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相对,宁宁下意识的躲开了点。
提问:世界上谁最不经念叨?
答:曹操!
深深呼吸一下,又抬头正视了她“萍果啊,长途而来,累不累?你今晚就先休息吧,明日再陪我身边,青灵做的不错……”
“主子,萍果永远都是您的人!”萍果双腿跪地,如同宫中一般行了大礼“你永远都是奴婢的主子,不会改变!”
“这个以后再说……”她抬手,咬了指甲“你先起身……”
“主子,你若不想要萍果了;这西湖就是奴婢葬身之所!”萍果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宫中大礼“萍果的心是主子的,从来都是。”
“那就永远不要出现!”亮堂的灯光下,他的身影都带着淡淡的光彩,白衣胜雪,临风衣袂微拂;未戴帽,光润玉冠下青丝整齐“西厂可以给你一生无忧的银两,在想离开之前灵济宫可以让你暂住;但不要出现在公主和我的面前!”
这样俊秀如玉、清雅似月的雨化田却字字冷酷无情。
萍果跪着抬头,看着雨化田的目光丝毫没有一点新嫁娘的羞涩,反而是怨毒“奴婢是娘娘赐给公主的人,这辈子都是万安宫的人!”她已经没有家人,为何要离开?!
宁宁处在二人所处位置的当中。
“公主!”萍果直接转向她这里。
她对萍果不是没有感情的,这么些年她一直是自己贴身侍女,基本上是一起长大的女伴;自己说不想再见她,自己都知道是自私的;可感情里不容杂质,哪怕是一场哑剧;她也无法面对这位新西厂督主夫人“我说了你先去休息,日子还长,以后再说。”
就像遇见难解的数学题,咱先做下面一题。
雨化田站在原地,垂下的佛珠被一阵风吹“宁宁,一劳方才永逸。”他不喜欢逃避问题的人,若总是逃避他早就死在后宫中了。
“她是我娘给你的,不管愿不愿意。”宁宁觉得好疲倦“太晚了,我累了!”
雨化田衣袂划出一个弧痕“既然如此,萍果,今晚你来我房内。”走离几步又停住身,三分侧面“你我是夫妻!”
“是,夫君大人。”萍果起身,一反刚才还可怜兮兮的态度,恭顺欠身;脸上泛出了一丝笑意。
然后——
原地只留下朱宁宁一人。
转身看着黑漆漆的西湖,为毛她觉得跳湖的人换成她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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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宅后院印月苑。
‘印月’二字取自三潭印月,朱宁宁无聊学着贾宝玉把私宅里所有地方都取了名;可又懒惰的很,只用西湖十景来取名;雨化田所住是印月苑,自己那处就是春晓堂。
印月苑的角落下,如今蹲着西厂三个主力干将and一脸纠结的二货公主。白天还想着说要听壁角的,晚上就来实践了;不过服侍洗脚的那个主正战兢的在她身后悲情着脸苦逼给她看啊。
谭撸子扯扯二货,然后指指自己的脸:后果是啥,考虑清楚了没?
二货打开他的手,眼睛一直在抽搐;伸手拉住某面具悲催男:帮我!
马进良正准备深深呼吸,却被她一下子捂住,差点憋死。
二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指里面:你是觉得他听不到我们几个是不?!
继学勇索性更好,他反正在最后;正偷偷准备掉头溜!
被谭撸子一把抓住后领,怒视:老三,有难同当!
宁宁不管他们,用指沾了口水;却猛的发现电视剧里一直非常有用的偷窥方式在她这里失效了!
摔!
哪个可恶东西写的电视剧,他们都不考证一下的嘛?!错误告诉我们中国古代都是纸糊的窗户;那为毛姐面前的这是玻璃呢?你用手指捅个玻璃给我看看啊!叫姐情以何堪啊,用手指捅破窗户纸的时代为毛一去不复返的这这么快呢?!
含在嘴里的手指不知该拿出来好还是继续当棒棒糖吃的好。
站在她身后的谭撸子不由轻点她的肩膀。
宁宁回头。
谭撸子用拇指比比身后:咱还是走吧!
她也想走的呀,可是不甘心懂不懂!
为毛,究竟是为毛;姐QY了那么多次,不就是为了躲开这洞房花烛嘛;这倒好你们还追到杭州给她洞。顶你个肺的!
朱宁宁不停咬手指甲,目光在三人间转着。
突然,她盯住了马进良不转了。
谭撸子和继学勇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将马进良一个人留在朱宁宁最近的视线范围内。
马进良余光瞧见了这二人绝对没义气的举动,心里抽死二人不解释。
宁宁却无比欢乐的贼笑起,拉着马进良就往外走。
谭撸子和继学勇面面相觑:难道公主刺激过深,决定和大哥……咦,这个不能细想……谭撸子盯着继学勇,看的老三非常胆寒。
‘二哥,啥意思啊?’
‘上次是我,这次是大哥,下次就该轮到你了!’谭撸子怀着无比同情的心情,郑重的拍拍继学勇的肩膀‘咱三个她一个都不忘记的!’然后离开了。
留下被吓傻的继学勇被夜风吹的万分凌乱。
☆、第 39 章
屋内。
萍果有些站立不安,她不知会如何。
雨化田则坐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永乐大典里记录的关于宋代兵器“神臂弓”的章节,按照典上的记载,“神臂弓”可以立在地上,扣动扳机,箭飞出去可以穿透300步以外的铁甲,宋朝的军队用它来对付金兵很有效果;宋军对这一利器的使用有严格的军法要求,绝对不能遗失或被金兵得去。“神臂弓”在元世祖的时候失传了,现有的也只有一张后世揣摩的图,文字记录也非常简单。