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205)
看见空姐递来食物的动作。
江衍鹤他出噤声的手势,声音低柔地拒绝了:“不需要,别过来打扰我们,谢谢。”
中途醒来,喝了一些混着青柠味的朗姆酒。
“冷吗。”江衍鹤摩挲着礼汀雪白的脚,试图捂热。
她的脚掌置于他的膝盖上,恋恋不舍地偎着他指尖。
对方却一副禁欲地模样,袖口解开,衣袖皱褶弯曲,露出腕骨线条修长:“睡吧,等下有气流,别怕。”
礼汀温软笑着点头:“好哦,哥哥也睡。”
飞行时间变久,礼汀逐渐睡意朦胧,感觉到一只手揉捏着她的后颈,轻缓的,带着细微凉意。
她渴求地颤栗着,她太熟悉那个人,深深迷恋着他。
被他覆盖的颈背皮肤,滚烫得像要烧灼起来。
她嗅着江衍鹤好闻冷冽的气息,混着醺然的酒气。
她靠在他肩膀上,扑进他怀里,和他情人般亲昵地贴合。
整个航班上,礼汀睡醒了就吻他,环住着他流利结实的腰线,深谙他潜藏的致命爆发力。
在开着三个舷窗的万米高空,熄灭了所有的灯。
礼汀第一次看见云上的夜空。
四周的白色幕墙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光。
就像湖泊里的水一样微微荡漾,照成幽蓝和透明的混合色。
一层一层的云影宛如涟漪一样,缓慢浮泛在墙壁上。
她自愿献祭,就像葬身海底,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生涩慢慢变成享受。
他为了安抚她,手指划过她额角的冷汗。
被领带绑住,衣料铺陈成一团一团的云。
礼汀即使知道周围没有其他的人,依然慌乱地绞紧他。
脚趾紧张地蜷缩起来,荡漾在半空中,被他钳在一起。
她细微地呼吸着,黑发铺陈了一床。
后半夜的时候,云层下起了雷雨。
但是云层上的飞机没有受到影响,有细微的气流,平稳运行。
她的皮肤宛如沉入水底的白,就像一樽冷玉做的雕像。
躲在在他怀里,微微染上热度,烙下他的印记,泛出很美的红。
两人满脑子只有对方,仿佛皮肤随时随地黏在一块。
昏天黑地要把彼此刻入对方的骨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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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库肯霍夫公园的时候,礼汀被他解下蒙着眼睛的丝带。
平坦的地势从阿姆斯特丹一直延伸到这里。
很远的地方,礼汀就在吹拂在车里的薰风中,就闻到了浓重的花香味。
她在直观看到的那一刹那,被眼前繁多的花,震撼得小声惊叹起来。
密密麻麻的郁金香,无穷无尽地开满整个角落。
最多的事玫粉和浅白的搭配,碧绿的茎叶笔直茂盛。
高大的树木直耸云霄。
美得就像一个童话故事里的仙境,铺天盖地的薰衣草和绿植。
在两人途径的溪涧边生长。
好多好多的花。
花间摆放着黑色的名牌,彰显着它们每一个种类的名字。
沿着小路往下走,礼汀还看到了风信子和洋水仙。
她看到景深较远的地方。
小座小座的风车着落在低矮的欧式房屋前,陪衬着大片淡粉色的郁金香花田。
春天的花园真的好美,好像这个世界都变得缤纷又绮丽了起来。
江衍鹤哪里是来陪她过生日的。
他是来陪她走进童话故事的。
那人用流利的德语和人交流,嗓音明快清冽。
礼汀听不懂周围人讲的荷兰语,她全世界只信任江衍鹤,脑袋搁在他手臂上,发旋碰着他的肩头,像乖巧的小猫一样蹭他。
在陪着他进去买榛子肉桂卷的时候。
女生发现自己和他是周围唯一的亚裔。
她有些许的不安,左侧手指垂下,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碰着对方的手指,轻轻勾在一起。
察觉到江衍鹤骨节颀长的手指,从她掌心划过,她心里甜蜜,很有安全感。
她眼睛微微眯上,宛如一只小猫休憩。
过了一会儿,江衍鹤似有若无地亲了她耳垂一下,呼吸碰触着她的脖颈:“待在这里,我马上回来。”
礼汀瞬间清醒。
她的目光依恋地追着江衍鹤走了出去。
看见他抬手推开门,英隽轮廓在街角晃了晃,轻车熟路地买下咖啡。
在高大的荷兰人中间,他毫不逊色,甚至有一种养尊处优的英俊,五官矜傲,带着蛰伏的冷冽。
殊不知她在江衍鹤眼里有多美。
晕黄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脸上,她穿着白裙天真地坐在壁炉下面,被火光影照,显得妖冶又纯真,就像书里走出来的洛丽塔。
她缓慢翻阅书刊的模样灵动又青涩,能勾起一万个亨伯特的欲求。
墙壁上一株开着紫花的风信子掉在地上。
江衍鹤懒怠地捡起来。
礼汀看着他,就像那年在京大花店里,偷偷描绘他的眉眼。
他靠着门帘,和年轻的招待,用德语简单交流了几句。
站在门口待客女生,有一头褐色的卷曲头发,兴奋又脸红地,望着江衍鹤笑了起来,手指比划着和他讲起来,不知道给他指了什么方向。
她还拿出手机,像是要加上江衍鹤的联系方式。
江衍鹤扫完,那个女孩子又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很多。
礼汀隔着透明玻璃看他,又困倦地闭上眼睛。
她总有一种居安思危的慌乱感。
爱着江衍鹤任何时候在受刑,在渴望,在癫狂,不知归途,无法缓解。
直到他脚步很轻地走过来,把昏昏欲睡的她抱起来:“我们骑车去把周围都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