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明朝是前人流血牺牲而成就的大道理我也不跟你侃。”宁宁看着银饰在她发间转着,发出好听的声音“常小文,你也许只想让族人的日子过的好点;若只如此,我可以帮你;但你想让我们汉人重吃你蒙古人统治的二遍苦二茬罪,我奉劝你别妄想了!”
谭撸子在旁注视着。
“你们老朱家就好吗?”常小文直挑她“朱宁宁,若你压不住雨化田;他不过又是一个曹少钦!”
“放肆!”谭撸子喝声“你现在只是西厂的阶下囚,公主和督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再对公主放肆一句,我定让你好看!”
“好啊,我倒要瞧瞧如何的好看法!”常小文异常挑衅“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朱宁宁,你自己说,雨化田究竟是个忠心还是个野心的?”
“你还说!”谭撸子最恨有人挑拨督主和公主的关系,抬手就要掌掴。
常小文反高抬脸,迎向他。
“什么是野心?”宁宁反问,让谭撸子没有下去手“常小文,你以为那些逃难在关外的好官就没有野心吗?若如此他们回来做什么?”
反视常小文“你没有野心吗?若无此心此刻也不会被我擒获;以为权倾天下是简单的事,他几更早起、几更晚睡、一天要处理多少事要调度平衡多少人员,你知道吗?只看见他人前风光无限,你又怎知他茶饭不多、呕心沥血的辛劳?有野心如何?有野心也要有能力、更要付出常人不知的心血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没有权利指责他!天下没有什么白吃的餐食!”
“你们骂谭二哥这样的锦衣卫是仗势欺人的狗,但你们哪一个能如他们一样,可以不顾性命只为了完成皇上的命令?!告诉你,就光这一点;我就宁愿流血流泪的是你们,而不是我西厂众人!”
谭撸子站到她身边。
“你也不过是自私的朱家公主!”常小文冷哼。
“那么你呢?”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后传来“说的好听些是为了族人,可族人能取代您成为鞑靼贵族吗?为了自己的欲望潜入紫禁城的你又有何资格对万安公主义正词严?”
玉带蟒服、俊美粉妆、玉树临风的人大步而入“如今是大明朝,她身为皇室贵胄就是要自私的维护皇室;皇权不容任何人侵犯!不管她在你们心中是不是收买人心之举,但至少花了白花花的银两维护了蝼蚁之命!她这么个抠门的做到如此不易了!而任何妄想对皇上不敬的人,我西厂必将处置后快!”
在场人都望向声音来源。
谭撸子向他躬身“督主。”
侍女们也都向他微欠身。
那句抠门就不要说了,好伐!宁宁白了一眼谭撸子:明明不让你去扰他的。
谭撸子很委屈:真的不是我。
“她还是带去灵济宫看守,你这里也没有地方关人。”走了过来“这么大的事还想瞒我?”能被你瞒了,他也不是雨化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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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文被带了下去了。
雨化田遣走了崔嬷嬷。
朱宁宁坐立不安的铜镜大妆台前,铜镜闪闪可以清晰看出自己的模样;还有身后那个面目如仙冷漠似妖的人:娘的,姐好歹是位公主吧,不至于要怎么美啊倾城啊,可也不该是如今这付走大街上也木有人会调戏的干瘪豆芽模样。
对不起各位可爱小盆友啊,姐就是一公主形象破灭者!
抬眼再看眼身后正为她将发辫解下的他“这些让崔嬷嬷来就好,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有点难安。
雨化田不语,白皙的指解开层层发带:原本枯黄的发终于开始发黑了。“难道公主是嫌弃奴婢伺候的不好?”唇瓣轻吐一句。
坑爹啊,不过梳个头,你用得着来这么暧昧的一句吗?
知道的人也就是算了,不知的还道你半夜三更在宫里怎么伺候我呢!
你这不是坑爹是啥啊?
“我不是怕你太累嘛。”把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哼!
白了镜中的他“好啊,那以后每天晚上你不给我梳头我就不睡觉;要这样吗?”游戏态度轻松自在,说的坦荡荡。
玉梳划过发间“宁宁。”
这轻轻一声,让不着调的人心里一颤。
拜托,姐现在心如止水,你就不要投石乱湖了;避开了他在镜中的注目。
现在是后半夜了,你是来个姐梳头的?还是来乱姐魂的?
“小雨哥,拜托一下;您也知道这个皇宫冤鬼太多,三更半夜的,你突然来这么一句,小的害怕!”宁宁抖颤一下,抚摸手臂:三伏里也冷啊!
雨化田睨眼“公主的意思是奴婢非人如鬼喽?”声音又南极洲刮北极风了。
您是魔王,还用解释吗?!
在您老面前我就是M不解释!
内牛宽连忙问“您老有什么指示请明说,小的就是个二傻子,猜不出您老深厚心意!有事请明示!”从他习惯来看,突然变的好相处绝对没好事。
给好脸色就不舒服的娃桑不起啊!
雨化田直盯着镜中另一人,此人则一直低头不看他;继续梳着她不够黑却已经柔顺的发“宁宁,过几日若太后召见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应下来。”
嗯?!
这话?
朱宁宁抬头,看着镜中的雨化田;不一会儿就懂了“这样好吗?不是打了你的脸?”
“皇上心里明白。”他将玉梳放下。
宁宁心里不太好过:雨化田出手必定是有十分把握的,拥有的证据绝对能置对方死地;如今爹却要他的心血付之流水,只为博给自己一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