黏糊的深潭里。
礼汀抬起清透的眼睛,泪水已经被那个人细致地吻干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企图让他也陷入不好意思里面。
小小声讲:“上次,有一个坏人,他问我知道没,说我随意地喜欢,迫不及待地献身。说他不缺女朋友或者床伴,讨厌别人干涉他的自由,说他不喜欢听到退而居其次,要和他当朋友。那种话。”
原来,他俩彼此都牢牢记得对方说过的每一句话。
刻骨铭心。
人们一辈子都在为某件事做着准备。先是积怨。然后想复仇。随后是等待。等了许久以后,已经忘记了何时积下的愿,为什么想复仇。1
江衍鹤这才知道。
当时不经意间说过的这句话,被她小小的脑袋里记住,怨怼了那么久。
现在被他揽紧。
她才说出来,小声和他抱怨,她当时的委屈难过和不平衡。
很好,说出来就好。
一起把这个事情解决掉,更好。
“委屈了?”
“嗯。”
那人听完,笑了一声。
他伸出手掌,柔和拍打礼汀小幅度起伏的背脊。
江衍鹤·太知道如何蛊惑她。
他堪堪低下头,就着礼汀闹侧过身的角度,锋利额发和她的锁骨短暂接触,在不可言明的地方咬了一口。
礼汀小声尖叫起来。
之前被他嘬吸到穿衣服都磨得刺疼,现在简直十年怕井绳。
可是又很想给他吸,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看他浅尝辄止。
礼汀被他弄得眼神空洞,意识在他温热的抚慰下丧失,被他玩了几次陷入了类似酩酊的眩晕里。
然后躲在他怀里,流了很多好多汗。
本来今天就特别累,又因为告慰妈妈的在天之灵,受了寒气。
依恋地嗅了好久好久她喜欢的,属于他的气息。
礼汀双膝并拢,埋进他的颈窝,蜷缩在他的心口,手指勾住他的衣角,安恬地睡着了。
他一贯克制,没什么情.欲。
低头舔吻走,她蒸腾出来细密汗水。
因为这几天会云销雪霁,是约定已久的赛事车比赛。
最后他帮她仔细擦拭被弄得一塌糊涂的地方。
做完一切以后。
他闭上眼睛,亲昵嗅了嗅她的头发。
把怀里的人抱到了床上,才发现对方眼尾还泛着薄薄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