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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66)

作者: 野蓝树 阅读记录

他嫌麻烦,怕事多,也没搞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举动过。

舆论下评论的网友,也纯粹雾里看花,找不出任何实际性的事。

家里的佣人,看见两人形影不离,听见他让她报恩。

认定江衍鹤对她是养欲之恩,养宠物,或者当情人。

都不敢在正主面前妄意半句。

任由别人怎么猜测他俩的关系。他从未宣誓主权,她不会开口炫耀。

两人虽然算是同龄,但的确不是恋爱关系。

但是大家都知道,礼汀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毕竟豪门避忌很多,举手投足都是媒体关注的重点,不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还是真的不以为意。

礼汀是江衍鹤第一个,还没在一起,甚至,看起来他还想把她推给其他男生,就带回家的人。

她对江衍鹤依恋黏糊的程度,佣人们都能看出来。

江衍鹤对她好或者坏,都不影响他们对她的态度。

佣人们个个都教养特别好,也不会嘴碎,从内心深处感激尊敬着江衍鹤。

礼汀来江家,对他们而言,就是家人。

每逢节日一起庆祝,会招呼她吃饭穿衣,询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亲人。

一个个真的对礼汀特别好,让她感觉到舒服和安心。

所以阴差阳错,她没有看到他们怜悯的表情。

礼汀很自然地在这场幸福的幻梦里,当好她甜蜜的角色。

所以即使她发现别人表情有异,也不会知晓。

可能他们在此刻就算真的告诉她。

江衍鹤和她不过泛泛。

她也不会相信。

之前和江衍鹤勉强称得上交往的所有女生都不会相信。

人在执迷于自己相信的事物时,睁开双眼也能做梦,觉得自己是特别的,被上天眷顾的那一位。

对于其他的一切劝阻的声音都忽略不计。

只想情敌跟自己讲恭喜。

从草莓园回家后,礼汀整晚睡得很不安稳。

自从图书馆开始,连续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

她昏睡了很久,不知道醒来到底是什么时候了,窗帘拉下来,窗外漆黑一片,不见天光。

礼汀费力地想撑起身,但实在没有力气。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一些低烧,脖颈上的伤口从来没有好好处理,再加上体质偏弱,平时白到有些病态的脸色在发烧的影响下。

面上潮热得有些不正常。

“水,我想喝水...”

礼汀想伸手去探床头是否有水,她渴得厉害,嘴唇都微微开裂,但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触碰到床头的位置。

她意识昏沉中,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隐约凑近她。

黑暗里,礼汀奋力想睁开眼睛看清那个人是谁,无奈迷迷糊糊看不清晰。

“是你吗......江......”

她轻声询问。

那人身上没有染一丝烟草味,好像换了西装,正打算出门。

他埋头看她,领带在礼汀胸襟前轻柔扫过。

就在那一瞬间,她被人摁住下颌,强行固定在枕头上。

“你——呜——”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吻就落在她的唇间。

凶猛强势,充满掠夺和独占意味。

他几乎吻得她浑身发抖,舌尖掠过牙床,追逐肆虐。

接着一颗冰凉的药片就被人送进她的嘴里。

礼汀被苦得蜷起舌头,想抵触出去,被他尖锐的犬齿刺破,由于感受到血腥味,她试图躲开。

惠泽又清冽的温水,也被那人一点点渡进她的嘴里。

终于喝到了水,就像久旱的旅人遇到近在咫尺的绿洲。

礼汀渴求地伸出手指,捏住他的衣角。

那人不说话,吻走她唇边滴落的水,低头轻柔地在她脖颈和耳朵嗅了嗅,似是道别。

“别走——”礼汀用尽全力扯住他的衣角,Scabal的西服面料是真丝和羊绒精纺,在她手心滑过。

她往上虚抓了一下,手指搭在那人的腕骨上。

江衍鹤没动,任由她握着。

但她没什么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即将离开,手指渐渐滑落。

“你别不信我。”礼汀费力,尝试把自己的心声吐露给那个人:“我会......陪...”

“你说什么。”江衍鹤凑近她,把她的手腕捏在手心,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哑声问:“你再说一次。”

“我会永远......永远...陪在你身边的。”礼汀眼泪从眼尾滚落进发梢里:“你相信我,好不好。”

江衍鹤没说话。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礼汀都快迷迷糊糊昏过去,才听到那人淡淡的、似是叹息,回应她:“你会害怕的。”

“我不会...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礼汀认真回应道。

江衍鹤单手她的手腕狠狠摁到床上,另一只手插入她被眼泪浸湿的头发,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就像在发泄一样,肆意又激烈地去吻她:“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暴雨来临时的海燕,狂妄又迅速地掠过浮浮漾漾的海面。

礼汀半翕着眼,看天花板上的黑暗。

她没有力气去反抗,因为在发烧,所以全身都很热。甚至一点有气无力地抗拒也没有,只是实在没有迎合的力气。

“我知道你在骗我。”江衍鹤贴在她耳边说。

隔了很久,他低声继续,艰难成调:“我会信的,这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不能怪我。”

他说完,并没有观摩她的反应。

脚步声消失,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刚才的一切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

礼汀手指抚摸自己的嘴唇,还有那人留下的湿润痕迹,是唯一和他唇齿相依的佐证,虽然只是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