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万贞儿对他说了什么,可却知自己此刻追上去一定会被他冷嘲讥讽,扔的满身‘刀子’而伤痕累累。
要不要追?!
咬下唇,换做小时候她一定会立刻追上前。
可如今……
不是她变了,而是她长大了;不能再靠卖萌或者装不明白来蒙混过关了。直接面对的后果可能是很严重的,但不追……
让他把这邪火先发掉?
是个好办法。
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眼前有好多人正等着他查抄呢;自己可以少碰的一头血。
踌躇。
这些年自己因他受的伤还少吗?!
一次又一次的,不说就不痛?
谁说的。
她TMD痛的都绞肠痧了。
可过去追的,如今不追了;是不是挺卑鄙的?!
他会不会真以为自己会变心?
唉,过去MV里他说过一句‘人多有用吗?人一多主意就多,我倒要看看谁愿意做替死鬼!’
如今换她身上倒成了长大有用吗?一长大顾虑就多。
真是的,这么多顾虑做什么?!
若他真以为自己变心了,自己找谁喊冤去?过去所有的委屈不都白费了!
思及此,起步追出了长春宫。
前后加起来都活了快50岁的人了,还东想西想啥呢。
丢脸也不是这一回了。
奔出宫门,左右看看:唉,他人呢?不管去不去司礼监,他都该走右边那条路的;想也不想便朝右边追去。
跑过一道,扭头找他。
不应该啊,他轻功是好;可在宫里一般他不太用武功的。
怎么走这么快?
人呢?
正找着呢,就瞧红色墙体便有一抹白色招眼。
收脚。
不料自己跑的太急,裙子边角被自己脚尖踩住;人没防备的面朝下摔去。
赶忙伸手想在倒地时撑住自己。
一支臂比她摔倒速度更快,勾住了她的腰腹。
臂膀一震,她就被震回。
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都多大了,走点路还会摔。”他放开了手。
耳朵里是他没有责怪的声音,抬头看见他还是以往表情“若可以,我倒宁愿不长大;永远和你在一起也不会被人非议。”
她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要不要去我宫里休息下?”都站了这么久了。
“不了,司礼监还有事。”他没说其他,一手搭放在她肩头“回吧。”
转身离开。
肩头的份量,刚才的安全感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心头酸涩无比,莫名的泪涌出眼眶;赶忙用手背抹去,站在原地,不能自己。
走出几步,那个从不回头的人停身回眸瞧向她。
——
伸出手。
伸出一只手。
伸出一只好似待人去握的手。
——
另外一只手也伸出。
疾步。
握住。
紧紧!
“宁宁。”
“嗯?”
“你素是知的。”他握紧了手,不怕让其疼痛“哪怕一物,属了我雨化田便宁可毁了也不能握于了别人之手;况人乎!”
“嗯,我知道。”
“真心知道才好!”
☆、第 62 章
从马车上下来,被眼前的一片枫红晃了眼;虽还不是透红的那种红艳,可大片转红的枫树还是染了眼。
一直觉得雨化田如枫,清雅时幽绿、睥睨时红艳;姿态万千,却非娇嫩花草;而是能历经风雨的大树。不急问他所在何处,先看这转红的枫林;难道是香山?
北京城看枫最有名的就该是香山了,她没去过;不过如今看起来这里会是吗?
雨化田撩开大氅的连帽“走吧。”
上面的山路马车不好走,二人自然步行。
穿梭在枫林中,空气清新,步伐自然轻盈了;上山的路自然没有以后修的那么好,不过亏得她游北京城时候就基本靠腿,所以走的也不吃累。
跟着他行了好一段,才来到一座小庙前。
庙门都显的很小,这样的小庙藏于山中,应该没什么香火吧;不过兴许主持和尚有门路也未可知。
“施主。”一个小沙弥为其引路“师父,不在;不过已嘱咐我,施主自可随意。”
嗯?
我们拜山门,主持和尚自己不在?
抬眸看了一眼雨化田,他倒没如何。
抬步入了山门。
宁宁跟着进去,反正已经减从到就他们二人前来;那个赶车的人也是在街上换车后随意找的。不知他是何用意。
走入其中,庙虽小,格局倒也妥当。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不过东西的配殿就只有观音殿了;寺庙的东侧是僧房、斋堂、茶堂等生活区。
拜过大雄宝殿的释迦摩尼后,他便遣走了小沙弥;熟门熟路的带着她走往西侧。
一般佛寺的西侧是禅堂,是供给云游的僧人暂居的。
而这里自然不挂单的,所以西侧做何用处还不知。
西侧屋舍不大,推开一门;里面不太亮,香烟缭绕;进去才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神龛,供奉着没有写名字的牌位。神龛前贡品桌上东西摆放整齐,香炉中香烟不断。
这个?
看向雨化田。
雨化田则请了香,又供上;神态很是静默恭顺,不是宫里的那种恭顺,而是,嗯,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敬奉先人一样。
她在这里生活多年,对祭祖这件事有了明确认识;皇帝祭天、祭祖那绝对是天大的事情;普通人家祭祖也绝对认真隆重。祭祖对古代人来说是件很重要的大事!
他跪好起身,让到一边。
这情形看起来她不能不拜,便也燃了香;恭顺的敬奉一炷,老实的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