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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并不说话,只继续向他们二人磕头。
万贵妃见状,立刻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般瘫坐“宁宁,儿啊;你若要走,此生便再不得相见,你对你爹尽孝了;那娘呢?你走前一刀杀我再走!”
“娘。”宁宁跪着上前,抱住她“我会回来看你的,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不要,如果你要走;娘也走。”万贵妃痛哭流涕的抱住她“娘跟你走,娘舍弃这荣华富贵,娘只要你。”
“爱妃,爱妃。”明宪宗见一向在中妃嫔前最重仪态威严的万贵妃哭的这般有失体统,不由动容“爱妃,宁宁大孝!”
“她是大孝于仁寿宫,那我呢?”万贵妃一把甩开明宪宗的手“我的皇儿生下几天就没了,那么健康的儿子怎么转眼就没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宁宁呢?她的身体为何会这样,皇上你比我更心知肚明;您要做孝子,臣妾不敢拦着;可您不能夺我的天伦之乐,反正臣妾年老色衰;也不可能为您生育皇嗣,我就剩宁宁这么一个孩儿;既然您要舍,臣妾不敢劝,更不敢拦;愿与我儿脱去名分,流落他乡;再不入这九重宫阙!”
万贵妃抱住女儿,挣扎起身就往外走。
“爱妃,贞儿。”明宪宗一把抱住她“你明知道朕离不开你。”
“我就错在生了宁宁,她就错在投胎到我肚里。”万贵妃不看他,任自己泪流“而最错的是我万贞儿爱上皇上您。”
“爱妃,你都说不添乱的;如今母后这样,你还要带着宁宁离朕而去,你让朕怎么活?索性杀了朕算了。”明宪宗死不松手。
朱宁宁心里冷哼:原来最穷摇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位明宪宗啊?!自己真的变的太坏了,说哭就哭的功力是不是媲美当年的雪华阿姨了?!自己各种腹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有木有!
有,看不起!
看不起这样虚情假意的自己。
这皇宫什么都是假,情意是假,生死更是假!哼!到底有木有啥是真的?
有吧,争权夺利是真,处心积虑是真。
曾经何时,看戏的她也成了这其中的一员。
想起自己那对父母,不由真的悲从中来;抱着万贵妃痛哭起来,哽咽的差点昏厥。
好啊,既然你要乱;就让你乱个够!
◇◇◇◇◇◇◇◇◇◇◇◇◇◇◇◇◇◇◇◇◇◇◇◇◇◇◇◇◇◇◇◇◇◇◇
万安宫。
她哭的那个惨哦,都不记得是怎么回自己这儿的;再睁眼时蜡烛灯都点上了。
层层垂放的帘帐中,灯火调的昏暗柔和。
坐起身,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的。
“公主,醒了?”崔嬷嬷好像听到动静,撩开帐子“要不要用点糖水润润喉?”
点头。喉咙好痛。
“娘呢?”说话的音都是哑的。
“娘娘回长春宫了,皇上晚上去了。”崔嬷嬷告知,将糖水端来给她。
喝了一口温热的带着药味的糖水“太后如何?”
“太医说发现的及时没有大碍。”崔嬷嬷守在她身边“公主,不是老奴僭越,您这么一招可真把娘娘可吓着了。”
也不知万贵妃那是真还是假,不过配合的很好;皇后做不到,影后非她莫属。
“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我是真想离开。”将碗递给崔嬷嬷“我知道你会说我不谙世事,皇城外没钱寸步难行;各种人员复杂,一个弱女子如何存活,更何况是我这种娇生惯养的;可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真的不如海阔天空,或许生活不如现在舒适安逸;会很辛苦,会很艰难;可总好过这里……”
“怎么会好过这里?”崔嬷嬷压低了声音“公主,您不要胡思;您以为对皇上说不让别的宫妃欺负你娘他就能顾忌吗?真等到皇嗣出生,娘娘要如何自处?您难道真要撇下贵妃娘娘?到了外面,您没有至上身份,就算身有万贯又如何自保?!”
“可我不能不孝啊。”宁宁并不信崔嬷嬷的身份,自不会袒露真心“嬷嬷别说了,我累了。”
崔嬷嬷见状服侍她重新睡下,放下帘帐;走了出去。
万安宫外。
怀恩负手而立,崔嬷嬷走来。
“公主如何?”
“看起来心若死灰。”
怀恩同情“也是苦了她,小小年纪便如此多砺。”
“公公,皇上真的舍得?”
“不舍得,不舍哪有得啊。”怀恩摇头“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自己也小心;回吧。”
“公公慢走。”崔嬷嬷送他走后,才转回万安宫。
此刻有人在宫内了。
崔嬷嬷见来人,恭敬福身。
青衣白袍,来人风华卓绝无双、神采风流傲然“嬷嬷明白如何对贵妃娘娘说了吧。”
崔嬷嬷点头“公主在里面休息,督主自便;老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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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根没睡,头疼的厉害;雨化田撩帘入内时,正在床头柜上翻找着东西。
好吧,您老武功高!来去自由,神仙画画。
“找什么?”
“醒脑膏。”类似风油精的膏“头疼的厉害。”找到了。
“给我。”雨化田脱下青袍,只着内白裳。
宁宁将东西递给他,自己坐在床上“当心,别抹到了眼角了;这东西入眼好辣。”
“公主今日一哭动仁寿,还骂再掉几滴泪?”他都已知道了“做的不错。”抹着药膏的指在她太阳穴上轻揉着。
“你心里肯定骂我是鳄鱼的眼泪了是不?”闭眼享受福利“有一半是做戏,有一半是我真的想爸妈了。”
“想谁?”他依旧轻揉按摩着。
“不会使计谋害我的爹娘。”太舒服了,朱宁宁脱口说“前世的亲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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