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信甚有担忧“是药三分毒,公主其他脏器也承受不住药毒;要令其心胸舒悦,我再以温和之药固本培元才是上策。”
“宫内之人何人不是如此,偏她娇贵了。”雨化田的声音陡然又降温八度“还是用药……”
“雨公公,恕小臣多嘴。”徐知信是医者,医者父母心,他壮起胆子“俗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公主的病不全是身上的;小臣是能强行用药,不过是伤脾补脾、伤肝补肝的笨法子;拆东墙补西墙,终墙残破不堪、不负重荷而塌落,雨公公想见如此吗?”
“她若有个好歹,皇上和贵妃能放过你吗?”雨化田反质问于他。
徐知信正色“若只为了知晓公主病情,雨公公也无需亲自到此;我自会如实禀告圣上和娘娘,既然皇上命我诊治公主,小臣自有方式处理;还请您不要插手。”
雨化田转身,曵撒在空中转出了一个弧度“好,本座不插手;但是万安公主有个如何,本座不仅会把你的罪行禀告皇上,更会灭你满门。”
浩浩荡荡人马而去。
留下徐知信一人站在远处。
而在转弯的宫墙后贴着一人。
☆、第 33 章
竖日,跟着公主微服出巡的宫女侍卫在全部昏倒之后,青灵的怀里揣了一张纸。
‘别找咱,中秋节前肯定归!出去散心回来相亲的朱宁宁留。’
纸上就这么一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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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撸子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在快饿死时被溜达在外的公主看到,然后硬拖着当时还是内侍的督主将他拎到了内禁军卫;然后在内禁军中他‘快乐’的生活了。
在他心中,忠于督主是本能,忠于公主是本事;因为督主千年不变,可公主时时都在变。就如同现在,他真的挣扎在这二主之间上下沉浮。
朱宁宁喝着水,吃着干粮“我第28次的告诉你,你敢告密出卖我们二个的行踪,我就说你勾引我私奔!”
他现在终于了解督主这些年所受的苦难了,这货真不是谁都能受的。
事情到底是如何的呢?
公主出游是微服,不过西厂自然还是派人暗中保护的;那个领头的就是悲催的自己。因为不让朱宁宁发现自己,所以跟的有点远;哪知前面传来尖叫声,然后一阵凌乱,他立刻带人上前保护;结果就看见朱宁宁拿着暴雨梨花针站在一堆昏迷的人中笑嘻嘻的瞅着自己;然后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
再然后——
他被公主劫持,在荒郊野外第28次被她警告不许出卖她的行踪。
叹口气,往火堆里添了柴。
劝她回去的话自己嘴巴都说破了,结果这主是谁啊;你说一句她能回你十句。第一回合败!
那既然说理无用,自己可以暗下手吗?她回头盯着他给了一句‘谭二哥,细细看,你挺耐看的;要不然我招你做我第二驸马?!’用了一付你敢下手我就敢毁你前途的模样。第二回再败!
那不能对她下手,就沿途留下厂内熟悉的标记;结果他还在做,人家一只脚就踏在了手边;他怎么忘记了这个标记还是她和督主一起想的。然后笑意盈盈的短剑一挥,他辛苦半天的标记就没了。第三回完败!
更严重的是她竟然说如果他打乱了这次散心活动,她就说自己勾引了公主,喊她私奔!
督主,你快来救救属下啊!
“小,小小小妹。”他对这个称呼真是万分不适应“你打算去哪里?”
听听他这叫法,啥叫小小妹;我还小小猪呢!宁宁吃光了手里的白馒头“我知道你想向我爹靠拢,围绕在以我爹为中心的中央周围,大力弘扬那啥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可口吃这条咱能不学就不学;实在是听的别扭!”
为了方便出行,宁宁与他兄妹相称;可谭撸子一直喊她公主或小姐,小妹二字始终叫不习惯啊。
谭撸子一脸无奈听她胡侃:督主您老人家在哪儿啊?这货只有您压的住,属下不行啊!
“跟我走就是了。”拧紧水囊盖子“为毛要告诉你目的地,让雨化田在那里守兔待朱啊。”这句话是很自然脱口的,但下意识的想起了万安宫里的大红双喜;甩甩头。
咱这是武侠剧!
甩开QY情节。
天是塌下来了,可朱宁宁你福大命大,任是啥事都没有嘛!
咱这是婚前的单独旅行!
不是逃避啥,咱还想拯救定郡王世子夫夫呢。
“二哥,你先睡,到点我叫你!”宁宁拉紧了身上抵御过龙门风沙的黑色大氅。
谭撸子也拗不过她“还是你先睡。”这荒郊野外的让她守夜真是不放心。
宁宁抱着短剑“当我傻啊,让你守上半夜,你铁定不会叫醒我;这样的话几天你就捱不住了!别啰嗦,睡你去。”别想用苦肉计。
谭撸子那点小心思被看穿,也只能先睡了。
四周渐渐暗的更黑了,面前的火光在广大的黑暗里犹如一盏孤灯;树枝燃烧的声音噼啪作响,还能听见的便是二人的呼吸声。
……
……
……
谭撸子本也是惊醒的人,想着自己小憩一下就换她;也许是和公主一路来斗智斗勇的精神损耗,他再睁开眼天已蒙蒙亮起。
但火堆燃烧的很旺,她喝着水,很是平静。
“公……”
“哥,你若想看着我倒霉就叫出那二个字试试。”她的平静早超出了年纪。
谭撸子突然有种感觉,朱宁宁的疯癫轻狂只在督主在的地方才会发作的有些超过,可那个度还是给人可爱的感觉;也许在那种表现中流露着她完全的信任;而在他们的面前她可以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