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答话。
方建宗端着果盘上前“公主明察,竟然能看出素慧荣受伤了。”难得他能进这里伺候。
“她是瞎猫碰见死耗子。”雨化田垂眸专心喝茶。
马进良、谭撸子都知道,每次她都会漫不经心的说一句。
雨化田端着茶杯“宁宁,去我舱里休息会儿。”该做正事了。
“幕后主使是谁我不想知道。”不管是谁,宁宁知道他遣她走,便扔了话在雨化田八个内侍的簇拥下离开。
待她完全离开,呯的一声让马进良和谭撸子的心都被惊震到怕了。
雨化田手掌中的茶杯碎成了粉尘。
看的他们这些西厂高手后脖子发凉,练武之人都懂:督主的内功登峰造极了。
雨化田千年不变的平静表情不曾丝毫改变,噙着嘴角边的弧度“找出那个人,手段我不管;先找到的要什么给什么;进良。”
“属下在。”拱手听命。
雨化田抬起兰花手,用干净的绢帕擦拭着黄金戒指上繁复的蜿蜒曲线“西厂开戒!”
马进良一怔,随即立刻点头“是!”
建立西厂时,朱宁宁给他们立下大戒,非要万不得已的紧迫;没有她或者是雨化田之令谁违谁死。
那就是——杀戒!
☆、第 8 章
他们弃船用骆驼。
“骆驼唉,慧荣,我还没遇见过真的骆驼呢。”朱宁宁也是普通小姑娘打扮。
他们一队人里最扎眼的就是雨化田了,黑色的连帽大氅覆在白青色的宽袍;飘带长长在身后“宁宁。”
万般忧郁侧脸不解释!
赵通牵过一匹高大的黑墨色大马。
“不骑骆驼?”朱宁宁不懂“让我骑这么高的马?”真怕摔断脖子,估计这脚也不够长,蹬不住马蹬。
雨化田拉住缰绳,飞身上马;那个动作潇洒啊,是所有MV里都没有的;然后向她弯腰伸手。
宁宁看着那只手“他们不是说自古男女不同骑。”话音不落,就被那只收抓着衣襟提起来。
吓的她连忙伸手想抓住什么可以支撑的东西,在抱住他的同时也发现自己坐在了马上“我好歹是纤芊淑女,你就不能优雅点搂住人家腰什么的;我是货物吗?直接抓衣领就上来了。”扶住他,这种事情多来几次她就犯心脏病了。
雨化田拉动缰绳,策马行走起来“腰?你有吗?”
“当然有!”朱宁宁立马叉腰“瞧,怎么没有;这不就是。”她一点不胖的好伐。
“受教。”他不管后面的人,自径骑马头里走“我一直以为竹竿是没腰的。”
朱宁宁气结,却也说不出话来;自从中毒后她就没胖过,长的也不高;看了一眼身后,大队人马也跟来了,不过刚才的骆驼没有驮人,而是驮着大批物资。
收回眼“能治我毒的人在龙门哪里?龙门客栈?为啥这里叫龙门。”看前面黄沙之地的别样风情。
“你又知道了?!”雨化田左手上缠了一根檀香佛珠串“龙门二字来自西夏古碑。”拉过大氅将怀里人裹住。
“唉,你总是说信己不信佛;怎么带起这串珠子了?”宁宁眼角瞄到他腕上的手串“这串珠子还是上次我和娘去大觉寺的时候我让大和尚给的,你一直没带过。”
他抖动袖子,让袖遮住了佛珠“还有好些路,睡会。”
“在船上睡饱了。”这会儿兴头正好“风挺大的。”
面纱头罩早就准备好了,她看见的;不过如今看起来还用不着。
赶路的时辰最难打发。
她说说不睡的,到后来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小姐,小姐。”耳边有人在吵。
“到了?”惺忪睁开眼,却见素慧荣扶扶着她;习惯的往下看,雨化田的黑色大氅裹在身上“我们到了?”
“还没。”
“这里是哪里?”看起来是在屋子里。
素慧荣递给她水“我们在驿站,离龙门客栈还有50多里地;今夜我们在此休息,明日就直接去客栈;小姐,你饿吗?婢子给你端些东西来。”
“不饿,睡的太多;头疼。”朱宁宁将大氅放到一边“天气如何?”记得好像有龙卷风。
“风很大。”素慧荣扶她起身“这里长年不怎么下雨。”
“辛苦你陪我来此了。”朱宁宁揉揉太阳穴“其他人呢。”
“督主和档头们在议事。”素慧荣边答她边收拾床铺。
宁宁坐在妆台前“你怎么会入西厂的?你家人同意你做暗探吗?”
“我是孤儿,本来在周大人家做侍女;后来周大人被东厂所害,我也差点被卖入青楼;是督主救了我,不,是公主救了我。”素慧荣整理好床铺。
宁宁疑色“我?”不记得。
“公主救的人太多自己也不记得了。”素慧荣难得如此柔和。
朱宁宁摇头“可害的人也不少,被我抄家的府宅里面的男女都流配千里或者没入贱籍后代都为奴为妓了;其实那些人作恶与他们的家人奴仆也没关系;大概如此才会有人那么想我死。”耸肩“算了,我做都做了;也不怕什么来杀,我朱宁宁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不愧我心就行了,管不了那么多!”
素慧荣见她很是想得开“公主放心,督主不会让公主有事的。”
“我相信啊。”对此她一点不怀疑“我只怕我保护不了他,慧荣,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有危险,你别管我;只要他活着就好了。”转身握住了素慧荣的手“你和我约定!你是西厂的人,他是西厂督主,你必须保护的人是他而非我!”
素慧荣楞了,只是手被她握的很紧;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女性的直觉让脸色又变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