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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140)

作者: 野蓝树 阅读记录

礼桃反驳道:“我侮辱她什么了?明明是她自己把纽扣解下来,领口散开,给别人看的。”

礼锐颂怒吼道:“那也是你们逼她的!”

他狰狞又危险地笑起来:“姐,我知道江衍鹤现在不出来找你的麻烦,是因为他不方便。但你一定要记住。坏事做多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明明是礼汀勾引男人,我做过什么坏事?”礼桃翻了个白眼。

礼锐颂咬紧牙齿,似乎在为她的装疯卖傻感到愤怒:“你难道不记得了,那时候你们几个人......”

正巧这时,客房服务的人赶来了。

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急匆匆地拉扯住撒泼的礼桃。

穿蓝襟线白工作服的礼貌又强硬地让礼桃自重:“礼小姐,我们查清楚你的房间并不在这里,请立即离开,不要在主办方挂了闲人勿入的禁区,打扰到我们尊贵的客人休息。”

礼桃拼命挣脱:“我的房卡还在这个房间里,我往什么地方去?”

她又砰砰地敲起门来:“江衍鹤,你听我解释,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他们都在这里,阻拦我和你见面,你怎么也不出来帮我说句话!”

站在前面的领班,抬了下手,示意保安把她摁住。

“礼桃小姐,你需要房卡的话,我们这边可以帮您补办,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把您带走,因为您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我们这里的秩序了。”

礼锐颂怨怼地,冷眼看礼桃被拉开。

他倒是没有走,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踱步到别处去。

直到这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才回到门牌前。

走廊里安静澄明。

刚才的喧嚣,并没有影响这里的宁静。

他靠坐在走廊上,点燃了一支烟。

接着,他像一个最卑劣地窃贼一样,趴在门上,屏住呼吸,虔诚又仔细地,闭上眼睛。

安静倾听里面的响动。

自己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

礼锐颂已经不记得了。

他躺在黑暗空荡的床上,眼神空洞。

他回想起在门口听到的动静。

礼锐颂依然感到不满意。

实在是太过让人悸动。

礼锐颂狠狠咬住床单。

怎么办,还是很想,很想得到她。

很想代替江衍鹤,成为那个占有她,让她在自己怀里抽泣,再舔干她眼泪的人。

太想了,可是能怎么办。

礼锐颂抓皱床单,痛苦又困顿地把手臂挡在眼睛前。

他在黑暗里,想起江衍鹤扯着他的领口,对他重重施予拳头的样子。

礼锐颂咬紧牙关,良久,骤然放松,接着很轻,很慢地笑出声来。

“礼汀,我愿意为你去死。”

“或者是为了得到你,我死也甘愿。”

-

礼汀的眼睛好湿润,酝酿着想被人逞凶欺凌的无辜水汽。

她眼睫颤抖,听着礼桃在门外叫嚣的声音。

信徒的话全靠谎言堆砌。

她不便敢直视那个曾经救赎她的神明,甚至垂眼看那人被烟火照亮的投影,都要在遭受酷刑。

那人低沉地应付着礼桃的话,被她头发水汽晕湿的胸口颤动着。

“嗯。”他回应说。

礼汀没来由觉得委屈。

为什么你要理会她。

为什么你不抱抱我。

为什么我都把你的手放在我肋骨上扶住,你也要抽出来,你不是明明知道我多喜欢你用手触碰我吗。

我难道不是你的小猫猫了吗,猫猫很想被摸摸。

你不是看到我的身体,就会扑上来亲我,让我沉迷在你给予的快乐里。

为什么浴袍都散落到地上了,你都不动情。

“我好冷。”

她打断礼桃一句接着一句的污蔑。

礼桃喘着气,对他示弱,撩拨他:“哥哥...你看这里,想不想要我.....嗯...不要...”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她在泪眼朦胧里,手指从蒙住他耳朵的接触上,滑下来。

试图勾连住他的衣角,最后两手空空。

那人离开了。

“穿上。”

他捡起地上的浴袍扔到她的身上。

没有再看她一眼。

礼汀失魂落魄地坐在橱柜上看着他,脚心受伤的地方好痛。

江衍鹤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从来不抽烟。

他刚才还在心疼她,自责没有好好守护她。

听完礼桃的挑拨。

他甚至没有检查她被玻璃刺伤的部位,就离开了。

即使她曾经用谢策清的事,试图让他吃醋。

江衍鹤也会揽住她的腰,让她把鞋穿好再出去。

“他是不是不要我了。”礼汀委屈地想。

那人坐在沙发上,长腿支棱在茶几前。

懒洋洋的把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散漫地遮着眼。

“咔哒。”随着机盖的脆响,火星明灭。

他薄唇里呼出丝缕的白雾,肆意往上爬升。

礼桃还在外面说着。

她甚至提到了,想进来和江衍鹤面对面讲话。

礼汀不顾脚掌的疼痛,她从橱柜上滑坐下来,跌跌撞撞地往沙发走去。

像等到一只依恋的人终于回家的小猫一样。

她跪坐在他身前,压在他的身上,揽住他的腰。

努力用汗水和洗完澡的清香混合而成的香气,覆盖在他身上,企图治愈他。

礼汀没发现。

那人虽然不抽烟了。

但是依然没有伸手回揽着她。

黑暗里,他很烦躁,杀意充斥胸臆,红眼蒙着戾气。

即使知道礼锐颂是咬饵的鱼。

他依然嫉妒地快要患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